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變了模樣
我以為我們不會再有機會相見了,可是此刻他卻坐在我家客廳。
他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比以前更加斯文成熟了點,靜靜地看着電視。
電視裏放的是我最新一期的節目,節目裏不知道嘉賓說了什麼,我笑的很開心,他也勾唇笑了下,但是笑裏帶着更多的是我意味不明的東西。
我媽見我愣在了門口,過來一邊推着我離開,一邊小聲說:“給你打電話讓你不要回來,你怎麼不接電話?”。
但是我的腳步還沒有挪動,妹妹夏雪已經開始拉着我往進走,“姐,我們剛剛還在討論你新的一期節目,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說著,我已經被拉到了那個人跟前,然後聽到我妹妹介紹到:“姐,這是我男朋友顧清川。”
“顧清川”幾個字在我的大腦不斷放大,最後定格的卻是五年前那雙深潭般的眼睛。
他改名了,秦川是我們一起約定要去的地方,不想沒有去成,卻成了葬送我們愛情的墳地。
他改名叫“秦川”,可見他對我的恨意有多深。
我不敢直視顧清川,只能假裝不認識般點了點頭。
他卻站起來,整理好西裝,禮貌的介紹着自己,和我的慌亂相比,他卻平靜的多,連第一次去女朋友家見家長的時最起碼的慌張也沒有。
我媽看氛圍不對,趕緊說到:“煙煙還有事情,下次再和大家一起吃飯吧。”
我繼父卻開口:“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吃完飯再走吧。”
整個飯桌上,我如同行屍走肉,媽媽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當年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反倒是繼父和顧清川像是相見恨晚的老朋友,談論的話題我們都插不上話。
顧清川一直傾耳傾聽着我爸的講話,就像一個謙虛的求教者。
從剛進門的局促不安到現在表面上的和睦氛圍,我現在終於才鎮定自若下來了,我用餘光貪婪的看着坐在我對面的男人。
三年了,那個在我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卻最終化成綿長的恨的男人,他此刻就坐在我的對面,舉手投足都透着優雅,和三年前那個老實巴交,不善言辭的人一點都搭不上邊。
但是他認真傾聽的樣子,還是可以尋出以前的痕迹的。
突然他抬起了頭,我趕緊移開自己的視線,假裝吃飯,生怕被他發現。
可是很顯然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只不過是因為妹妹撕不下魚肉,便細心的幫忙撕扯下來而已。
此時看着他們一對璧人,默契親密的樣子,我很想開口問問顧清川,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去了哪裏?幹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成了夏雪的男朋友?
晚飯吃的索然無味,我吃完飯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離開了。
我慶幸我堅持要搬出去,這樣還讓我有一點自己休憩的空間。
到了地下車庫,我沒有着急開車離開,我覺得我需要鎮定,我在包里摸索了半天,終於摸索出了一根煙,我顫抖着含在嘴邊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情緒才緩和了些。
但是還沒有舒服一秒的時間,我又被濃煙嗆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使勁咳着,連帶着眼淚也咳了出來,到最後我也分不清楚,我是被嗆的,還是在哭。
寂靜的車庫,我終於也平靜了下來。
就在我剛準備發車離開的時候,副駕駛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卻跟着坐了上來,我大喊了聲,才看清楚來人是顧川,他還是剛剛那副謙謙公子的模樣,而我因為剛剛經歷過的一切,眼角還掛着未乾的淚水,嘴唇和鼻尖也有點紅腫,整個人狼狽的不像樣子。
顧川先是用食指挑起我的臉看了個清楚,然後冷哼了聲,“夏主持人在哭什麼?難道是被未婚夫拋棄了?”
“是你?”我驚訝的問出了聲。
其實他能出現夏家,成為夏雪的男朋友,我就應該想到,這一切不是這麼簡單的。
畢竟在臨安市白家也算事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否則我媽之前也不會一心想着把我嫁到白家去。
現在白家危機重重,肯定是有人蓄謀已久的,而且如果顧川還是原來的那個顧川的話,我媽到現在也不會這麼被動,還要裝作熱情的去接待他。
“對不起。”我想了半天終於還是補上了這句遲來的道歉。
他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將眼鏡卸下放在車座的前面。彷彿那眼鏡就是他用來偽裝的皮,卸下了就是另一幅模樣。
他幽幽地轉頭看着我,卸掉眼鏡的他,那雙懾人的眸子更深邃了,我幾乎不敢直視。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你這五年不是過的很幸福么?夏煙,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已經要結婚了?”
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道:“夏煙,踩着我的心得來的幸福和成就,你快樂么?”說到最後他的雙眼已經變得猩紅。
還沒有待我反應過來,他就壓了過來,沒有了剛才的斯文溫潤的模樣。
他的手開始撕扯我的衣服,突然的冰涼讓我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我驚呼道:“顧川,求你,不要這樣,這裏是車上。”
他卻笑了,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傾身在我耳邊說道:“不是你五年前說的是我強迫你的么?那我不能白擔了這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