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集 未來兒媳婦給的禮物
白彤的抑鬱症已經很嚴重,自殘的情況多起來家裏人才發現問題送她到醫院看病,接受心理和藥物的同時治療。
因為長期睡眠不足所以導致她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不過這近三個月的治療她的情緒已經緩和了很多。
兩人快到停車位時,白夫人接到醫生的電話,白彤把圍巾落在醫生辦公室了。
白夫人應了聲,回頭看白彤,“彤彤,我們回去拿一下圍巾。”
“媽,我有些累了,你自己過去吧,我到車上去等你。”白彤有些懨懨的。
自己跑一趟倒是無所謂,就怕她一個人……
“你一個人,沒事嗎?”
“沒事,放心吧媽,我不會再自殺的,我現在腦子很清醒。”白彤推推自己母親,“你快去吧,我等着你。”
白夫人應了聲,這才把車鑰匙拿出來給她。
鞠醫生不在,紀初語就準備先回劇組。
“你別送我了,太扎眼。剛剛孔娜已經通知司機了一會兒會過來接我。”
霍鈞安點頭,他恰好有緊急事情要回去公司一趟。
兩個人道了別。
孔娜和紀初語就站在醫院的側廳前的道路上等着,孔娜給司機發了定位,方便他到時直接開車過來。
紀初語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兩個眼睛,她參演《錦繡王朝》的消息說好了保密,但還是泄露了消息,最近盯她的人也多。
看着紀初語一直望向霍鈞安離開的方向,看他上了車。
紀小姐彎着眉眼沖那邊揮了揮手。
孔娜笑着看她,“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單身狗啊?天天看你們秀恩愛,我都快被你們虐慘了。”
“秀恩愛?”紀初語伸手推她一把,“胡說,哪有秀恩愛?不說秀恩愛死的快嗎?”
“你看你眼睛,只要七少過來,你眼裏就沒有別人了,這還不叫秀恩愛?”孔娜吐槽着。
“那我眼裏要是還有別人,那還了得。”紀初語笑着看向霍鈞安的方向,女人的眼在瞬間瞠大了。
紀初語都沒來得及喊出任何生音就聽到一聲劇烈的撞擊聲。
她瘋了一樣跑過去,孔娜反應過來立馬跟着她往外跑。
距離隔的有點遠,醫院前面的造型阻隔了部分視線,可紀初語看的分明,霍鈞安的車剛開出去,一側就衝出來一輛車直接撞了過去。
鈞安!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紀初語瘋了一樣往外面跑過去,眼淚怎麼出來都不知道。
白彤開着車直接撞過去,她的臉上是鎮定的平靜,帶着瘋狂的冷靜。
醫院門口的車流量本來就大,她這一撞,讓所有車子都亂成了一團,撞擊聲,尖叫聲亂成一團。
車身劇烈的震了下,霍鈞安拽住車門上的扶手,司機緊急穩住方向盤,但車身還是隨着撞擊力轉了五十度。
橫衝過來的車子撞在了他們車子的尾巴和後面車子的前面,兩輛車一個受力旋轉,這三輛車徹底的造成了這段空間的交通堵塞。
後面車子的車主開門下來,火氣很大指着罪魁禍首就罵起來。
從車窗望出去,對面的擋風玻璃顏色不深能夠看出是誰,霍鈞安眼皮子一跳,白彤近乎木然的坐在駕駛位上,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她的車並沒有停下,甚至倒車后直接衝著那位下車的車主撞過去。
現場的紛亂與尖叫聲徹底響起,人群突然亂了起來!
紀初語跑過來剛看到霍鈞安的車子只是車尾被撞,她還沒放下心來就被眼前的一幕徹底嚇到了。
車子前面頂着人,人被撞到地上又被車軲轆碾過去,鮮血刺激到神經,眼睛裏什麼都看不見了。
“紀小姐,小心!”
孔娜用盡全力的撲過去把紀初語推開,她的身體擦着車頭過去,被倒後鏡勾住了衣服,人被拖行出去又被甩向了一側。
紀初語撲倒在地才緩過神,她扭頭去看向孔娜卻被車身擋住了視線。
現場的混亂難以置信,突如其來的事故讓所有人都亂了,跑的跑倒的倒,急剎車的車輛,追尾,撞車一時間亂像四起。
車子衝著紀初語過去時,霍鈞安心臟都差點停擺,他讓司機下車,自己坐上駕駛位。
之前聽說白彤得了抑鬱症,也曾懷疑過事情的真假,但是現在來看,她的情況確實不正常。
她的攻擊沒有定向性,而是你擋在我面前就不行,無辜路人都在她的傷害波及範圍。
霍鈞安車輛從一側開過去直接堵到白彤車后,前面被隔離帶擋住,直接限定住她的活動範圍。
男人匆匆下車,他跑過去拉起紀初語將她擁在懷裏,“沒事吧?”
紀初語搖搖頭,看他毫髮無傷已覺萬幸。
“孔娜,孔娜在那邊……”
孔娜被甩到路邊,側着身子倒在地上。
看不清表情,但她身下有血漬,紀初語腦袋嗡嗡的。
霍鈞安扭頭看去,人群把他們衝來衝去,醫院的擔架人員都出來了,現場更亂。
“你先進去醫院裏面,我過去看看。”
霍鈞安剛轉身要走,他突然一個轉身抱住紀初語。
耳朵里只聽到身後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還帶着悶悶的肉體跌落的聲音。
整個空氣都像是靜止了,紀初語嘴唇有些抖,她想要去看,男人卻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別看。”
白彤的車被卡住了,她推開車門下車,人都還沒有站穩突然被正面一輛被撞的失控車輛撞飛了出去。
司機跑過來,“七少,你沒事吧?”
“我沒事,去看看孔娜。”
……
一場驚心動魄的事故,整個事件的持續過程不足十分鐘,但是造成了二人重傷,無數人輕傷。
那位下車理論的車主,被撞的多處骨折,內臟受損,好在保住了生命。
白彤更加嚴重,骨盆以下被截肢。
孔娜左手手臂骨折,硬傷,手術很成功,也不會留下後遺症,只是女孩子的手臂上必然留下一道手術疤痕。
霍鈞安後背上被崩飛的鐵片傷到,縫了三針。
她被他護着,除了膝蓋上蹭破點皮,可說毫髮無傷。
霍鈞安處理的很低調,不想跟白彤,跟新百有任何的關聯。
所以在警方封鎖現場前,他們就直接轉到了其他醫院,新聞沒再提及他們隻字半句。
那一場驚心動魄仿似只存在於夢境中般。
孔娜在醫院裏呆了七天就出院了,徵求了孔娜意見,霍鈞安直接安排車將她送回老家休養,家人總是比護工更加用心。
給她足夠的休息時間,什麼時候好利索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孔娜離開的那天,紀初語去送她,拎了五六個大箱子把後備箱塞的滿滿的。
“這都什麼?”孔娜吃驚的。
“新城的特產,可以給你家人分一分。
還有你可以穿的寬鬆衣服,我讓人把袖子的地方全都改過了,方便你穿。
我也不知道能幫你準備什麼,隨便買了些。”紀初語伸手輕輕擁抱她,“謝謝你了,孔娜。”
孔娜眼角有些濕潤,人和人之間相處是有感情的,之前在紀初語和雅真的事情上,孔娜總是覺得愧疚。
她很慶幸,自己還有機會補救,可以讓內心的愧疚感輕一些。
霍鈞安是單純的皮肉傷,因為年前忙,他也不去住院,只吃藥和在家換換藥,結果第三天的時候突然發燒,把紀初語嚇了一跳,她自己請了幾天假,逼着他又去醫院做了一遍檢查,好在沒有大礙。
紀初語把他衣服撩起來露出傷口的地方,已經抽線了,傷口還有點猙獰,她幫他上藥水,嘴對着傷口輕輕吹一吹,“還疼不疼?”
“不疼,這是我的勛功章。”男人笑着,微微偏了下身體,“倒是有點癢。”
紀初語瞪了他一眼,她給他貼上紗布,然後才給把他衣服放下來,“好了。”
霍鈞安轉身面向她,身體往她跟前一湊,紀初語很自然的就去幫他系紐扣。
男人微微揚起脖子,方便她把紐扣繫上,他淺笑着,“真想天天讓你給我系紐扣。”
紀初語垂着眼沒答,仔細的幫他把衣扣扣好。
男人抓住她的手,“初語,可以暫時沒有婚禮,如果你覺得時機不成熟,我們可以先不辦婚禮,但我要你在法律上成為我的妻子,成為我霍鈞安的妻子。”
他的心有餘悸,讓他不能這麼慢吞吞的等她。
他可以妥協的妥協,固執的還是要固執。
他不能等了。
“可是……”
“你不願意對外公開,那這件事可以就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本來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而已。”男人手臂圈住她,他把她抱進懷裏,唇在她頸間摩挲,“二年前你出事昏迷,六哥說我不是你親屬,沒有權利。”
男人頓了頓,“我對此,耿耿於懷。”
“……”
紀初語回抱住他,雖然那時候她昏迷不醒,可現在她也已經把所有的事情拼湊的七七八八。
站在他的立場上去想,她確實覺得自己過去在意自己,而忽略了他。
她輕輕咬了下唇,“那我回家時,把戶口本帶回來。”
擁着她的男人沒有反應,半響,霍鈞安突然把她從自己懷裏挪開,他眸光盯着她,眼睛裏難掩喜悅,“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什麼?”紀初語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聲,“登記不需要戶口本嗎?”
……
醫院門口的傷人事故因為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所以引起了民眾極大的關注。
各個行政司法機關相當重視,很快立案審查起訴,白彤被鑒定為抑鬱症,當時的狀況下確實行為不受控制,屬於限制刑事責任能力人,審判也要從輕處罰,但依然要負刑事責任。
無論怎麼判,這一切都已經跟紀初語或者霍鈞安再無干係。
因為明天要返回劇組,紀初語趁着還有點時間,跟霍鈞安約好了晚上去趟商場。
霍鈞安到西郊來接她,兩人剛坐上車就接到了秦律師的電話,紀初語接起來,“紀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沈婕生前留了一部手機,讓我交給你。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紀初語淡淡的,“麻煩你幫我處理了吧。”
“紀小姐你確定嗎?裏面有沈婕與白彤通話……。”
“秦律師,都已經跟我無關了,到此為止吧。”
紀初語把電話掛斷,有些人,何必再費神在意,他們終究不會是她生活的重心所在。
她更加想把時間和精力全都放在她關注的人身上。
霍鈞安偏頭看她,他淺笑着,“終於長大了。”
“什麼叫終於長大了?”紀小姐不樂意了,她斜睨了眼看他,一雙美眸挑起來分外的媚,“怎麼,難不成霍七少之前都一直在跟我這個未成年人……唔……”
人被他拖過去直接吻住,許久才鬆開,男人懲罰道,“改不掉胡言亂語的毛病是吧?!”
紀小姐滿臉酡紅,嘴唇腫腫的,被吻花了口紅的樣子,很……
霍鈞安嘆口氣,手指輕蹭她的嘴角,“我發現,我的自控力遇到你就像病毒遇到了葯。”
全面潰敗。
紀初語笑起來,伸手拍開他的手,“你這什麼比喻。”
紀初語到商場來的目的很簡單,選一枚男士戒指。
其實男士戒指款式就簡單多了,但是或許一起來選,不在於最終的結果,而在於選的過程。
鑒於兩人的身份問題,霍鈞安直接安排了VIP。
紀小姐進來時,她突然笑起來,“我想起來以前你帶我來過,讓我幫你選禮品。我一開始還以為要送我。”
霍鈞安淺笑,“幫常女士選的。”
“啊,你媽媽。”紀小姐有些驚訝。
“那次是她生日。”
“那,她滿意嗎?”
“不知道,反正沒把我趕出門,應該就是還可以。”霍鈞安很無所謂的說著,似乎習以為常。
“……”
這是什麼情況?
紀初語有些懵,“你們,溝通有障礙嗎?”
“除了我爸,誰都跟她溝通有障礙。”
“呃……”
紀小姐有點緊張了。
男人回頭看她一眼,“怎麼了。”
“就,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霍鈞安有些促狹的瞧着她,“怕未來婆婆不好相處?”
“你怎麼這麼不在意?婆媳不好相處對你有什麼好處?”紀初語瞪他。
霍鈞安偏頭看她,男人嘴角溢出隱約笑意,她已經在思考跟常女士相處的問題,這說明,她正一步步的完全融入到他的生活中。
所以說,不要以為那個紅本本沒有作用,他的固執和堅持是對的。
“我媽喜歡女孩子,但她生完十一後身體不太好,所以生個女兒的願望一直沒有實現。她總覺得兒子不體貼。”
甚至是兒子各種不順眼。霍鈞安嘆口氣,迄今為止很多時候他都不明白常女士為何會突然之間,無緣無故沖他發火。
“那女兒和兒媳婦也不一樣啊。”紀初語嘟囔句。
兒媳婦?!
霍鈞安看着她,忍不住笑意,心臟軟的很,他湊近她,在她耳畔低聲,“你相信我,我媽會很喜歡她的大兒媳婦。”
紀小姐臉突然就紅的透透的了,這才明白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
正在跟保姆一起清洗魚缸的常女士突然狠狠打了個噴嚏。
保姆,“夫人,你多穿點吧,是不是感冒了?”
“沒感冒,不知道誰又在我背後說閑話呢!”常雲欣捏捏鼻子。
“不然,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我自己來。”保姆很良心的建議,她真的不想女主人過來幫忙啊,總是越幫越忙!
常雲欣站起來,“行,這個給你……啊!”
腳下踩到管子一滑,保姆嚇得趕緊扶住她,常女士手裏揮舞着的刷子飛出去直接敲在了魚缸上。
嘩啦一聲。
保姆狠狠的閉了下眼睛。
常雲欣站直身子,沉默的盯着碎了的魚缸,“怎麼這麼不結實,看來該換了。”
保姆,“……”
“幸好我們剛剛把水放沒了,不然滿屋子都是水。”
保姆,“……”
保姆淚流滿面,先生之前特意囑咐了不要讓夫人碰魚缸……
……
紀初語幫他選定了戒指,試好了尺寸,服務生說是到了之後讓他們過來取。
霍鈞安看中了一款項鏈,讓服務生拿過來試一下。
男人幫她戴上,細細的項鏈圈在她的脖子上,下面點綴的點綴款式跟她的戒指有點……
“這是,一套嗎?”紀初語手指放在自己脖子上與吊墜齊平。
霍鈞安點點頭,“不是一套,但是一個設計師的風格。”
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掩不住滿眼愛意,俗語有云,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話,霍鈞安真真的體會到了。
“幹嘛送我禮物?”
“覺得適合你。”霍鈞安輕抬她的下頜,男人忍不住親吻她的唇,親吻她的脖子,鎖骨……
他想在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掛上他的標識和印記,這一生,從未這樣渴望過一個女人,渴望將他變為自己的。
服務生進來看到這幅情景慌忙又退了出去。
紀初語紅着臉推開他,匆忙收拾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心臟跳的很快,發現自己真的已經在慢慢接受這種淺淡的幸福。
人生或許,本來就沒有太多驚心動魄,更多的只是生活的點點滴滴。
臨走時,紀初語選了一副耳墜,紅色水滴樣的,很簡單的款式。
霍鈞安付款時被紀初語攔下來了,她把耳墜拿出來,“其他的你付,這個我付。”
男人疑惑的看她一眼,倒也沒多問。
上車后,紀初語把耳墜塞到他手裏,“幫你買的。”
“嗯?”
紀小姐正視前方,“給媽媽的新年禮物。”
霍鈞安看她裝的若無其事,耳根子卻紅起來。
男人淺淺的笑,他把耳墜收起來,牽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裏。
……
雅真春節回不來,國外國內假期不同。
所以,這個年家裏只有三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年從霍鈞安那裏揩油揩的多了,手裏不缺錢的緣故還是怎麼,孫建森也沒之前那麼無賴油鹽不進的。
家裏的房子翻蓋了,還是一層,院子裏撲了水泥,不再是一下雨就要踩一腳泥。
他把自己家裏的一間房子對外打開改造成了一個小賣部,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雖然之前媽媽和雅真都給她發過照片,但是改變,還是要親眼看到才會感受很深。
李玉霞見到自己女兒進門眼淚都要掉下來,她接過紀初語手裏的箱子,“語語,累不累啊?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水。”
“不渴。媽你別忙了,我要渴不會自己倒嗎?”
紀初語拉住李玉霞,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到人,“孫建森呢?”
“去集上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李玉霞上上下下的看着她,“身體沒事了吧?腰還疼不疼?這段時間感覺怎麼樣?”
“都挺好的,你別擔心了,你不也聽醫生說過嗎,我恢復的很好。”紀初語出院前,李玉霞去過一趟。
“那就好,那就好,老天爺爺垂憐。”
李玉霞抹抹眼淚,她可能不是個好母親,但心疼孩子的心天下母親或許都是一樣的。
孫建森從集上買了些菜回來,紀初語跟他們一起過了油,家裏人少也吃不了很多,現在跟小時候不一樣,過年會有很長時間各種經營場所關閉。
要不嫌棄麻煩,跑去縣裏,超市大年初一也有開業的。
晚上吃完飯後,孫建森拿了個護腰的腰帶出來遞給紀初語,“我去超市買的,說是暖腰的,管事。”
是很簡單平常的那種款式,帶着個插電的開關。
紀初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孫建森大約也是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拍拍屁股起來出去了。
“你爸,還是變了很多。”李玉霞低聲,“我們沒本事,給你找了很多麻煩。都是讓錢給治的。”
“我看你臉色好看了很多,這兩年他對你怎麼樣?”
“年紀都大了,總是會有變化的。你的事,雅真的事,那時候我都想要是你不行了,我跟着你走算了,黃泉路上我們娘倆也做個伴。”李玉霞紅着眼睛,“那時候倒是多虧了他,他雖然不講理,可那也是想要你活命,我也知道我們做的事不地道……”
“別人我不管,你只要覺得可以就行。”紀初語打斷她的話,他們做的事情她無法認同,可是也不想繼續揪着不放,至於欠霍鈞安的,她會用一生的愛來彌補他為她做的一切。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她可以回報他的東西。
“媽,過日子,冷暖自知。我以前總想不透,孫建森這樣的人你怎麼就不會離開。”紀初語嘆口氣,“我現在明白,如果你覺得那是最好的選擇,那就由你吧。”
沒有人能夠替別人做決定,包括兒女。
“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工作也正常,給你們倆養老還是可以辦到的。”紀初語低聲,“以後,千萬不要再跟霍鈞安要任何東西,有事情你找我。”
“從你上次說了,你爸就再沒要過了。”李玉霞低聲的說著。
紀初語拿出一張卡來放下,“裏面有五萬塊錢,你們拿着用吧。”
“不用,我們開了這小賣部,錢還是夠……”
李玉霞正說著,孫建森突然推開門進來,“孩子給你錢,讓你拿着就拿着。”
李玉霞沒再說啥,就把卡收起來了。
紀初語站起身,有些人你別指望他能大徹大悟,骨子裏頭的,改不了。
回屋前,她問,“媽,戶口本你幫我準備一下,我走的時候要帶着。”
“哦,我給你找去。”
李玉霞把戶口本拿出來,孫建森眼睛看向紀初語,“你拿戶口本幹啥?”
“我有事,用完了就給你們快遞迴來。”紀初語不想多說廢話。
不過,用戶口本這件事上,他們想的也不多,自然也壓根想不到她會拿去用作結婚登記上。
他們家這個大女兒,向來說一不二的,誰也別想從她嘴裏套話。
除夕夜雅真從國外發過來視頻拜年,完事兒了,姐妹倆說了會兒話。
“姐,你還騙我,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真的以為你找了別的男朋友。”雅真高興的,“姐,說真的,我真的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你們能在一起。姐夫,是很好的人。”
“雅真……”
紀初語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只輕聲說,“你也要幸福。”
……
新城霍家。
過年,霍家都是一大家子人湊在一起過的。
老一輩人覺得坐在酒店裏吃飯沒感覺,就一定要在家裏自己做,自己吃。
一大家子人那麼多,屋裏做不開,擺到院子裏,熱鬧是熱鬧了。可是每每這些女同胞們都累到吐血,平日裏都是不怎麼動手的人,到了這個日子就頭疼。
後來就想了辦法,提前讓酒店裏加工了材料出來,她們現炒,然後自己包個水餃,倒是真真兒的輕鬆不少。
這樣的家族裏,誰沒嘗過五星級酒店廚子的手藝,她們這些女同志很多手藝不精,但是好處是,你哪怕鹽放多了也沒人剩下,總會出個熱鬧的段子,嘻嘻哈哈的就過去了。
那些小輩們更會玩,划個拳,猜個迷,輸了的就把最難吃的菜交給他消化。
倒也不失為一項樂趣。
時間久了,習慣了,有一年老爺子身體不太舒服,沒搞,反而大家覺得沒有過年一般。
常雲欣把水餃篦子端起來要端到廚房去,站起身時腳下被凳子絆了下,所有圍在一起的婦女們都狠狠的倒吸一口涼氣!
霍鈞安一手拖住自己老媽的胳膊,一手穩住她身體,“小心點。”
後面一群人吐出一口氣,真怕她把這一篦子水餃給交代在地上。
常雲欣完全沒自覺自己方才吊起了多少人的心,只看向自己兒子,“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佳楠呢?”
“沒看到他。”霍鈞安看看時間,“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霍鈞安幫她把水餃放到廚房,等他出來,常雲欣拉着他到一邊,“就你自己啊?”
“不然呢?”
“不然呢?!”常雲欣眼珠子都要瞪起來,“我以為你今年得有點突破。”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霍鈞安從口袋裏掏出個首飾盒,遞給她。
“什麼?”
“新年禮物。”
常雲欣懷疑的斜眼瞅着他,“喲喲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還知道給我送新年禮物啊?”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來,耳釘。
耳垂上一顆極小的碎鑽點綴,銀質的線條下紅色的水滴狀輕垂,低調簡單。
都說簡單方顯大氣,果然不錯。
而且紅色的很喜慶,應景。
東西么倒是不見得多麼貴重,但是坦白說,常雲欣還真不缺首飾。
但是女人,無論何時永遠希望自己是受寵的。
“怎麼樣?”霍鈞安問。
“湊活吧。”常雲欣臉上綻開笑容,伸手拍拍自己兒子胳膊,“小樣,交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了啊。”
“……”霍鈞安單手扶了下額,他輕咳一聲,“不是我買的。”
“誰買的?”
“……”
“……”
母子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會兒,常雲欣突然哦一聲,“我未來兒媳婦送的?”
男人沒否認。
常雲欣看看自己手裏耳釘,“好看,越看越好看。”
“……”剛剛還說湊合。
“你怎麼不早說?我沒給她準備禮物啊?”
霍鈞安好笑的看着自己老媽,“她都沒上過門呢,準備什麼禮物?”
“那也不行,有來就得有往。”常雲欣看向他,“你什麼時候帶她到家裏坐坐?”
“……”
“你約個時間,帶到家裏吃個飯。結不結婚的先不說,先讓我們認認人啊!”
“嗯。”男人模稜兩可的,“有時間着。”
常雲欣瞪了他一眼,“你記着這事兒啊!還有,一會兒打電話給她,我要跟她說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