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李應言“商”

第二天葉靈和三娘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然後自有兩個貼身丫鬟進來替他們洗漱穿衣——一開始葉靈還有點不習慣赤身裸體面對這麼多女人呢，但是三娘倒是習以為常。

原來這個年代大戶人家的貼身丫鬟根本沒有任何自由，如果主人想要採摘根本不會反抗，有些還主動勾引，希望能夠升級為妾，這樣地位和月錢都會增加許多。

而作為主母也絕對不會和這些丫鬟們爭風吃醋，某種程度上這些丫鬟也是扈三娘的個人財產，她們就算成了妾也要聽主母的。

而且這個年代某種程度上來說風氣要比後世還要開放的多，比如說從來就沒有一夫一妻之說，再比如就算夫妻在親熱的時候都可以有丫鬟伺候，有些時候甚至還用身體來幫助自家老爺來預熱或者發泄多餘的能量，洗個澡穿個衣服什麼的就更不在話下了。

葉靈一看三娘都不見怪，自己若是拒絕反而就讓人懷疑了，因此只得享受了一把幾個青春少女幫自己擦洗全身並換衣服的艷福。

在扈家莊一連慶祝了三五天之後，梁山的全體人員又再次回山，包括李家莊和扈家莊的主要人物也都去了，還帶了一千精壯的莊客一起，剩下的人則留守本處繼續種地。

這樣梁山又多了撲天雕李應，一丈青扈三娘，鬼臉兒杜興和扈成四個頭領，以及一千人馬，再加上從祝家莊那裏得來的大量錢物，此行可謂是滿載而歸。

然後回到山上之後，葉靈第一時間就找來李應來商量，如何才能以錢生錢，讓山寨變得很有錢，然後才能購買更多物資。

李應看到葉靈對他如此重視，上山第一個就來找自己商談也是極為高興，而且這個年代的人階層觀念乃是——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所以他空有一身商業才能，卻也只能做個農莊主，這樣的地位反倒更加高一些。

但是葉靈當然不這麼認為，後世的經驗早就已經證明過商人的作用被小覷了，其實他們的貢獻一點都不比前三者差，而且越是發達的文明，商業也越加繁榮，也只有那種最落後的地方和時代，人們才會只想着填飽肚子就行了。

而北宋，作為在整個華夏史都算是最富裕的朝代，自然和落後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人們的觀念還沒變化而已。

看到葉靈如此重視李應，吳用公孫勝裴宣等文官團體以及林沖晁蓋楊志等高層也都湊過來了，想要聽聽李應說些什麼。

李應瞧見眾人眾星拱月般的圍着自己更是快活，他摸着短短的鬍鬚笑道：“大寨主，各位首領，在下斗膽先請教各位一個問題，什麼是商業呢？”

這個問題似易實難，眾人想了半天都覺得不好說，說多了吧言多必失，說少了又概括不出來，索性都閉口不言了。

最後還是葉靈打破了沉默，試探着問道：“我姑且言之，莫非就是交易？”

李應一拍大腿贊道：“寨主果然是寨主，一言中的，這商業別看如今已經非常發達，市場上流通的產品早已經達到千種之多，就拿那宋徽宗最喜歡的花石綱來說好了，根據紋路，花式，形狀，大小等等，竟然能夠分為完美，極品，優秀，精良，普通五個等級，而每個大等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個小等級，合起來就是十五個等級，這樣就有衍生出數千種更細緻的品種出來，但究其根本還是交易。”

說到花石綱楊志忍不住抱怨道：“李莊主所言極是，這鳥皇帝也不知道抽什麼風，非要喜歡這種破石頭爛木頭的，還不惜花重金買來運到京城，真是頑劣不堪！”

眾人聞言都笑，大家都知道楊志就是運送花石綱的時候船被打翻了，才導致他後來丟了官職，因此自然對這花石綱充滿了仇恨了。

吳用笑道：“若不是這花石綱，楊制使恐怕如今還在做官呢，又如何能夠和我等相聚於此，干這造反的勾當？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山寨倒要感謝這花石綱呢。”

眾人更是大笑，然後李應又娓娓而談道：“其實這交易最初的時候非常簡單，比如甲乙二人，一人種粟，一人養羊，可是種粟之人雖有糧食卻沒有衣服和肉食吃，而養羊的恰恰相反，他有肉有衣服穿但又沒有糧食，所以他們二人以羊易粟，雙方的問題就都解決了，皆大歡喜。

但是隨着時代的發展，百姓們需要的東西越來越多，光是以物易物就比較麻煩了，必然你是種地的，需要肥料，羊毛，鋤頭，耕牛，房子等等東西，都要用糧食去換殊為不易，而其餘的鐵匠木匠飼養人等等也是一樣，因此最後就多了一種中間物出來，大家都用自己的貨物換取這種中間物，然後再用這中間物購買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中間物其實就是錢，最初的時候都是用石頭來代替，最後又變成了金屬，一直到咱們如今的金銀元寶和銅錢，此外在西川等地據說朝廷已經在推行一種叫做“交子”的紙幣了，由一些大錢莊來聯合擔保，然後就可以用它們在那些錢莊換取對應的錢財，從而極其方便攜帶，在下認為這必然是未來一個趨勢，以後大家出門只須帶一張這個‘交子’就可以了，再也無須帶大量錢財。”

眾人聽得都是驚訝不已，楊志不由得一拍大腿嘆道：“竟然還有這麼精妙的東西啊，若是那梁中書知曉的話，讓洒家帶一張這甚麼交子去豈不是簡單至極，軍師你們就算再聰明，也沒法智取洒家的生辰綱了吧？哈哈哈。”

吳用笑道：“楊制使說的是，只不過這‘交子’聽起來雖然方便，關鍵是信用問題，若是只要一張紙就能隨意取拿錢物的話，那有人若是作偽的話，那些個錢莊豈不是要陪個傾家蕩產？”

李應點頭道：“軍師所言極是，這交子雖然用起來方便，但確實有兩個大問題，第一，就是這個防偽，雖然那交子上面都有着特殊的標示，一般人無法仿造，但畢竟要防萬一；第二，就是它的發行量不好控制，多了必然導致市場混亂，因此只是在四川等少數地方通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