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
一望無際的荒漠,烈陽烘烤着大地,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眼澀。
時不時吹起的大風,捲起幾縷黃沙如同幽魂四處飄蕩,天無飛鳥地無走獸,除了風聲再無一絲響動。
就在如此廖無人煙的地方,卻有數棟低矮的水泥房,好似孤墳般的坐落在沙漠中央,這樣的景象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怪異。
突然從遠處傳來機器狂野的轟鳴聲打破了死寂,伴隨着一股長長的沙塵,一輛渾身鑲滿銹跡鐵片的越野車,顛簸着向房區駛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進前,並且一個急剎甩尾停住,揚起一片飛沙。
車門打開,一雙穿着破舊軍靴的腳伸了出來。
來人是一個高瘦身材留着莫西干髮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耳釘鼻釘與不明線條紋身把腦袋裝飾的滿滿當當,此時手裏還提着個箱子。
他像四周的房子看了看,隨後向幾個狹小的窗口打了幾個手勢,便走到中間一棟水泥房前,伸出拳頭使勁的錘了幾下面前的大鐵門。
咔
門上的瞭望口被拉開,一雙枯黃的眼睛出現在門后瞄了幾眼,隨着一聲抽拉聲響,房門被打開把人讓了進去。
“你們這次來的太晚了,大人已經等不及了”門后之人說道。
“來不來,什麼時候來,是你能過問的嗎?”莫西幹頭輕蔑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面上生瘡駝背,腳還有些坡的老頭。
“帶我去見蝮蛇”年輕人明顯不想多做糾纏,板著臉的說道。
駝背老者心裏冷哼一聲,但還是轉身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帶路。
“隨我來”
一直來到裏屋一個柵欄門前,老者拉開門,一個老舊的電梯呈現在面前。
兩人走了進去,關上門,拉動牆上的拉杆。
伴隨着刺耳的尖鳴與發動機的噪音,緩慢的下降了十米左右,哐當一聲觸底,年輕人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撇撇嘴,一臉嫌棄。
走出電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少說一百平米左右,玻璃牆的辦公室,耀眼的燈光從裏面透出來。
走在前面的駝背老者一改先前的態度,示意對方稍等,便輕手輕腳的來到辦公室前,打開玻璃門,駝背的腰又向下彎了彎。
“大人,領主派來的人已經到了”老者微笑着,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黃牙,謙卑的看着坐在巨大辦公桌後面的男人。
原本眼睛盯着桌上破舊顯示屏,無精打採的男子立時眼神一亮,三角眼裏寫瞬間放出興奮的光芒。
“終於來了,快把人帶進來”男人整了整衣服,調整了一下坐姿,催促的說道。
“是”
老者倒退着出去后,把手提金屬箱子的年輕人請了進來。
“你是,獵狗?領主怎麼派你來了”三角眼看着來人一愣。
據說面前的人,是一個與領主有些血緣的後輩,並且資質不錯,平時很少出來,自己也只是在一年前的一次宴會中見過。
“此次的貨與以往不同,十分重要,領主看重大人,所以派我來了”
年輕人雖然嘴上稱呼對方大人,表情卻十分倨傲,臉上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恭敬。
把手中的金屬箱往男子眼前一放,隨便拽過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歪着身子坐了。
“你說這次的貨不同?怎麼個不同?”蝮蛇看着獵狗的態度,心裏十分不爽,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還是馬上反應過來,抓~住了重點,眉毛一挑問道。
“正宗的MZ地區特有的,三級狂暴屍熊能量核心,領主花了大價錢才弄到的。並且帶話給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再不能成功晉級,你地牢管事的職位就要讓出來,他老人家準備關一些硬茬子進來,以你現在的二級強化的實力怕是壓不住”
聽到前半句心頭正火熱,有些迫不及待想打開箱子的蝮蛇,聽到後面的話,心裏微微一沉,停下了手中動作,眯起了三角眼。
“還請轉告領主,蝮蛇定不負大人所望,此次如果還不能晉級,本人願自動讓出職位”
獵狗嘴角一撇,心裏哼哼兩聲,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看着他。
一個卡在二級,六次強化三級失敗的人,實在不知道有什麼留着的必要。
年輕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在身上摸了摸,然後小心翼翼的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從三顆皺巴巴無過濾嘴香煙中拿起一根,把剩下的包好放回衣兜。
又掏出一個髒兮兮寫着某某飯店字樣的打火機,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大口後走到玻璃窗的另一邊。
透過玻璃,便能看到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兩百個小閣子形成一個方形,都是用鋼鐵鑄造的牢房。
牢房裏面關着的,除了無精打采破衣爛衫的人之外,竟然還有不少其它東西。
一刻不停的衝撞護欄的是人類喪屍,皮開肉綻上躥下跳的獸類喪屍,靠牆幾間還關着幾隻長的奇形怪狀的變異喪屍。
獵狗隨意的在房間的地毯上彈了彈煙灰,看着外面群魔亂舞的景象,屋裏竟然一絲一毫都聽不見。
抬手敲了敲玻璃,掃了一眼辦公桌後面的人,心道你這老小子還真是會享受。
“那小崽子呢?還活着么,我怎麼沒看到,不會讓你弄死了吧”獵狗撓撓頭像是想起了什麼。
蝮蛇聽了這話,努力的把自己的視線從箱子上移開。笑了笑說道“哪能啊,好好的,被關到了下一層,領主曾經交代過,這小子有大用,不能殺,呵呵,您也知道這件事?”
“你這能看到畫面嗎?”獵狗指了指桌子上的顯示器問道。
“當然可以,您請看”三角眼已經下意識的用上了敬語,看來領主頗為信賴這位後輩,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保留。
按了幾個按鍵后,蝮蛇便陪笑着讓出主位,請對方坐下。
年輕人顯然很是受用對方的態度變化,大模大樣“嗯”了一聲,便依言坐在了老闆椅上。
顯示器里的畫面不是很清晰,有些陰暗,伴隨着不時跳躍的雪花,能看出是一個十平米左右,三面水泥牆的房間。
骯髒斑駁的牆面使得房間看起來很臟,此刻除了牆角的攝像頭,和頂上發亮的燈泡外,再無一樣其它的東西。
一個消瘦的人影,趴在在牆邊,大口的喘息顯示自己還活着。
此時這人身上只穿着一條短褲,裸-露的皮膚上,橫七豎八的羅列着不少傷疤,有幾道還正在留着鮮血。
腳邊半米遠的地方還躺着一個人,從無眼白的雙眼以及口裏留出黑色的血水來判斷,應該是一個人類喪屍。
不過此時喪屍的脖子卻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着,四肢多處彎曲骨折,有的地方骨茬已經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