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寧雨的電話
在結束之後,全體演員,也是他們03屆畢業生集體上台的時候,台下的所有觀眾都站了起來,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好在都是學生和話劇院的,也沒那麼熱情的粉絲往台上沖。
只不過,在謝幕之後,後面的候場室和化妝間,就開始人滿為患了,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衝著寧遠去的。
他演技確實好,即使一般般,名頭擺在那兒,也由不得大眾不對他追捧。
《華戲畢業大戲,寧遠領銜出演讚譽滿滿》
《寧遠回華戲參與畢業大戲演出風頭無兩》
《寧遠領銜99級華戲表演專業畢業大戲好評如潮》
……
第二天,在媒體發這個新聞的時候,寧遠他們已經在教室里進行答辯。
“三大表演體系有區別,當然也有共通之處,甚至可以說,他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把角色演好,一個最基礎的理論就是,表演的核心問題,就是處理演員和角色的關係。”
寧遠的畢業論文,就是按照當初他跟秦莉說的那樣,探討三大表演體系的區別和融合,後者就是他的重點。
像秦莉說的,早在八幾年,姜聞的畢業論文就是這個方向,雖然最後分數不高,但這個方向已經引起越來越多的業界人士關注。
而這一次,對於這個議題,不僅秦莉和這些答辯導師,其他學生也都聽得津津有味,畢竟寧遠沒有用什麼故弄玄虛的話,而是直白的,並以自己表演經驗為例,來進行佐證。
距離姜聞當年畢業,也過去了將近二十年,已經有不少這方面的研究結論,寧遠相當於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自然登高望遠,也有很多經驗供他參考。
再加上寧遠的成就有目共睹,他以自身表演來佐證,也就有足夠的信服力。
關鍵是,他說的還真有可取之處。
“在我們演員有相同經歷的時候,自然是體驗派更合適,比如我演的第一部電影《那山那人那狗》,裏面有很多場景,在我過去的生活里,跟我和我父親非常相似,父子之間的感情內斂,還有誤解……”
“而當跟我們演員的經歷和生活相去甚遠的時候,僅僅把自己代入角色並不夠,而這個時候依靠方法派反而更恰當,就拿《金粉世家》來說,雖然我沒有戀愛過,但在金燕西求婚成功時,我代入曾經考上華夏時的興奮,還有參演角色獲得好評時的喜悅,都可以移花接木一般的代入到當時的場景。”
“至於布萊希特的離間效果,這是採用一種近似荒誕的表演,就像我演出他的代表作《川省好人》,明明大家知道我是男扮女裝,但通過場景和服裝的烘托,以及同台演員的弄假成真,讓觀眾雖然有荒謬感,但又能夠被情節打動,也就有了演出幾十場依然無數好評的結果。”
……
雖然寧遠有些地方多少有點自賣自誇,但他又沒有任何自吹自擂,因為這都是有目共睹的成就,反而更讓人信服。
他把三種表演方式在自己的表演經歷中進行融合,不同時候不同對待,也讓導師頗為認可,至於同班同學,就更不用說了,甚至連羅飛軒和陳思成都聽得眉頭微蹙,顯然在認真思考。
“綜合各位導師的評價后,寧遠最後的分數,98分。”
這是最後的結果,對比其他同學,這分數一騎絕塵,把第二名的陳思成甩出一個階層,因為陳思成最後的分數是89,還不到90分。
即使這樣,陳思成又把其他人甩出一截,排第三的王宇,就是84分,超過80分的也就七八個人,諸如班贊、鍾曉曼、李光傑這些人。
不過只要能超過60分,就能夠正常畢業拿到學位證了,所以除了那一兩個倒霉蛋外,其他學生們也都皆大歡喜。
不出所料的,在之後的畢業典禮,寧遠拿到了優秀畢業生的榮譽,而且不是校級,是京城的,陳思成則是校級優秀畢業生。
對於此寧遠也沒有謙讓,陳思成的分數不足以服眾,畢竟是面向京城所有大學評選,而且這個分數只是其中一項權重,還會考察學生畢業成果,像其他大學專業自然是研究成果和大學期間榮譽,而寧遠,不說他在學校的榮譽,在全國來說也足夠分量。
拿到這個榮譽,也是為學校增光。
畢業結束后,自然少不了合影和聚餐,見大家都提議AA,寧遠也沒有主動承攬,有時候你的好意,對別人來說不僅不是好事,反而是不能承受的負擔。
學校的事情告一階段,雖然寧遠滿打滿算加起來,在學校待的時間還不足一半,但這四年時間,也值得他紀念和感嘆。
“這時間怎麼就過這麼快呢?”
面對寧遠的喃喃自語,一旁的王宇撇嘴道:“你可得了吧,別人說沒問題,就你不能說。”
在寧遠愕然看他的時候,王宇道:“你自己算算,這四年的時間裏,你拍了多少戲,做了多少事,我們跟你比,有時候都會鬱悶的想自己在虛度光陰。”
寧遠啞然失笑:“也沒那麼誇張,有時候也不是我主動去做,而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做了一些事情后,後面就像有一種力量在推着你走。”
王宇愣了愣,而旁邊的班贊則像是聽懂了,點了點頭:“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就像你成立了公司,就必須得為公司負責,否則幹嘛要開?”
拍了拍他的肩膀,寧遠笑道:“行了,別說這些了,祝我們以後都能開開心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以後去他娘的蛋!”王宇端着酒杯站起來,已經有些醉意了。
“哈哈哈哈!”
大學事畢,而加勒比那邊還沒開始宣傳,寧遠在短暫的出席《周漁的火車》在國外的頒獎典禮后,就把工作重心投入到公司的佈局上面。
家大業大,以前可以野蠻生長,而現在,用朱曉靜的話說,她自己感覺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而在這個時候,7月中旬,寧遠接到寧雨的電話:
“哥,今年放暑假,你能來接我回家嗎?”
“當然能啊!”寧遠不假思索的道,隨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神色一肅,蹙眉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