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她一定只是與他賭氣?

5、她一定只是與他賭氣?

她生來底子好,從不會買這些東西往臉上塗抹,只能是別人送她的。

這個小小的問題,寒愈幾乎是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在見到慕繭時,他顯然只留意了女人的口紅,眸子不動聲色的眯了一下,面上依舊儒雅沉靜。

可他不知道,一個女人心裏裝着一個男人,他的任何一個舉動,女人都會留意到。

慕繭知道,他看了她的唇。

掛上了笑,道:“我新買的口紅,剛到貨,顏色怎麼樣?”

寒愈目光平和,禮節性的給出了回應,“很襯膚色。”

末了,他又說了一句:“喜歡了告訴我,該我給你買。”

慕繭整個人都愣了兩秒,眼睛裏閃着受寵若驚,就算端着優雅和矜持,還是壓不住的喜色看着寒愈,“你今天怎麼……?”

她了解他,一向都是冷漠禁慾,根本不懂風情為何物,甚至經常對着她也嚴肅刻板,公事公辦的說話。

今天怎麼忽然這麼細心?

相對於慕繭端着咖啡激動得都不知道該從哪兒下口的模樣,男人倒是悠然攪着,又淡淡的抿了一口,側首,一如既往的從容,“怎麼了?”

慕繭笑着,又盡量壓着矜持,搖頭,“沒什麼!”

片刻,她才繼續道:“不過這回你是沒機會了,這口紅全球也只有5支,已經沒了!”

界內都笑稱邊角料不夠只能做五支,其實也恰好提現了它的稀有。

男人聽完略微抬眸,“只有5支么?”

慕繭點頭。

也就是說,夜千寵手裏就是那五分之一。

*

下午剛要下班,杭禮被寒總叫到辦公室。

男人站在窗戶邊,背對着,沒有抽煙,雙手插兜,若有所思。

等他轉過來,杭禮聽到他低低的一句:“看看桌上的口紅型號,去查查都誰買過。”

啊?

杭禮以為自己聽錯了。

查……口紅?

他走過去,看着寒總桌面上的照片,是拇指上沾了口紅的顏色,這拇指是寒總自己的?他從哪抹的?

嗯,重點是……別說怎麼看型號,他連顏色都辯不清楚好么?

杭禮搞不清這算什麼顏色?

正紅、大紅、中國紅?聽說好像還流行什麼姨媽紅?這都是什麼東西?

他硬着頭皮,看了看窗戶邊的男人,“寒總……就沒有,再詳細點的資料么?”

總不能他拿着照片去找呀?

男人掀起薄唇,目光掃過來,“有資料還用你查?”

杭禮:“……”

不過,杭禮出去時聽到男人說了句:“問慕繭。”

他這才點了點頭,“好的!”

等杭禮見了慕繭,他才知道寒總是什麼意思。

那會兒,慕繭準備走了,在公司門口他把人家攔下了,還硬凹話題,“慕小姐今天很漂亮!”

慕繭又愣了一下,今天這主僕倆怎麼都怪怪的?

然後只聽杭禮道:“難怪寒總讓我送您回去呢,估計是怕您半道被人截胡了!”

杭禮臉上奉承着,心裏瑟瑟默念:寒總,我絕對不是故意給您招桃花!

順口,他問了句:“慕小姐今天是用了新口紅?”

慕繭畢竟是女人,再高貴也是愛美,喜歡被誇獎,也就笑着,“你倒是眼尖!”

杭禮說這顏色好看,襯她的膚色越發白皙精緻,也想買一支,就是不知道色號。

慕繭笑了,“杭禮也有喜歡的女孩了?”

杭禮裝作靦腆的一笑,實則另外半邊臉幾乎沒表情的僵硬。

慕繭還真把口紅色號告訴他了,不過也說了沒得買,讓他看看別的!

一小時后。

剛把慕繭送回去,杭禮立刻返回公司,順道上就去了一趟商場,讓場部經理看了,只一句話:“總之就要個名單,看誰都買了。”

經理皺着眉,“這……我們市場並不經銷,杭先生。”

“那也得查,寒總要的!”

寒總的名號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使,杭禮驅車回到公司的功夫,經理那邊就有了消息,因為還沒有確切,所以名單里給他列了六個人。

一看名字就知道,除了慕繭,其他清一色全是男性。

名單交到寒愈手裏,男人低眉掃了一眼,“六個?”

杭禮略低眉,“那邊說精準的名單沒看到,所以就給出了六個,但其中五個絕對是沒錯的。”

寒愈指尖捻着手機,目光掃過那些名字。

很明顯,無論哪一個,都不像是會跟她有瓜葛的。

在他眼裏,她一直都只是個小女孩,交際圈簡單無比,除了他,還是只有他。

也因為他這個伍叔,這個商業圈也沒幾個男人能輕易攀得上她。

目光最後落在“席澈”兩個字上。

他指尖輕敲了兩下桌面,忽然問,“席卜生的那個長子,是叫席澈么?”

語調不疾不徐,又更像是在思慮。

杭禮點頭,“是。但不經常在南都,基本沒碰到過,倒是見過幾次他父親。”

那時候,杭禮依舊不明白寒總查口紅、又問席澈是做什麼。

直到見了大小姐和席澈站在一起,手挽手的親密。

杭禮愣了愣,剛從車上下來,站在維也納老宅前,又轉身看了看寒總。

也許的錯覺,杭禮看過去見男人的側臉稜角如此鋒利,傍晚微冷的風削得他峻臉越發冷漠。可是走近了,又似乎和平時無異?

第一眼,寒愈便看到她了,自然也見了她挽着的席澈。

冷了臉,寒了眸,轉瞬即逝的剜痛,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回來了?”老太太在院子裏散步回來,笑着看了院子裏站着的幾個人,“都站着做什麼?馬上開飯了,進去坐!”

寒愈神色一如往常的沉斂,席澈第一次見真人,自詡佼佼,卻及不上寒愈骨子裏那種貴族氣息,一言一行,矜冷無比。

男人的視線落在女孩臉上。

寒愈忽然發現,他的小女孩長大了,已經不再是一張他看一眼就能琢磨透的白紙。

先是一整天他找不到她的人。現在,他以為還要查席澈一段時間,沒想到,她竟直接帶人來見了老太太。

大概只是賭氣他身邊有了慕繭?他想。

“寒先生好!”席澈率先朝他伸的手,自我介紹,“席澈。”

寒愈身為長輩,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五官冷峻,終究伸了手,啟唇,“坐。”

其實老太太見到席澈的時候,心裏就明白,這是千千給她的答案,更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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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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