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

“我還是想再回去,你看我父母都五十好幾的人了,就我這麼一個兒子,現在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將來誰給他們養老送終阿!”小雙說完猛地抽了一杯,情不自禁地扶桌哭泣起來。

“孩子,不是老爹不幫你。如果你投胎回去,等你到一二十歲,你父母早走了。如果你直接回去,那就得逆天改命,縱觀古今,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啊!這也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判官能夠做到的。”劉青山說得語重心長,掏肝掏肺。

“那就是還有可能了,你好好想想,把那個微小的可能給我找出來!”小雙發現了劉青山話中的漏洞,破啼為笑,抹了一把淚說道。

劉青山突然坐直了身子,臉上又恢復了做判官時的威嚴,慎重地說道:“十幾年前,天庭發佈下來一個任務,當時就選人去了,但到現在都沒有什麼進展。兩年前,這個任務又發下來要繼續做,不過要選一個文武全才,堪當大任的人去做,你能行嗎?萬一做砸了,天庭的大仙們雷霆一怒,你就會有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的危險,你還決定做嗎?孩子!”

劉青山顯得有些不舍。

“做,怎麼不做,想你兒子我也是繼承了你的道統的人,道家之術也是樣樣精通,文武全才那算個屁,只是時運不濟,英雄無用武之地罷了,你給我一個用武之地,還不混得風聲水起。”

小雙就着話頭,吹起了牛逼,視天庭任務如無物,不知是無知者無謂,還是他實在是太想回去了。

“你確定要去。”

劉青山再次慎重的確認了一次。

“確定。”

小雙堅定地回道。

“那好。”

劉青山確認了一聲,朝門外喊道:”馬面,你把天庭的任務文書給我找過來,讓少爺簽字畫押,立刻送到老崔那裏,讓他保住少爺的肉身。

“是,大人。”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回了一句。

小雙剛和他老爹又幹完一杯酒,馬面就拿來了一張金燦燦的文書,攤放在他身前的桌上,笑嘻嘻地湊臉過來,那鼻息都包圍了小雙的整張臉,令人作嘔,讓小雙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少爺,要不要小的給你講講。”

這種情況下,小雙那裏還有心思聽他講解,只盼望他快點走,便將臉偏到了另一邊,不耐煩地回道:“你只需要告訴我在哪簽字畫押就行了。”

馬面看他也沒有心思聽自己講解,便用自己粗壯的手指指着一個地方,另一隻手遞過來一友毛筆。

小雙側着臉,順着馬面粗壯的食指簽上了他的大名甄無雙三個字,然後就着墨,按上了一個大姆指印記。

馬面迅速地將文書一卷收好,飛快地轉身出門找老崔去了。

“老爹你給我說說任務的事情唄。”

小雙剛才沒聽馬面講,也沒看任務文書的內容就簽字畫押了,就是因為他還有他老爹這個依仗。待馬面一走,便問了起來。

“那好,我給你說說。任務的主要內容只有簽字接受具體任務的人知道,其他任何人都是看不到的。包括我在內。

你只要記住一點,在執行具體任務時,不論遇到任何危險和困難,哪怕生死危機,都不能將任務內容說出口,只要你一說出口,就將魂飛魄散,千萬切記。

我只知道這個任務的一些外圍情況,這個任務的內容是給你三十年,到另一個星球去完成那件你接受的任務,之前已經有人過去十幾年了,到現在連一點進展也沒有,所以任務又放下來了,為了慎重,又壓了兩年,估計不好做啊!

過去好好生活吧!就當又活了三十年,也算夠本了。你不是想做個高富帥嗎?老爹可以滿足你兩樣,說吧!”

完了,完了,最後的一線生機被自己的失誤給堵死了,這時再叫回馬面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看他那個賣力工作的樣子,就不可能中途停歇的,恐怕文書現在巳經送達天庭了。真是倒霉。

不過好歹到另一個星球還可以活三十年,那就一定要過得精彩一些。

“我三樣都要。”小雙無恥的回道。

“日中則昃,月滿則虧,凡事不能太完美,兩樣,就只能答應兩樣。”

劉青山顯然對小雙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只是盡一個做乾爹對兒子的義務,滿足一下兒子最後的心愿。

高富帥沒得做,那就做個高富,咦,那不是很醜,讓小雙想到了馬面,不行,不行。

哪就做個富帥,不行,不行,我原來就很帥,就是不富,像個武大郎那也沒啥看頭,特別是武大郎頭上那頂綠油油的帽子,讓小雙記憶猶新。:再說也不能在身高上留遺憾,那就做個高帥吧!

小雙在心裏鬥爭了很久,最後才擠出了高帥兩個字。

“好,滿足你,我來安排。”劉青山回道。

小雙對此非常滿意,心情大好提議道:“我們切磋一下怎樣,看看老爹你的音律有沒有落下。”

“好,我也好久沒有動過手了,估計手有些生疏了。”

說完便清了一下碗筷,從地上找出了七隻茶杯,深淺不一地倒進了一些茶水,拿起了筷子輕輕敲擊,調起音來。

小雙也熟練地從書柜上取下了二胡,用“二泉映月”起了個頭,調好了音,又覺得太悲傷,便換了一曲合氣氛的“將進酒”

小雙拉起了二胡,唱將起來,劉青山敲擊着茶杯,打着拍子,輕輕地附和着。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曲蒼涼豪邁的楚歌在屋裏回蕩開來,與陳涌海先生的結他版將進酒不同,二胡版的更增添了一份悲壯。

量城市人民醫院的急珍室里推出了一輛手術車,上面躺着一個用白布蓋着的青年,只露出頭部。

“誰是病人家屬。”一個穿白大掛帶口罩的醫生喊道。

“我是,我是病人的父親,我兒子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一直焦急等候在急診室外的甄實心急地問道。

小雙媽卻跑到了手推車旁,扶着推車一臉憐愛地看著兒子,眼淚卻忍不住涮涮地往下流,鼻子輕輕地抽泣着,不是因為醫院裏不許喧嘩,怕吵着其他病人,她可能就哭出聲來。

“病人情況現在很穩定,各項指標正常,沒什麼問題。”白大褂說道。

小雙媽聽了心中一喜,摸了一把淚,止住了抽泣聲。

倒是小雙爸拉住了醫生的手連連說著感謝的話。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不謝,不謝,救治病人是我們醫生應盡的職責所在,不必客氣。

我看你們家來了兩個人照顧病人,就把一個人跟隨護士跟床照看,把一個人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交代。”

小雙媽望了一眼丈夫,又看了看小雙,捨不得兒子,便默默地跟着護士推着車走了,留下跟在醫生身後的小雙爸。

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內,進門的右手邊靠牆放着一排電腦,有幾個醫生正坐在電腦前敲打着鍵盤,顯然是在辦公。

醫生帶小雙爸走了進去,在一個空着的電腦前拉過一把椅子遞給了小雙爸,看他坐了,自己也拖過一把椅子坐了,才慎重地說起病情來。

“我是你兒子的主治醫生匡金盞,你叫我匡醫生就行。

你兒子的主要情況是這樣的,他從樓梯上摔下來後腦着地,造成了頭皮損傷和腦震蕩。頭皮損傷出血不嚴重,已經止血包紮了。關鍵是腦震蕩引起了休克,以後可能出現一定程度的後遺症,比如意識模糊,頭痛,異常嗜睡等等,但大多數幾天後就會恢復,但這幾天還是要特別注意,我也會叫管床護士按時察看的。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有什麼事情隨時來找我,祝您兒子早日康復。”

小雙爸站了起來,木納的臉上少有的多出了一絲感激的神色,躬身向匡醫生行了一禮道:“謝謝,謝謝你,匡醫生。”

匡醫生擺了擺道:“不客氣,去吧!去病房看看你兒子。”

小雙爸沒有再客氣,轉身急沖沖地離開了辦公室,去看兒子去了。

“劉一手,劉一手,我給你說個怪事。”匡醫生推了推旁邊一個正在專心敲鍵盤的醫生。

“別推我,別推我,我正給我的一個病人趕病歷呢!你有么事就說,我聽着呢!”劉一手有些不為所動,仍然在奮力敲擊着鍵盤。

“這個病人送來時已經沒有所有的生命體征了,不是為了醫院創收,我都不會推到急救室去,哪知推進去還沒等我動手,他居然又突然恢復正常了,你說是不是見鬼了。”匡醫生一臉懵逼地說道。

“可能你身上有殺氣,他怕你修理他唄。”劉一手側過臉戲謔道。

“這可有點扯蛋啊!時間不早了,我得去睡會,天亮還要查房呢!”

匡醫生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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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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