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離開
聽傅靳恆嚴肅的語氣,傅柒晗耷拉下小臉,完全沒有半點生氣模樣,脫掉腳上的兩隻拖鞋,抬上沙發,抱着雙膝,小聲嘟囔着:“我知道了。”
“我給你定明天晚上的飛機。”
“哦哦!”
“嗯,你那些行李還在宋警官家裏,我明天要上班,你自己去拿一下,如果不想去拿也可以,反正也就幾套衣服,你可以回Y國后再去買,宋警官家裏的衣服我改天去幫你拿,我剛剛幫你查了下機票,明天晚上八點半有趟直接飛往Y國的,我六點下班后回來送你去機場,你的生活費,明天上飛機之前我會轉給你的。”傅靳恆輕聲應着,看着她那萎靡不振的樣子,自然也猜出了她心底在想什麼,和不舍什麼,但也沒想着去戳破,把話說完后,便再次問道:“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嗯,那就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昨天晚上應該沒有休息好吧!”
“嗯。”
傅靳恆緩緩起身,抬手摸上她的腦袋,輕輕揉了下:“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既然當初選擇了那個專業就要好好讀完,爸媽那邊如果執意要給你換專業我會幫你去說的,你安心在那邊讀書,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告訴我,你小時候不是總說嗎?我是你堅強的後盾嗎?”
“哥。”傅柒晗抬頭,哽咽的喊道。
“好了,傻丫頭,快去洗澡睡覺吧!”
“嗯嗯。”傅柒晗乖巧溫順的點了點頭,把雙腿放下,起身,緊緊抱了下傅靳恆:“哥,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在我身邊。”
“嗯,快去吧!”
“晚安。”
“嗯,安。”
看着傅柒晗回了房間后,傅靳恆也拿出手機開始和喬詩微聊起天來了,和她討論接觸婚約後續的事情。
傅喬兩家在T市也是名門望族,當初他們訂婚也是很多上流社會的人來參加過的,所以現在解除婚約得好好商量,不能操之過急。
第二天早上傅柒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了,傅靳恆早已去上班了,只是手機上他發給她的一條消息,說他已經幫她訂好回Y國的機票了,讓自己準備好東西。
傅柒晗回到房間裏,看了下自己的東西,其實她回來的時候也就帶了一個行李箱,裏面裝的都是衣服,現在好幾套衣服和箱子包括洗漱用品都在宋堇安家裏,但自己卻沒有半點想去拿的想法。
因為傅靳恆本身就是個不愛做飯的人,所以自己也不像往常一樣,會有人給自己送早餐來,現在她的危機解開了,買早餐這種事情傅靳恆可從來不會慣着自己。
就比如自己小時候因為賭氣不吃飯,以為就算老媽心不會軟,自己的老爸和哥哥也會心疼自己而去妥協自己,給她買想要的東西,本來那次她老爸是心軟了,馬上就要開口同意了,結果卻被傅靳恆給搶了話,直接來一句‘餓一頓,死不了,也掉不了一塊肉,她不想吃就不想吃,等餓了自然會吃,傅柒晗,你要是有這個決心,就做好餓死的準備,我們傅家也不指望你傳宗接代,無所謂的’。
傅柒晗自從聽了他那番話后,就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懷疑傅靳恆到底是不是自己親哥哥。
但後來傅柒晗也明白了,雖然傅靳恆很寵愛自己,但不會是那種溺愛的寵,如果自己做錯了,或者提出來的要求不合理,太無理取鬧了,他就會變得非常嚴厲,而且經常用一些非常手段來告誡自己。
他也一直堅持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理念,可以說,傅柒晗就是這樣被傅靳恆給‘寵’着長大的。
把自己稍微捯飭了一番,將身上的睡衣換下,穿好外套出了門,傅柒晗在紫荊苑小區附近給自己買了早點吃,在吃早點的時候,就收到了陶奇勛發來的短訊,問她醒了沒有,傅柒晗一邊喝着豆漿一邊回了兩個簡單的字‘醒了’。
但發完后,心裏就有些惆悵了起來,無聲的嘆了口氣,她今天晚上就要回Y國了,但她還沒問陶奇勛的心意,如果他說喜歡自己呢!
很快,陶奇勛又發來消息問她有沒有吃早餐,傅柒晗耷拉着小臉回‘正在吃’。
吃早餐的整個過程里,傅柒晗都在糾結這個問題,她學業還沒有完成,是必須要回Y國的,但她心裏又捨不得陶奇勛那個大木頭。
等把早餐吃完后,傅柒晗忽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停止腰板,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直接抬手問:“老闆,多少錢。”
“一共二十三塊五。”
聽了老闆的話后,傅柒晗就用手機掃碼支付了,順手攔住了路過的一輛計程車,拉開後座的門坐了上去,果斷道:“師傅,市中心醫院,謝謝。”
半個多小時后,計程車抵達了市中心的門口,傅柒晗走進醫院的大門,來到住院部的電梯前,在進入電梯前還深呼吸了口氣,但總覺得心裏莫名有些緊張。
反正都要回Y國了,怎麼說也和陶奇勛相處了那麼久,不說別的,總應該道個別吧!
再順便……表個白。
如果他也喜歡自己,願意等自己學成歸來,那就再好不過了,即使是異地戀她也不在乎,如果……是她一廂情願,陶奇勛壓根沒有那個想法的話,那她也沒什麼遺憾了,以後回想起來也不會覺得後悔。
到了陶奇勛所住病房的樓層后,傅柒晗便再次調整了下心緒,堅定的邁開步子走向他的病房門口,手握住門把輕輕扭動着,將門推開一條縫,還未來得及走進去,就聽見裏面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哎!奇勛,你老實和我們說,你和那個傅小姐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啊!我昨天晚上開車送你們來,就覺得你們有貓膩,本來想問的,但一直沒有時間問,而且當時傅小姐也在場,後來宋隊又打電話讓我回去了。”張明成也在一旁附和着,好奇的問道。
陶奇勛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和曹威:“什麼貓膩?”
“你看看,這還裝蒜,過分了哈!我們都看出來了啊!你還瞞着就沒意思了。”曹威斜睨着他,壞笑的拍了下他那隻沒有受傷的肩膀。
“我瞞着什麼了?你們說什麼我真的不懂。”陶奇勛還是沒懂他們兩個是什麼意思。
傅柒晗站在門口聽着,也沒作聲,就那樣默默聽着,期待着他們下面的對話。
“你說,你和傅小姐是不是在一起了?”
“就是,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可以啊!居然把傅小姐給搞定了。”
陶奇勛聽后,受寵若驚的睜大了眼睛,無比詫異,連忙否認:“沒有,你們誤會了,我沒和傅小姐在一起,之前只是宋隊讓我保護傅小姐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在一起?”
“真的假的?”
顯然曹威和張明成對陶奇勛的話表示不信,深深的懷疑,陶奇勛看着他們狐疑的目光,重重的點了點頭:“真的,真的沒有在一起。”
“那你是不是喜歡她?”
“沒……沒有,怎……怎麼可能,你們……你們別瞎說。”陶奇勛一聽,心裏‘咯噔’一響,神情立馬變得緊張了起來,口吃式的否認道。
“沒有你那麼激動幹嘛?”
“那還不是你們兩個亂說。”
“不應該啊!你說傅小姐長得那麼漂亮可愛,你們兩個天天都待在一起,你居然沒有動心,不科學啊!”曹威摸着下頜,匪夷所思的盯着陶奇勛。
“傅小姐漂亮是漂亮,但我和她不合適,你們也別亂說了,讓人聽見了不好。”
“行吧,行吧!我還以為有戲呢!”曹威撇了撇嘴,擺手,興趣降了一大半。
“哎!那你覺得傅小姐喜歡你嗎?”張明成湊過去,挑了挑眉,好奇的問。
他這麼一問,曹威的好奇心又被激了起來,眼睛放光的看着他,大有一副非常八卦的樣子。
“怎麼……怎麼可能,傅小姐眼光很高的,她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陶奇勛的目光閃爍,心裏也十分沒底,但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裏的芒也明顯暗淡了下來。
“哎,算了,我們也別在八卦了,你好好養傷吧!剛剛宋隊打電話讓我們看完你早點回隊裏,先走了。”曹威不經意間看了下時間,忽然想起了正事,推了推一旁的張明成,對陶奇勛道。
“是又出什麼案子了嗎?”陶奇勛直起身,認真的看着他們兩人。
“沒有,好像是有什麼會議要開。”張明成搖了搖頭,大小他心裏的念頭:“你好生歇着,我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要不我現在就和你們回隊裏吧!我這傷也沒什麼大問題了,完全沒有要繼續住院的必要了。”說著,陶奇勛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不行。”曹威見狀,連忙把他給按了回去:“我們剛剛來的時候醫生說要等明天換了葯才能決定能不能出院,你着什麼急啊!在這裏等着,不許出院啊!這是命令,是宋隊和楊支隊下的命令,你必須把傷養好才行。”
見曹威的語氣那麼堅定,再加上張明成在瞪着他,陶奇勛也只好作罷,點了點頭:“那好吧!”
“我們先走了。”
“嗯,開車小心。”
在聽完他們的對話后,傅柒晗回過神來,慌裏慌張的收回放在門把上的手,迅速躲到長廊的拐角處,看着張明成和曹威離開后,才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傷心和哀愁。
原來……還真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啊!
他對她沒有半點那方面的意思啊!
傅柒晗忍住要哭的衝動,揉了揉眼睛,努力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流淌出來,重整了下思緒,便勉強的露出一抹笑,走向電梯。
既然他不喜歡,那就沒有必要再去說了,避免尷尬,也為了給自己留點面子,這下好了,回Y國,就沒有任何遺憾可言了。
重新回到家裏的時候,傅柒晗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無力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望着天花板,腦海里都是剛剛陶奇勛和曹威還有張明成之間的對話,心裏越發的煩悶。
臨近中午的時候,她都沒有半點想吃飯的胃口,漸漸的,睡意就來了,慢慢的就沉睡了下去。
到了晚上六點的時候,傅靳恆就回來了,手裏還拿着兩個大包好裝着傅柒晗喜歡吃的菜的袋子,傅柒晗睡了午覺起來后就一直坐在客廳看電視和打遊戲,盡量讓這些事情把腦海里那些記憶給輝散。
下午陶奇勛也給她發了兩條微信,傅柒晗也只回了一個‘嗯’後面就沒再回了。
“怎麼了?”傅靳恆看着她這精神不太對的樣子,把手裏的袋子放在茶几的桌面上:“出什麼事了?”
傅柒晗將手機放在旁邊,抬頭看着傅靳恆,委屈的癟癟嘴,又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想着馬上就要走了,我這一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有點捨不得你。”
“真的是捨不得我?”傅靳恆蹲下身子,把袋子解開,狐疑的掃了她一眼。
“當然是真的。”傅柒晗梗着脖子,大聲反駁。
“行,過年的時候我會抽時間去Y國看你的,快點來吃飯吧!吃了飯就能走了。”傅靳恆挑了挑眉,將飯盒和菜盒全部打開,推到她的面前:“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宋警官那裏的衣服你拿回來了嗎?”
“沒有,我今天在家裏睡了一整天覺,而且你也知道,堇安姐她白天很忙的,有時候要出警,我可不想為了這點小事麻煩她,放在堇安姐家裏的衣服也就兩套衣服和一個箱子,還有兩條毛巾和一套洗漱用品,其他也沒什麼了,你抽空幫我去拿一下吧!我也懶得帶走了,到了國外再去買好了,哥,你應該不會不捨得給我錢吧!”傅柒晗搖了搖頭,看着那些菜色,肚子反而倒是餓了起來,迅速就吃了起來。
“行,待會我直接給你一張我的信用副卡。”傅靳恆輕笑了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問:“你中午吃飯了嗎?”
“沒有,不知道吃什麼。”
傅靳恆無奈的嘆了口氣:“以後到了國外可不能這樣,每頓飯都必須吃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快吃吧!”
“哥,你不吃嗎?”
“好,我和你一起吃。”
“嗯。”
兩人吃過飯後,傅柒晗就簡單的手勢了下自己的包,把手機充電線和耳機那些小東西帶上,非常簡單利落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走吧!”
傅靳恆開車將她送到機場,親眼目送她過了安檢進去,當晚八點半,由T市飛往Y國的航班劃破寧靜而又祥和的夜色中,似是迷離,又似是帶着幾分凄涼。
***
接下來的幾天裏,T市又恢復了往日裏的寧靜,關於金一碩落網的事情在網上發酵了幾天之後,熱度就慢慢降了下去,轉而風靡着整個上流社會中的消息便是,傅家和喬家的婚約經過傅靳恆和喬詩微兩人和平協議解約,稱兩人一直以來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稱,並沒有任何有關愛情方面的發展,也不願意耽誤對方所以才選擇解除婚約。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發生后,會引起一片嘩然,但很多人在聽說后都欣然接受了,畢竟說的是已經經過協商,而且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能勉強,正所謂旁觀者清,他們自然也說不了什麼,只是有些可惜這對金童玉女,在外界看來,他們兩個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婚約解除后的幾天裏,傅靳恆也沒有主動去找宋堇安,宋堇安更不會主動去找傅靳恆,她平時也很少去關注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緋聞特報什麼的,所以對此也一概不知。
從外面出警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田顏曹威陶奇勛還有另外幾個年輕的警官圍在一起,像是在討論着什麼一樣,宋堇安和張明成對視了眼,狐疑的眯起了眼眸,張明成便走過去,拍了下曹威的肩膀,好奇的問:“哎,你們在幹什麼呢?都圍在一起。”
張明成的話讓他們幾個圍在一起的人瞬間散開了,在看到宋堇安的時候,也連忙起身道:“宋隊,你回來了。”
“嗯,你們在幹什麼?”宋堇安淡淡的應着,隨口反問。
“額……我們……。”
“宋隊,我們發現了一個大新聞。”陶奇勛撓了撓頭,剛出聲,就被田顏搶先了,拿着手機裏面顯示有關T市的資訊新聞伸到宋堇安的面前:“就在五天前,傅檢和喬家二小姐的婚約正式解除了,你看,這上面都寫了,說是兩人並沒有任何愛情方面的發展,對彼此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而已,要不是今天忙完了那個飛車搶劫案,先來無事上去逛了圈,我們還不知道呢!”
宋堇安一愣,瞳孔一點點擴張開來,下意識看了眼田顏伸過來的手機屏幕,望着裏面的文字和配圖,櫻唇瞬間抿成了一條直線,心底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突突了下,卻什麼也沒有說,便立馬移開了目光,淡淡然的開口:“行了,都別八卦了,來活了,醫院那邊打電話說有一名無名男屍,曹威你和奇勛田顏三個去看一下,是個什麼情況。”
“是。”一聽,曹威和陶奇勛就立馬變得嚴肅了起來,應完之後,就直接給田顏使了個眼色,田顏領會後,收回手機,迅速跟着他們出了隊裏。
“那宋隊,我去把文檔送去檢察院那邊。”
聽到‘檢察院’這三個字,宋堇安的心裏一緊,稍稍思量了番,還是點頭應道:“嗯,去吧!”說完就抬腿走向自己辦公室的方向。
深秋的夜晚越發的冷了起來,冷風瑟瑟,七點多的時候,曹威他們三人就回來了,到宋堇安的辦公室里做着報告,一進來,田顏就擤了擤鼻子:“還是宋隊這裏暖和,外面冷死了,明明還是秋天,都沒到冬天,就那麼冷了,我感覺明天得穿秋衣秋褲才行了,不然熬不住。”
“我今天就和你說了,要你穿那個厚的外套,你還不信。”曹威睨着她,輕哼了聲,笑着道。
“那白天出那麼大的太陽,也感覺不冷啊!誰知道太陽一下山,晚上這風嗖嗖的,刺骨。”田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滿的反駁。
“你們那邊什麼情況?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宋堇安起身,給他們一人倒了杯熱水:“暖暖身子。”
“謝謝宋隊。
三人一一接過杯子后,喝了口,一股暖流便淌進他們的胃中,陶奇勛就接話道:“醫院那邊說是,送那具屍體來的是一男一女,大概看起來像是二三十的樣子,因為當時死者的頭部大量出血,沒來得及登記就去搶救了,等搶救完了之後,那個一男一女就不見了蹤影,而且那名死者再送來的時候就心跳衰竭,腦袋上的傷像是鈍器所傷,所以才報了警,我們三個今天就守在醫院裏調監控找那個一男一女,想先弄清死者的身份,但後面那一男一女再也沒回來過。”
“而且聽醫院的護士說,那一男一女的說話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外來人口在T市也佔有上百萬,我們這要查就等於大海撈針。”曹威喝完水后,攤手順着陶奇勛的話道。
“沿着醫院附近的幾條路段,調看所有監控,掌握他們去的方向,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三個字了,曹威,你是老刑警,多帶帶奇勛和田顏。”
“好,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曹威笑了笑,保證的拍了拍胸脯。
宋堇安點了點頭,看着他們三人離開了辦公室后,便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下,就準備下班,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了悅耳的鈴聲,來電顯示上就明晃晃的寫着‘傅靳恆’這三個字。
在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宋堇安的心跳聲似是漏了兩拍后,等鈴聲的音量越來越大的時候,才收攏思緒,接起電話:“喂!”
“在哪?”電話那頭傳來道熟悉而又好聽的溫沉聲音,是她時隔好多天都沒有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