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章 殺了便是
戰九思把玩着那把槍，卻沒有打算給君臨。
君臨目光微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道：“已經有人報警了，如果被抓到，你會很麻煩。而我，有持槍許可證。再則，我是香江人。”
戰九思這才把槍給他。
君臨拉着戰九思上了車，他把彈匣打開，裏面還有一顆真正的子彈。君臨把玩着那顆子彈，沉默片刻，方才問戰九思：“你怎麼下山了？”
戰九思道：“剛做了個任務，打算休息幾天。”
“血閣閣主可以休息？”
“我也是人。”戰九思笑問君臨：“莫非在你們眼裏，血閣閣主是不用休息的怪物？”
君臨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同戰九思耗時間，他只是問：“打算留幾天？”
戰九思說：“一周吧。”
君臨一喜，“有什麼想法沒？比如說，想去哪裏看看？”
戰九思想到那條短訊，於是便說：“先去看凌山第一高空橋，再去看倭國的海上長橋。”
聞言，君臨的眼神忽然變得憂鬱起來。
“怎麼了？”戰九思問。
君臨道：“你看過我的短訊了。”
“嗯。”
“但你一直沒有回復過我。”
戰九思啞巴了。
君臨心裏有些賭，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在堅持跟九思發信息，但每條短訊都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也許九思的手機丟了，也許是壞了，但就是不肯去想她只是不肯回復他。
戰九思忽然握住君臨的手。
君臨微微一愣，低頭凝視着交握在一起的手，冷硬心腸頓時化成了繞指柔。“我帶你去看。”
“好。”
晚間，戰九思跟君臨一起回了家。
在君臨心裏，他們早已是拜堂成親過的夫妻，因此家裏的管家跟幫傭們見到了戰九思，都得尊稱她一聲夫人。
戰九思默許了他們的稱呼。
晚間，君臨想要跟戰九思親熱的時候，戰九思想到肚子裏的小傢伙，便拒絕了。“今晚很累了，可以不做嗎？”
戰九思這幾天看過不少孕期書籍，知道孕前三個月劇烈的親密活動，有可能會導致寶寶流產。戰九思不會拿孩子去冒險。
都是成年人，該為孩子負責。
君臨見戰九思眉宇間是真的生了疲態，便克制住了慾望。“當然可以。”
他們同床而眠，君臨跟戰九思說起這段時間他身邊發生的事，戰九思靜靜地聽着，得知他一切安好，便安了心。
“你呢？這兩個多月時間裏，你都做了些什麼？”
君臨的人時刻都盯着戰九思，只要戰九思離開血閣那座山，她的動向，君臨便一清二楚。戰九思撿了些印象深的事同君臨說了一遍，她心不在焉的講着那些事，心裏想的卻是孩子的事。
君臨是孩子的父親，戰九思應該讓君臨知道孩子的存在。
只是...
想到血閣，戰九思胸口便一陣發悶。
她是血閣的閣主，除非是死，否則就沒法跟血閣脫離干係。這孩子，只怕也是保不住。
但君臨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存在。
發現戰九思講着講着，忽然不做聲了，君臨便問戰九思：“九思，你睡了？”因為已經關了燈，君臨看不清戰九思的臉，不知道她是睡了，還是醒着。
戰九思翻了個身，“沒睡。”她把頭靠在君臨的肩膀上，終於結束了掙扎和猶豫，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君臨：“什麼？”
黑暗中，戰九思的手從被子裏面拿了出來，她握住君臨的手。君臨放鬆下來，任由戰九思握着他的手伸進被窩裏面。
君臨的手，被戰九思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戰九思不說話，君臨想了想，便問：“難道你來經期了，肚子疼？”
戰九思搖搖頭。
“君臨。”
戰九思的語氣很嚴肅，君臨也跟着變得認真起來，“你說，我聽着。”君臨的心跳漸漸地有些失常。
戰九思道：“我，懷孕了。”
戰九思清楚的感受到君臨的手指微微地抖了兩下。
君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懷孕了？”君臨的語氣，聽不出是欣喜還是驚嚇。
“嗯，懷孕了，我測過了，沒有錯。”與君臨的反應不同，戰九思講這件事的時候，語氣始終平淡鎮定。
君臨忽然說：“你等我下！”
他猛地一把掀開被子，赤腳離開卧室。
戰九思望着君臨去了卧室外的陽台。
過了許久不見君臨回來，戰九思也下了床，穿好拖鞋跟睡袍去了陽台。
君臨靠着陽台的欄杆，整個人都有些亢奮，看來她懷孕這件事，對君臨刺激很深
知道戰九思來了，君臨前言不搭后語地說道：“別擔心，沒事的。我真沒事。挺開心的，真好。”他說了一通毫無邏輯的話，然後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
“呼！”
“吁。”
反覆做了幾次，君臨終於沒有那麼激動了。
他轉過身來，朝戰九思不好意思地笑笑，他道：“初為人父，讓你見笑了。”
戰九思一愣。
初為人父。
“你、很喜歡孩子嗎？”
君臨理所當然地說：“我們的孩子，我當然喜歡。”
戰九思卻笑不出來，她眉宇之間瀰漫著一絲憂愁。“君臨，這個孩子，我可能保不住他。”說這話的時候，戰九思一直在觀察君臨的反應。
她看見君臨臉色沉了下來，陰鷙的可怕。
“是你不想要？”君臨雙手捏拳，心中有些痛苦。
戰九思搖頭。“想要。”
“那就生下他。”知道戰九思是在顧慮什麼，君臨說：“如果你是擔心血閣那三個審判者...”君臨殘酷一笑，那張妖異俊美的臉這樣一笑，更顯得危險邪佞。“那我殺了他們就是。”
聞言，戰九思眉頭緊緊擰着。“君臨，他們是血閣手段最高強的人，想殺他們，談何容易。”
“為了你和我們的孩子，管他是神是魔，阻礙我一家人幸福的，都得殺。”君臨將戰九思摟進懷裏，他下巴放在戰九思肩膀上。“什麼血閣，都跟你沒關係。你是我的九思，你只需要做我的九思就好了。”
戰九思心裏愧疚不已，她又說：“其實我這次來...”
“我知道。”君臨捂住她的嘴唇，替她把沒說完的後半句話補全，“你這次下山，其實是來殺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