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上古禁術吞靈決
唐岐山回家之後，並沒有隨張天成去李府，因為他怕看見李裳失望的表情。
跟張天成交代了幾句便和艾琳到了醫館。
“喲呵，這不是我家咬人的小貓兒么？你們儘管出去玩去，還回來看我這老頭做什麼？”李老打趣道。
“爺爺，你怎還是這般不正經？”艾琳白了李老一眼。
“李老先生。”唐岐山點頭問好。
“小年輕，我把孫女交到你手上，這才不出幾日，你又帶了回來，可不能退貨的。”李老笑眯眯的看着唐岐山說道。
“爺爺，你老不正經！”艾琳一聲嬌叱就撲了上去，扯着李老的鬍子。
“老先生，您還是別打趣我了，今天來是有事情想請教老先生。”唐岐山道。
“哦？說來聽聽，有什麼能是我這老頭能幫你的？”李老哆嗦着從艾琳手中搶過自己的鬍子說道。
“有兩件事還請老先生幫忙。”唐岐山找了椅子坐下說道。
“艾琳，進去將我才得的紅袍拿出來沏上，我跟這小子聊幾句。”李老吩咐艾琳。
“你說。”李老看向唐岐山道。
“第一件事，我聽艾琳說，秀緣和尚在你這裏來過，他現在在哪裏？我怎麼能找到他？”唐岐山開門見山的說道。
“呵呵，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這就把家底兒都掏出來了？”李老聽了笑呵呵的看着唐岐山。
“我有急事想請他幫忙。”唐岐山認真道。
“嗯，這秀緣和尚倒是確實來過我這裏，不過也就是來拿東西的，之後便走了。”李老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想必老先生是認識秀緣的對吧？”唐岐山問道。
“談不上很熟，但卻是過命的交情。”李老笑道。
“這話怎麼說的？”唐岐山倒是詫異了，既然不熟，哪來的交情？
“我救過他的命，他也救過我的命，但你如今倒是提醒了我，我二人細算下來還真是沒見過幾次面。”李老也是搖頭輕笑。
“這……”唐岐山也搞不懂了。
“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你不說我都忘了，快有十年了吧。”李老嘆氣說道。
“十年？就是老先生搬到這裏之前？”唐岐山也是驚訝，這小和尚看着眉清目秀，怎麼瞧都只有二十齣頭的樣子，十年前那不就是一名童子嗎？
“說這些你知道了沒沒用，不過若是你想找他，倒是可以試試去馬棧街的扎紙店看看。”李老說道。
“如此便多謝李老先生了。”唐岐山感激道。
“小事一樁，況且能不能找到他，可得看你的運氣，他來這裏也是來找人的，若是走了，你只能去青城山找他了，不過他可不一定回青城山的。”李老說道。
“沒關係，我稍後就去。還有第二件事想問李老。”唐岐山點頭說道。
“爺爺，你們到裏面去說吧，給你們沏好了茶。”艾琳出來對兩人說道。
“也好，走吧小年輕，我看你出去一趟所獲匪淺啊。”李老目光灼灼的看着唐岐山，隨後又看向他背後背着的一幅畫笑道。
唐岐山心中一驚，難道這李老看出了什麼？
兩人進了內堂坐下，艾琳看茶，一股濃郁的茶香瀰漫在房間裏，讓人精神奕奕。
“這第二件事是否與你背上的字畫有關？”李老輕咂一口茶水淡淡說道。
“爺爺，字畫的事稍後給你說，他要問的是他自己的事情。”艾琳坐下說道。
“哦？莫不是你小子感覺不對，要翹辮子了吧？”李老笑道。
“爺爺，你若再是這般不着調，信不信我扔了你的紅袍？”艾琳賭氣說道。
“好好好，你算是拿住了我的命脈，小年輕，你說說吧，你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李老無奈道。
“不知李老先生可聽過吞靈？”唐岐山問道。
“碰，當！”李老手中的茶杯瞬間被捏碎，掉了一地的碎片，目瞪口呆的看着唐岐山，半天回不過神來。
“爺爺！你怎麼了？”艾琳一看情況不對，一聲驚呼。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李老盯着唐岐山問道，根本不理艾琳。
“李老先生，我剛才是說，您有沒有聽過吞靈二字。”唐岐山也是不知所措。
“吞靈，怎麼可能是吞靈？難道秀緣要找的，不是這件東西？”李老喃喃自語，臉色極不自然。
“李老先生？”唐岐山再次開口。
“小年輕，你是說，你獲得了吞靈決？”李老沉聲問道。
“雖不知是否是李老所說的吞靈決，但我無意之中吸收了您給艾琳的那塊圭玉，之後腦中變出現了吞靈二字，艾琳見我行為詭異，便讓我不要繼續感悟，這才趕回來找李老。”唐岐山說道。
“你能否施展吞靈決？用出來我看看。”李老嚴肅的說道。
“爺爺……”艾琳擔心唐岐山出現變故，想開口阻止。
“不用驚慌，這吞靈決雖然霸道，但若是過了門鏡這一關，便誤大礙了。”李老擺手道。
“門鏡？”唐岐山不解。
“這是修習吞靈決的第一層，也是入門境界，稱為門鏡，相當於道門的道人境界，不過其霸道堪比天師境初期。”李老說道。
“我？修鍊？”唐岐山指着自己鼻子一臉不可置信。
“你先別管這些，你用出來我看看。”李老說道。
“好。”唐岐山也不廢話，閉目，沉心靜氣，感受着身體之中那塊圭玉的氣息。
突然，唐岐山腦中如同閃現了一道驚雷一般，“吞靈”二字再次在腦中浮現，緊接着，周圍變成了一片漆黑的空間，唐岐山感覺像是失重一般，掉進了一個黑洞般的深淵，接着意識逐漸模糊……
“抱元守一，靜氣凝神……”夢囈般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中回蕩。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天地無涯，萬物齊一……”
“飛花落葉，虛懷若谷……”
“心無掛礙，意無所執……”
“解心釋神，莫然無魂……”
唐岐山是沒有意識的，身體似是一隻傀儡，直接盤膝坐地，雙手半握抱於胸前，口中不斷吐出靡靡之聲。
“錯不了，真的是吞靈決。”李老一屁股坐會椅子上，渾身無力的說道。
“爺爺，莫不是這吞靈決對他有什麼危害？”艾琳緊張道。
“危害？這下可是出了天大的麻煩了啊。”李老搖頭嘆氣道。
“麻煩？什麼麻煩？”
艾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自己都不曾發現，自從跟唐岐山出去一趟回來，竟是對他的事情十分上心，若是放在以前，她可不會理會這個吃了她琉璃草的病秧子死活的。
“我南疆蠱師一脈自古便在南荒之地，族內流傳十大禁忌不可沾染，其中一項便是這修習吞靈決的修士，若是見到這樣的修士是有多遠跑多遠，若是被其所害，不許回族內引來這樣的修士，更不許報復。”李老幽幽說道。
“爺爺，這是為何？我不曾聽說啊？”艾琳驚訝道。
“這不怪你，我南疆蠱師一脈被滅，知道此事之人已是少之又少，我也不曾和你提及過，誰知……”李老苦澀的說道。
“那唐岐山他？”艾琳問道。
不等李老回話，唐岐山這邊異變突起。
之前還是風平浪靜，隨着唐岐山掐咒念訣，房間內一股陰風四起，之間唐岐山手掌之中漸漸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且不斷擴大，四周的陰氣皆被吸進了漩渦之中，連風都不能逃脫。
接着，唐岐山雙眼毫無徵兆的睜開，兩道攝人魂魄的妖艷紅光自眼內迸發而出，喉嚨中發出咯咯的怪聲，似厲鬼嘲笑。
“爺爺，怎麼辦？你看唐岐山！”艾琳一聲驚呼。
“他要破門鏡！”李老厲喝道。
“唐岐山！你醒醒！”艾琳說著就要去搖醒唐岐山。
“別過去！”李老一把抓住艾琳。
“他現在無法控制自己的，你去只會被吸干你全身的精血，元神都無法逃脫。”李老沉聲說道。
“那該怎麼辦？他有沒有危險？”艾琳急聲問道。
“若無外力相助，他恐怕破不了門鏡。”李老搖頭無奈說道。
“為什麼？”艾琳不信。
“這吞靈決第一層破鏡，便是要吸食九幽陰氣，若陰氣不夠，他自己的神魂和精血都會被吸食乾淨，莫說你一個旁人。”李老說道。
“怎麼如此恐怖？這是邪法嗎？”艾琳駭然問道。
“不是邪法，是上古禁忌之術！你可知為何這功法名為吞靈？”李老問道。
“我自然不知道，現在如何才能救他？”艾琳着急道。
“這吞靈決本是饕餮元神所化，被上古大能封印於此功法之中，饕餮不死不滅，唯有不斷讓人休息此功法，以功法之力吸食萬物靈氣，才能鎮壓饕餮，隨後再次消滅它的宿主，才能再次削弱它的元神封印它三千年，否則它的元神必定逃脫，後患無窮。”李老說道。
“爺爺！後事先不管如何，現在先救他吧。”艾琳就快哭出來了。
“你我又不是道門修士，既無法提供陰氣供給於他，又無法以術法開鬼門，讓他自行吸收九幽陰氣，如何救他？只能看他造化了。”李老嘆氣道。
“老先生！讓我試試如何？”
一道酥媚之聲響起，只見唐岐山背後的畫卷嗖一聲飛出，落在艾琳身前，一道白煙裊裊，凝聚出了李師師的模樣來。
“你是何物？”
李老之前就感覺這畫卷有古怪，氣息異樣，現在見到一個大活人從畫中出來，也是驚奇。
“爺爺，這是李師師，是這幅字畫的畫中仙。”艾琳解釋道。
“畫中仙？”李老更是嘖嘖稱奇了，也的頭一回看見真物。
“你說你能救唐岐山？”艾琳直接問道。
“師師並非實體，擅長幻化，我可以進入唐大哥的身體，找到他的神魂，用幻術將他喚醒，他便可以掌握身體的主動權了。”李師師說道。
“此道可行！”李老當下說道。
此時唐岐山已是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雙眼泛着紅光看向了艾琳，雙手暴起青筋，手掌中的黑色漩渦吸不到一絲陰氣，便是向艾琳看了過來。
“快！否則來不及了！”李老大喝一聲。
李師師化為白煙，繞過唐岐山身前的漩渦，從他頭頂鑽入，消失不見。
唐岐山突然仰天咆哮，雙手成爪，帶着黑氣，便向艾琳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