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去哪了?

3、去哪了?

前後不到十分鐘,黑色Rolls—Royce駛出維也納,車速很快,卷得陰冷的空氣隱隱浮動,顯示着車主的壓抑。

寒愈給夜千寵撥了電話。

一次不通,兩次掛掉。

問了雯姨,才聽她道:“大小姐剛來過電話,說是今兒都不回家吃飯,不用找她。”

剛要掛斷,雯姨又道:“對了伍先生,慕小姐來家裏了,是讓她等着還是您直接去公司?”

寒愈目光沉冷,片刻才淡漠開口:“去公司。”

掛了電話,他知道她不會接,沒有再打,但是一想到她竟然學會泡酒吧,臉色十分難看。只得吩咐杭禮去找找她。

南都城這麼大,杭禮還真是不知道從哪找起,尤其,他不太清楚大小姐的朋友圈。

兩年前她只跟寒總親近,這兩年出國,更不知道她朋友幾何了。

試着給她打了電話,沒想到她竟然接了?

“打電話做什麼?”因為杭禮不說話,她不滿的聲音傳來,帶着任性。

杭禮是沒想到她會接,這才趕忙道,“大小姐,您去哪了?寒總找不見你會擔心的!”

夜千寵笑了一下,“你第一天認識他么?”

他要真的着急,掘地三尺都把她挖出來了。

杭禮接不上話,他跟着寒總多年,的確最了解自己的主子什麼心性,多小的事兒必然都是周全考慮過的,不可能見不到她還不親自找。

估計,寒總唯一隨意的一次,就是把杭禮留在身邊,只因為他們姓氏相似。但也只有杭禮知道,寒總這所謂的“隨意”,是救了他一命。

“我跟同學聚會,晚上九點前我自己會回去!”夜千寵滿副情緒的回了一句就掛了,杭禮也拿她沒辦法。

可夜千寵哪是在同學聚會?

她正坐在吧枱等人,茶吧的侍者看她坐了會兒,過去問她喝什麼,她擺擺手。

侍應又回去了,旁邊的女孩湊過來,“你說她什麼身份?”

前腳還是在前台哭窮的窮學生,砍價了半天,結果一張口就把茶吧給包下來了!

侍應挑了挑眉,“這麼年輕,長得跟畫皮一樣,錢肯定從男人身上吸的咯,還用問?”

“我也想要畫皮一張!”女孩吐了吐舌。

她確實長得太漂亮,五官精緻得無可挑剔,皮膚白得令人妒忌,一雙眼更是看得人心神蕩漾。

在女性眼裏都這麼美,異性眼裏更不用說。

席澈到的時候,坐在車裏,隔着茶吧窗戶看了她好久,尤覺得不夠。

兩年,恍如隔世,她還是那麼好看。

許久。

席澈終於下車,踏着輕緩穩定的步子進了茶吧,目光毫不避諱,一直就在她身上,近了可見那雙櫻粉誘人的唇瓣微微咬着,低着頭。

她咬唇的動作讓席澈眸色緊了緊,兀自挪開視線,拉了椅子坐下,臉上的表情已然變得冷漠,“找我?”

夜千寵突然回神,以為他不會來,看到他清俊的五官,這點了一下頭,又叫了侍應過來。

可席澈只看了看時間,俊雅的面龐沒有表情,“不用,我只有十分鐘。”

她神色僵了僵,又釋然,知道他不待見自己,就直接說正事,“慕家,跟你有交集么?”

“說重點。”席澈淡漠得都不曾正面看她一眼。

夜千寵抿了抿唇,“我想請你幫個忙……”

“請?”席澈終於扯了扯嘴角,“你哪來的資格?”

一句話堵得她張口結舌。

就那麼安靜了好久。

“席澈……”夜千寵時隔兩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聲音里有着微微的痛,也有歉疚,“我知道你很難跨過那個坎,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談至此,席澈臉色越是冷了,直接拉開椅子,“我很忙!”

夜千寵看着他離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胸口氣息壓得有些酸。

她一個人久久坐在那兒沒動,茶水換着花樣給她上了兩三杯。

幾小時后,那個越洋電話又打了過來,她接通,冷清而不耐煩,“別跟我說你們有什麼麻煩,我管不了!”

她現在連伍叔身邊的麻煩都解決不了!

電話那頭的人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急呀,只能硬着頭皮。

“葉博士,這事關重大,您稍微留意一下好不?人到南都肯定就這兩天了,真丟了可就壞了!”跨越國際的逃犯,要走程序弄回來很麻煩呀!

夜千寵掛了電話,但她也把話聽進去了。

大大的喝了一口茶,終於起身離開。

彼時,已經下午六點多。

寒愈處理完公務,拖了一小時才從公司離開,以為到了寒公館,她會在。

結果,只有雯姨,雯姨說她沒回來過。

寒愈鐵了心讓她鬧,委屈既然受了,他也該試着不那麼護着她,所以他逼着自己不去管,晚飯一個人吃了。

時間一分一時的過去。

八點,她沒回。

九點,還是沒影。

十點,寒公館依舊安安靜靜。

寒愈手裏的文件來回翻了無數遍,還在原來的地方,他終於扔到桌面。

單手叉腰立在窗戶邊,給她打電話過去。

關機……

“越來越不像話!”男人按掉手機,嗓音壓抑。

杭禮去了他的書房,見着寒總名副其實的面色寒冷,低了低眉,聲音裏帶了小心,“寒總,讓人去找了,但是都說沒見大小姐。”

南都對別人來說很大,找一個人如大海撈針。

可對寒愈,就只好比在桌上找一支筆無異,偏偏,竟然找不到?

南都,還有他找不到的人?

杭禮辦事,他是知道的,所以,那瞬間,寒愈才體會到這些年沒有的心慌。

他習慣了身邊隨時都有她的影子,哪怕兩年出國,他依舊可以隔一段時間就去看看她,如今在眼皮子底下,竟然找不到?

“還愣着幹什麼?”杭禮忽然被吼了一句,下意識的抖了抖。

寒愈是性子冷、脾氣傲,但其實很少外露,更少發脾氣。

所以杭禮立刻俯身,“是,我再派人去找!”

可惜,杭禮加派人手在南都淘了一遍,還是不見人。

直到夜裏一點四十。

寒愈親自驅車出去找她,看到家裏監控后返回來,果然見她回來了。

看清楚她的那一瞬間,男人眸子都沉了,一片寒涼。

她穿着長裙,鏤空的腰窩,不規則裙擺。

白皙筆直的長腿凸顯着她正值芳華的驚艷,那一張本就絕美的臉仔細打扮過,不再是素麵朝天的。

正是因為這樣,寒愈的心才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去了哪?”他未換鞋,不褪外套,只邁開長腿一步步靠近她。

聲音寒,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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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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