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八章[09.06]
尤其是三娘,有了大際遇,就算折騰得翻天覆地,也有聖上撐腰,如今更是懷上了龍嗣,最差也能混個太妃當。
可惜阮三娘和她的關係極差,當初還故意阻攔她扶正。
「四娘,你父親昨日將大郎記在我名下了,我和你父親提了一下要不要將你也記在我名下,伯爺說看你的意思。」
林氏說著一臉期待的瞅着阮溪。
旁邊的素玉素珠一臉驚喜。
楊媽媽微微皺眉。
阮溪一愣,隨即明了林氏這是向她示好,也有和她綁在一起的私心,至於記在林氏名下,阮溪當然是拒絕。
如果沒有做那個夢,不,應該說如果沒有蘇醒胎兒時期的記憶,阮溪或許覺得無所謂。
現在嘛,阮溪不願意了。
幸好伯爺爹尊重她的意見。
「謝謝母親的好意,不用麻煩了,夫君和婆婆待我極好,嫡庶並不重要。」阮溪搖頭拒絕。
林氏眼裏閃過一抹失望,為了敏哥兒,她不想放棄,忍不住想說服她:「四娘,誰說嫡庶不重要,一旦你記在我名下,你就是伯府的嫡出小姐,誰也不敢背地裏拿你庶女的身份說嘴。」
阮溪不為所動,不疾不徐分析利弊堵住林氏的路。
「母親,我不在乎這些背後的閑言碎語,就是記在您名下,也改不了她們對我的印象,只會讓她們更加鄙夷看輕我,不僅如此,還會讓人覺得母親您勢利,有損您的名聲,父親應該是考慮到了這一層,才說要問我的意思。」
林氏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確實有自己的私心,可是瞅着阮溪那雙清澈分明似乎看透她心思的雙眸,只覺尷尬無比。
「四娘說的對,是我太過想當然了。」
「母親不必自責,您也是一番好意。」阮溪安慰道。
誰沒有一點私心呢。
只要不是惡意的,阮溪並不在意。
林氏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四娘並不介意。
楊媽媽眼裏閃過一抹笑意。
素玉素珠則是一臉糾結。
許是尷尬,林氏閑聊了幾句,叮囑她照顧她自己便匆匆離開,沒有久留。
阮溪肚子裏的孩子突然動了一下,她愣了愣,心念一動,忍不住詢問楊媽媽穩婆的事。
「楊媽媽,那四個穩婆沒問題吧?」
這是古代,醫療技術落後,女人產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圈,更別說高門大戶里齷齪多。
她這一世的生母就是在生她的時候喪命。
幸好伯爺爹看重子嗣,她並沒有傳出克母的名聲。
楊媽媽委婉道:「四位穩婆是夫人從娘家尋來的,奴婢不好出面打聽,應該信得過。」
阮溪:「……」
是啊,她怎麼忘了穩婆是婆婆尋來的,還有人盯着,應該不會有問題,她不該杞人憂天的。
「我這幾日就要生了,奶娘那邊盯緊點,不要讓她們吃不該吃的東西。」
「少夫人放心。」
楊媽媽慎重點頭,這一點不用少夫人說,她也會派人盯着那兩個奶娘。
其實不止是她,姑爺也派人盯着呢。
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林氏登門后,大姐阮珍緊隨其後。
阮溪看了眼阮珍的氣色就知道她的日子過得不錯。
「四妹,你都不知我那嫡出的小姑子以前對我的態度有多冷淡,托四妹的福,她現在最親近的人就是我了,這次聽說你被沐太妃宣召入宮,小姑子急得不行,我跟她說四妹會平安無事,小姑子不信,硬是催促我過來一趟。」
阮珍關心完四妹后,說起了這事,對於未出嫁小姑子的做法她十分無語,明顯是想和溫家拉進關係,順便說上一門好親事,當然,她十分樂意走這一趟和四妹聯繫感情。
這個年是她過得最舒心的一個年。
父親陞官,兩個妹妹一個是阮妃,一個是溫尚書家的少夫人。
尤其是四妹年前還派人送了豐厚的年禮過來,讓她在夫家的地位水漲船高。
阮溪聽到阮珍說她的小姑子只是笑了笑,趨利避害,這是人之常情。
這時楊媽媽端了雞湯進來,越過阮珍時臉色微微一變。
「大小姐,你身上的香味不對!」
阮溪和阮珍齊齊一驚。
阮溪沉下臉。
「楊媽媽,這是怎麼回事?」
阮珍焦急解釋。
「四妹,我今天過來前特意沒有擦胭脂水粉也沒有佩戴香包,只是擦了點胭脂,孕婦都可以用的胭脂,楊媽媽聞到的香味應該是胭脂的香味。」
「就是這個胭脂,我本來打算送四妹一盒的。」
阮珍連忙從袖口掏出一個精緻的雕花盒子奉上。
阮溪看向楊媽媽。
楊媽媽迅速放下雞湯,走到阮珍面前將小盒子拿過來打開,放到鼻間嗅了嗅,臉色極為難看。
「沒錯,就是這個香味,沒想到竟然有人用那種秘葯製成了胭脂。」
「這胭脂孕婦平日用了不會有大問題,對腹中胎兒無害,還會滋養容顏,讓孕婦保持美麗的容貌,但在孕婦臨盆時會誘發血崩,嚴重時會一屍兩命。」
楊媽媽話音剛落,阮溪腦中轟的一聲,渾身發冷,她陡然想起自己穿越過來在生母肚子裏有意識的時候,已經七個月大了,她曾聽生母好幾次贊過胭脂很好用。
莫非生母血崩和這胭脂有關?
「大姐,你這胭脂哪裏來的?」阮溪猛地看向阮珍,緊緊鎖住阮珍的眼神。
「是一位神秘道姑秘制的胭脂,她那裏有好幾種珍貴的養顏胭脂,聽說很受貴夫人喜愛。」
阮珍交代完后,焦急又慌亂的解釋。
「四妹,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害你的心思!」
阮溪和楊媽媽對視一眼。
「大姐,你別緊張,我相信你,不知那位神秘道姑住哪裏?」
阮珍連忙將地址告訴四妹。
阮溪記下后,叮囑大姐幾句讓她保密后就派人送她回去。
她這兩日就要生了,胭脂的事應該是一個意外。
阮溪雖然覺得胭脂的事是一場意外,但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她派人去正院和溫夫人說了這事,順便將阮珍帶來的那盒胭脂一齊送了過去。
溫夫人看着精緻的胭脂盒子,眉宇間浮現一抹恨意。
「這種害死人的胭脂又出現了!」
十多年前,她的嫡親妹妹早產時突發血崩,一屍兩命,全力徹查下,最後竟然還查到妹妹孕期擦了這種害人的胭脂。
血崩並不是意外。
當時她年僅七歲的兒子庭洲就在妹妹身邊,親眼目睹了這血腥的一幕,還遭到了奶娘的背叛差點丟了命。
自那之後,庭洲一連做了兩個多月噩夢,變得厭惡女子的靠近,只要有女子靠近,他的情緒就會失控甚至傷人,那個時候,連她這個當娘的都無法靠近,等他漸漸長大,才慢慢和她以及老夫人親近,但對其他女子的態度依然沒有變化,用溫文爾雅的面具掩飾內心的厭惡。
連高僧都斷言若無意外,兒子會孤獨終老。
溫夫人心裏絕望,尤其是做了一個夢后,更加不敢逼兒子,只是試探他對適齡貴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