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
第17章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7)
她合上了手機,他故意說,常小姐與男朋友感情好,是一件好事。
她對他微笑,笑容有些疏離,她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眼底卻閃着小小的狡黠,她說:何總,異性之間,不是只有男女朋友曖昧關係,還可以有很多種可能。
很多種可能嘛…
他冷笑,她還真是不了解呂墨那個人,這種想法未免也太過天真。
那呂墨身邊,除了那個強勢聰明過頭的徐思捷,又有哪一個女人能跟他只是朋友?
他吁了一口氣,捏着眉心。
他何子衿因為一個女人,混亂到難以自控,這是件多麼新鮮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他還有旁的事情,他並不覺得愛情這個東西有多值得他花費心力。於是,他將自己第一次的心悸,悄悄的隱匿進心底,自己都不允許自己去瞧一瞧。他可以讓自己去對她好,給她他所能給的,卻原地踏步,不許,也不能往前一步。
他終是高估了自己。
當呂墨攬着她,眉眼中滿是得意,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那姿態再明顯不過了。
他以為自己能冷靜,他也的確維持着不動聲色,心裏卻着着了火似地,熊熊的燃燒着,燒着他的理智,燒着他的眼睛。
小東西跟做錯事情了一樣,不敢看他,眼圈隱隱的還有些發紅。她真的按着他的想法,跟呂墨走到一塊兒了,他卻渾身上下都不寫意。嫉妒這個東西,像是在他心裏扎了根一樣。他不知道自己走的狼狽不狼狽,他頭一次不願面對。
很久后,他冷靜了,仔細的想這件事,怎麼偏偏那麼巧,她會跟呂墨出現在那裏。為什麼偏偏是那天?
那幾乎是他最糟糕的一天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自以為是的藉著為他着想的名義,給他安排了一場荒唐的飯局。另一個,紅着眼睛被另一個男人摟着,對他乾巴巴的說:何子衿,真巧。
真TMD巧!
他剋制着,再克制着,才忍住了把她從別的男人身邊拖走的衝動。
沒誰比他清楚,她和他,都被呂墨那混蛋擺了一道。
他發覺自己錯了,他是決計不能忍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一天都不可以!在沒有解決呂墨之前,他只能讓人跟着她。
她離開的當天,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他的人告訴他,她登上了終點是某地的火車。他一邊吩咐好手裏的事情,一邊讓人準備,他得過去找她。
古鎮上,他看着她挑東西,表情愜意,在看見他的時候,眼中毫不掩飾流露出來一股濃濃的驚喜。就是那樣小小的驚喜,他頓時釋然了,那一股莫名的情緒,毀滅般的浪潮突如其來,洶湧的堆積在他的胸口,將他完全湮沒,萬劫不復!
徐思捷說他狠,他有多狠?
他的生命里已經不允許失去了。
母親,這兩個字,呂墨已經擁有了,他無可奈何。
常悠悠,這個三個字,包括這個人,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掉。
他要悠悠,徐思捷要呂墨,他們不過都是同樣自私的兩個人罷了。
徐思捷說,子衿,你是喜歡我的吧?
沒多久,蘇宸又問,子衿,你還愛着徐思捷,是不是?
蘇宸用了很嚴肅的一個字眼,愛。
他愛他的母親,恨與愛同樣多,或者,多的多。若有第二個女人值得他用上這個詞,也決計不會是徐思捷。
他們不過是同一類人罷了。
蘇宸哭了,這還是他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哭。
他的心很平靜。即便,這個女人是他認可的朋友之一。
蘇宸說,如果是徐思捷也就罷了,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常悠悠!
女人無理取鬧的時候都是一個模樣,哪裏有那樣多的為什麼,他若是知道,也不會落到這等田地了。
再者,為什麼偏偏是徐思捷就罷了?那樣的女人,他可不想整天對着。看着她,就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試想想,一個女人整日裏跟你斗心思,比聰明,他的神經是不是得一刻不得放鬆?
他想,蘇宸其實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承認罷了。這些年,即便是朋友,他身邊反反覆復的,也就她跟徐思捷兩個女人了。真要有什麼,也不至等到今天了。
他關心蘇宸,他也關心徐思捷,只是,從來都不曾站在愛情這個位置上。
說到底,他還是個自私的人。所以,他可以毫不心軟的建議徐思捷,他不覺臉紅。女人去勾引自己喜歡的男人,叫爭取。那呂墨真如此無辜,又怎會讓悠悠撞個正着?
蘇宸說:子衿,你究竟知不知道,這些年我…
他阻止她說下去,那樣謙卑的語調,帶着哀戚,那樣坦誠的眼光,帶着愛意。
他不是不明白。
如果,如果沒有那個小東西…可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他根本給不起蘇宸任何她想要的東西,因為有常悠悠,他不願讓自己將就。
他是給了她選擇的機會,他也給了她時間。
兩年,已經足夠漫長,漫長到她還沒回國,他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他不確信她會不會回來…他知道,她曾參加BCS的面試,並且拿到了優異的成績,她本就聰明有潛力。她也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才會遲鈍到讓他想咬人。可她若是回來,他也不確信,這樣一個背負着沉重包袱的自己,能不能護好她。
他可以波瀾不驚的對徐思捷說,我護得了她一時,就護得了她一世。他卻無法篤定的跟自己說,他就是她的那個良人。
可他告訴她,也告訴過自己。
只要她選擇回來…
他便是綁,也要將她綁在身邊。即便有一天,她會恨他,他也不會再讓她離開他的世界。
他就是這樣的自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