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丁級
變成靈體狀態，回到灰色空間的江昀，還有點楞。
主要是之前遭受酷刑的痛苦，記憶猶新。
他覺得自己都快被疼傻了。
稍微恢復了一下，江昀的狀態稍好了一些，也終於可以思考了。
在回來之前，他應該還是沒死。而之所以能夠回來，是因為碎片結束了。
碎片里，不是一個真的世界，僅限於常厲矞逃獄到身死的那段時空的輪迴。時間上，差不多就兩天而已，空間也就僅限於廬州到柳源那麼大。
江昀跟着常厲矞一起逃獄，又被抓回去，被拷打一天、被無視一天，正好兩天，時空碎片結束了，他自然就回來了。
常厲矞估計還是死了。
可他活下來又能如何呢？
碎片只是十年前留下來的一段時光印記。
歷史不可逆，在真實時空，常厲矞註定不可能死而復生。
想清楚了這一點，江昀有些悵然。
救命之恩、傳道授業，無論世人如何評價‘弒君劍’，但對他江昀來說，這是大恩大德。
他無以為報，也再沒機會報了。
遺憾之餘，他也不禁升起了一個想法，以後若是有能力了，定要再去這個碎片中，將老常給救下來，讓他活過自己的宿命。
哪怕沒什麼用，至少也是對江昀自己內心的一點補償。
反正，這也沒什麼代價，他在時空碎片死了都不打緊。
想好這件事後，他又開始考慮另一個問題。
穿越時空碎片，他已經進行了三次了。
前兩次，都是直接回到了真實時空，中間沒有返回灰色空間這一個過程。
為什麼這一次特殊，中間還要在灰色空間過度一下？
他想到了兩個原因。
前兩次他都是死回來的，可能是死亡會導致直接返回真實時空，不會經過這裏。
也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前兩次，他幾乎什麼事情都沒做，就結束了時空碎片，而這一次，他經歷得還蠻多的。
向前看去，那塊地磚還在，但跟之前見到的也有不同志處，它這次在一閃一閃的發光。
有點奇怪，江昀靠近了過去。
沒敢摸，畢竟一摸就穿越，他現在的靈體只有最開始的四分之一大了，只有最後一次穿越機會。更何況，他還已經拿到了逃獄的辦法，不用再進去受虐。
他就是有點好奇，之前都一直好好的地磚，怎麼開始閃光了。
一靠近，那地磚中忽然閃出了一些畫面，全部都是他在時光碎片中經歷的事情。
有的畫面小而模糊，有的畫面大而清晰，比如他從旋渦中離開監牢的那一幕，是最大的最清晰的。
這些他經歷的畫面閃過之後，最終在地磚上，形成了一個字：‘丁’。
“這是……評級？”江昀這樣猜測着。
剛剛那一幕，像是在給他這一次的穿越生涯做總結，給他評了個‘丁’。
“那上面是不是還有甲乙丙……等等，莫非是說，我最開始的兩次穿越，連特么最低的丁級都不到？”江昀在心裏吐槽。
那個‘丁’字宛如水波一樣動蕩了一會兒，就化成了一道青煙，飄了起來，融進了江昀的靈體之中。
他感覺自己的靈體裏包裹住了一個東西——或者說不算什麼東西，而是一小團氣。
他當即就知道了這是什麼玩意兒：源靈氣！
這個世界，是個充滿靈氣的世界。文明，也正是建立在靈氣之上的。
修行者吸收使用靈氣來強化自身，同時，靈氣也深入到了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
江昀管這個叫靈氣科技。
這個世界的人，已經學會了利用靈氣作為能源。
簡單的比如讓燈泡發光；稍複雜一點弄成靈氣火銃，威力跟前世的槍械相仿；像是錦衣衛的具有夜視、乃至透視功能的單邊戰術目鏡、可以瞬間爆發出強悍力量的科技手套；甚至還有軌道列車、浮空艇……
這些東西，都是靈氣科技的成品。
可靈氣，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下等的靈氣，到處都是，比空氣還要更加普遍——畢竟空氣不好下到海水裏。這些靈氣，收集、運用起來也最難。
有些靈氣被封在晶石之中，如礦產一樣被開發利用；有些靈氣存在於一些洞天福地，可以加快修行者的修鍊。
而源靈氣，幾乎是最優等的了。
它有着絕對的親和性，幾乎是萬用靈氣，拿來幹嘛都行，而且絕對有益無害。
當然，說是幹嘛都行，但沒人會亂用——拿源靈氣點燈？皇帝都沒那麼奢侈。
因為其之親和性，源靈氣對修行者是最好的補品，可以直接吸收，補充靈氣。
在江昀的理解里，就是前世遊戲裏的‘藍瓶’。
可就算是當藍瓶用，那也沒多少人捨得。絕大部分人，是將其當做修鍊的資源，經過煉化之後，它將能夠直接帶來修為的提高！
這才是最重要的。
稀有、好用、功能強大、不好保存……這些特性都讓源靈氣在市面上的價格相當昂貴，且有價無市。
江昀也算是名門之後了，但在前身的記憶里，他從小到大，也就當年剛剛練武的時候，被給了一個指甲蓋那麼大的玻璃瓶，裏面裝着的源靈氣直接幫他開啟了武道之路。
而現在……他拿到的量，大約是那一次的兩倍左右。
只是，這東西是在灰色空間裏，被他的靈體包裹着的，能帶回現實么？
試一下就知道了。
心神沉浸，他很快就脫離了灰色空間，回到了現實。
萬分驚喜！他發現那一團源靈氣，就在自己腹中！
沒急着吸收煉化，江昀還有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床。
他一直有在擔心一件事情：他在時空碎片經過的時間，跟現實是不是同步的？
這問題，他早想到了，但之前兩次的穿越有些太突然、太快了，不好驗證。而這一次，他做了一些準備。
他穿越前一刻，將牢飯給的一片菜葉子，扔到了半空，然後馬上進入的灰色空間，穿越時空碎片。
而眼下，他回來的這一刻，目光立即看到了落到一半正往下掉的菜葉。
心中振奮——看來，他不管在時空碎片里呆了多久，現實應當都會停在他啟動穿越前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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