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看不見的傷痕
第十八節看不見的傷痕
兄弟這個詞,對他們來說,也許是陌生的,他們只是曾經在一起,還有那群狼,用兄弟這個詞來表達,或許不完全準確,有關於血緣,這個既神秘而又會帶給他們很深的隱痛的詞,如果被提出來,在這訓情況下,只會讓他們感到茫然。
貪狼這樣說,是因為現在他們靠得很近,原先在一起的時候,並不曾有過在這樣近的距離中的持續時間,他們其實都沒有認真看過對方,只有這個島陽光,讓這一切變得這樣清楚,讓人驚訝,“兄弟”這個詞還是“老祖宗”教給他們的,他說,“你們三個,是兄弟。”這是什麼意思?雖然每個或許會有某種程度上的不同理解,但疑問還是存在的。
當然,他們在一起,與原先不同的是,能夠盡量剋制,保持和平而暫時不會發生衝突,是不是這就是兄弟的意思?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過去又是什麼?還有狼群,現在他們時常會想起那些時時跟隨,為他找來食物,聽他驅使的“兄弟”。
功法之分之為三部,分授於三人,各以精、氣、神為要,三人為合,則為其通,這是“老祖宗”的話,完全聽不明白,卻只能照顧着做。
老大匡門,一身負贅,必須首先洗凈自己,而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難處,要從那個骯髒的軀殼中解脫出來,就象元精會在這凡俗之軀內猶如明凈之光那樣,在某個瞬間,會把你照顧亮,“老祖宗”對匡門如此說道,讓祿存也以為可以這樣,雖然“老祖宗”對他有另一番話,他卻以為可以皆而得之,所以他在那些還在散發著熱氣的溫泉水中浸泡,全身變得黑紅透亮,卻怎麼也不能把自己洗乾淨,“你是元精之身。”這是“老祖宗”對匡門說的,對於祿存的所為,象是看不見。
“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你是元氣之身,雖有隨形而變之便,卻終不能因此而散開去,凝聚才會有你自己。”祿存那種表面順從,實際上並沒有聽進去的樣子,“老祖宗”會伸來拂塵,那時祿存似乎因剌痛而有所驚醒,但卻又很快墜入迷茫。
貪狼並不會去理會別人怎麼樣做,他只是覺得眼前的東西,似乎都並不重要,他在想那個小女子,她叫“玉兒”,這是過了好久,她才告述他的,這麼長時間,他們之間,一直用“喂”來相互稱呼,他本來也沒有什麼稱呼的,“花子神童”是那些過去遇見的婦女們亂叫的,他也不認為那是他的名字,貪狼是“老祖宗”給起的,“你們在沒有修鍊好之前,是三條蟲,所以會有這樣的名號,你們會禍害人間的,所以我把你們抓來,如若得道,自然會離開這個島,否則,你們是逃不出去的。”“老祖宗”說。
貪狼對這樣的說法,並沒有去深想,他的本性是隨性而為的,“玉兒”教他認識這島上的花草、鳥蟲,各種可以吃的過去沒有見過的果子,她也是隨性之人,“老祖宗”卻並不讓她學習什麼功法,“老爹不要你學什麼,卻成天逼着我們學練什麼功。”他並不只是不滿,還有的就是好奇,這個女子決非平常,卻被放任自流,這位“神”,到是有心情和精力來盯住他們三個,看起來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這真讓人想不通。
“他說是他塵世未了的緣。”玉兒在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如果去仔細想,就會發現一條路突然在腳下塌陷了樣,讓人腳臨深淵,而有幽暗深處吹來的冰涼的風,那當然與他過去的熟悉有關,卻也有讓他感到驚慌的,那就是,他發現了過去,那條通往過去的路,在腳下失去,那種昏暗可以這樣輕易地就佔據了他的全部視錢,讓陽光很難透射進來。
幸虧有這個小女子,她可以突破這個障礙,似乎因為她,那個障礙可以暫時被省略。
“我在你眼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象是問她,也不知道她聽清了沒有,又象是在自言自語,並不需要她立刻回答,但這確實是他的一個疑問。
“你肯定不是個好人。”她的回答,帶有女孩子貫有的直白和率性。
“好人是怎樣的呢?”他確實不知道。
“好人?好人不隨便和女人在一起。”她說得很簡單。
“男人女人不在一起,那他們怎麼會有孩子?”
“那人家是明媒正娶。”
“你怎麼知道?”
“我老爹說的。”
這是當然,她是不會知道外面的事的,對於這一點,他是比較自豪的,這方面的事,他見得多了。
“哼,看你這樣,就知道你故意要氣我,就知道你在來這裏以前,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她是猜的,但她是可愛的,只是有些味道不太對勁,因為她的確看起來很小巧,象個玩具娃娃,這種情況,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有幾分象遊戲。
“你說你老爹知道,可他知道我們都是誰生的?”他象是突然冒出了這句話,自己也暗自吃了一驚,這是一種自然的推斷。
“這個嗎,老爹當然知道。”她不過是隨便地一說。
“真的?”他不由得緊張起事,而這種情形,對他來說,是少見的。
見他這個樣子,她到覺得有些得意,“那當然。”
“你說,說。”是什麼東西,在牽扯着,竟有了一種疼痛之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了喘息之聲。
她有些驚異地看着他,“你怎麼啦?”她問。
“我們是誰生的?”他的目光有了變化,變得分散而迷亂,然後黯淡無光。
“不是的。”她有些被嚇着了,忙說,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不是什麼,你說。”他突然變了臉,目露凶光,跳了起來,大聲叫道。
“不知道。”她看見的是,那種狼的目光,對此,她到並不害怕,只是他突然變臉,讓她生氣,只是這會兒,喃喃地低語道,剛才她只是隨囗說著玩,沒想到他會當直。
“哼,不知道,你為什麼說知道?”他兇狠地吼叫起來。
他沒有注意,這樣的發作,因為觸及了那個隱藏在他們三兄弟內心深處的秘密,就象黑暗中看不見的傷痕被觸碰,竟會有這重的疼痛,讓他一時心神不穩,如飛絮一樣飄浮不定,只是這面前的樹林,象有一陳疾風掠過,發出令人膽寒的呼嘯,而落葉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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