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查她到底去了哪
八點,慕繭提前就到了酒店,酒店經理親自帶着她到了房間門口,然後離開。
房門開着,裏頭沒有開燈。
“阿愈?”慕繭進了門,不太習慣黑乎乎的,喊了他一聲。
沒人回應。
捏手包的力道緊了緊,慕繭還是走了進去,想着應該是他故意弄的神秘感,說不定他會從那兒走出來忽然擁住她!
這麼臆想着,也就放鬆下來,甚至笑了笑,直接往床邊走。
黑暗裏放了包,她把外套脫了,順手還解了兩個紐扣。
繼而聲音嬌揉起來,“阿愈?”
房間裏依舊安靜。
緊接着……
“啊!”慕繭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那是一點不摻假的恐懼。
而夜千寵不知道從哪現身,開了燈就一臉心疼的跑過去,“哎呀~我的綠寶!你壓到她了!”
慕繭一顆心都飛了出去,尤其開了燈,看清楚床上真的是一條蛇,綠油油的蠕動着,她手裏還緊張而抓了她的尾巴。
頓時全身全身雞皮疙瘩,瘋了似的跳起來,又跳又叫,絲毫沒了名媛的矜持,高跟鞋甩了一隻,長發有些亂,還有隱隱的眼淚。
可見是真的超出了承受極限。
夜千寵抱着綠寶寶,還靠了過去,一臉擔心的模樣,“慕阿姨~你沒事吧?”
“你別過來!”慕繭嗓子都要喊破了。
夜千寵這才後知後覺的樣子,老實巴交的往後退了退,“不過去不過去!你……你胸露出來了……”
慕繭今晚本就穿得性感,加上自己多解了兩個紐扣,然後又被恐懼支配瘋狂亂跳,這會兒確實露得有礙觀瞻。
慕繭低頭,扯了扯衣服。
畢竟是名門千金,很快勉強拾起理智,終於看了夜千寵,“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其實她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尤其看到夜千寵懷裏的蛇。
可她不能發作,那是寒愈捧在手心裏的侄女,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她的夜千寵!
千寵無辜的皺眉,“我伍叔說晚點來,我就先來知會一聲,剛剛綠寶不見了,我正找着呢,想假裝房裏沒人所以沒開燈,等找到綠寶立刻走,免得打擾你們來着!”
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慕繭低頭系紐扣時臉上的惱怒和羞憤全都死死壓着。
抬頭,才不可抑制的冷笑,“是么?”
“是啊。”千寵還純真的回答。
末了,看了慕繭,“不過,我伍叔很可能過不來,要不今晚我和綠寶陪你睡?”
慕繭盯着看了她一會兒。
還是說破了,像教育小孩的口吻,“千千,慕阿姨知道你不太喜歡任何跟你伍叔親近的女人,但是你這樣是不對的!”
“你不希望他幸福么?”
夜千寵笑,“伍叔有我就已經很幸福了!”
慕繭皺着眉,“他對你只是照顧,監護,你總有一天要嫁人、必須離開他的,你們實質根本不是一家人!他需要愛。”
不是一家人?
還沒過門就想把她排出去?也太積極了!
夜千寵撫着綠寶的腦袋,看向慕繭,“慕阿姨能給他這份愛?”然後笑,“你真以為,沒人知道你靠近我伍叔別有目的?”
這話讓慕繭驀地愣了一下,盯着她。
夜千寵無所謂的讓她看,卻只道:“你們都是圖錢!”
慕繭聽她只說圖錢,明顯鬆了一口氣。
夜千寵輕輕眯起眼看着她,果然是!
下一秒,她秒變表情,像個孩子,“我伍叔真的沒錢!他表面那都是裝出來的!說不定,他還是想吸你慕家的錢呢!”
慕繭剛要勸她什麼,抬眼只見夜千寵臂彎里的綠蛇竟然“嗖!”一下朝她飈過來。
頓時,房間裏又是尖聲刺破。
夜千寵假裝呆了一會兒,然後才手足無措的上前。
綠寶逮住了慕繭的衣領口,眼看着要躥她溝里去的架勢,慕繭已經嚇得要瘋了。
夜千寵一把拽住,一扯。
當然,她扯的不是綠寶,是慕繭的衣服。
“刺喇!”一聲,名貴的衣服被她扯下來一條,心裏想着,“剛剛露的不夠,不是愛露么?這下好了,胸口到肚臍破一條,全露了!”
可她臉上滿是罪責,還抬手去捂,“慕阿姨對不起!這一定是我伍叔給你買的對不對!……真的很抱歉……”
說是幫她捂,其實夜千寵往下扯了扯,果然見了她左側胸有個疤,看來席澈沒騙她。
末了,她可憐的抬頭,“你不會告訴我伍叔的對不對?要不然綠寶死定了!”
“慕阿姨,你肯定不會跟我一個孩子計較的,對么?”她一張小臉,把緊張演得入木三分。
慕繭縱然又氣又惱,恨不得扇她,卻聽着她戴上來高帽,不得不死死忍下來。
忍是忍了,可寒愈也來了。
那會兒夜千寵捏准了時間閃了出去,在對門貓着。
就看她怎麼跟伍叔解釋坦胸露乳的形象。
雖說現在這樣的裝束好似也不過分,但在伍叔給她準備過生日的地方,一個有床的房間,她穿成這樣,便是輕浮,寒愈必然是在乎的。
他身上永遠一股聖賢端方、食古不化的沉斂,別說輕浮自賤,就是人煙情愛放在他身上就跟褻瀆他似的。
他最不喜女人投懷送抱,也從不談情說愛。
也因為這樣,慕繭一直不敢太主動,不敢太激進,磨了這麼久,連寒愈的手都沒牽過。
果然,沒一會兒,她就見着伍叔面無表情的出來了,慕繭追到門口又只能咬牙恨恨的停住沒敢再追。
夜千寵低頭摸了摸綠寶,那也不過是個玩具而已。
雖然挺折騰,但能捉弄慕繭一番,還試了個真假,心裏爽快,值了。
正好席澈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她心情不錯,“看來你提供的消息應該沒錯,就是不知道她想怎麼通過我伍叔救他表哥?”
席澈的聲音淡淡的,只一句:“欠了我三次。”
說罷掛了電話。
*
從酒店離開的寒愈看起來有些煩躁,大概是覺得千挑萬選出來的女人,終歸沒有他想的那麼令人滿意。
杭禮從後視鏡看了他,“寒總,席澈的資料在您手邊放着,不過內容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頓了頓,杭禮見他沒看,才接着道:“性格不錯,就是冷淡了點,挺儒雅一人,一直按照家裏規劃的路線走,沒估計錯就會繼承家產。”
“跟大小姐的戀情好像也不做數,席家不知道他戀愛,在國外的時候也沒見他和大小姐同居的房子。應該是大小姐氣你的!”
“哦對了,他最近和慕氏有接觸。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天的研究所,還有西關監獄。”
寒愈闔着的眼慢慢掀開,因為敏感,所以陡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啟唇:“查她那天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