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仍是生死間
四合院
東方策仍是搖頭,貞瓔的話他聽了也沒當成一顆定心丸,貞瓔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層,東方策當年看見她這個小小的銀鎖就異常表現,千叮嚀萬囑咐貞瓔必須保護好它,沒事不要隨意拿出來給別人看,說是保她平安的,所以務必好好地收藏一輩子;這回丟了她雖然擔心着急,可是卻沒想到東方策會是這種反應,激動異常。“算了,貞瓔,其實丟了也好,它跟了你十幾年,終是無緣。”
“師傅,我會找回來的。”或許是不懂為什麼東方策會是這種反應,會說這些話,只能輕聲道自己會尋回銀鎖。
“貞瓔,你只要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會真心為你好的,他也許就是看中了你身上的某樣東西,想在你身上得到這樣東西便可不擇手段,甚至殺人滅口皆有可能。”東方策卻忽然語重心長起來。
貞瓔反而笑了起來,不在意地講道,“師傅您也太誇張了,您是說我的銀鎖值錢有人會來搶嗎?不至於吧還殺人滅口?”
“哎,當年若不是因為你的銀鎖,也不至於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啊。”
“師傅您說什麼?”東方策講得小聲,貞瓔沒聽得清晰,就問了一句。
“沒什麼。”東方策卻是一副聽不到我也不做解釋的狀態,含糊了過去,“你有沒有跟你娘說這件事。”
貞瓔的臉沉了下來,“我不敢。”
東方策無奈地深呼吸了一下,“若是找不到,還是去和你娘坦白吧,也好讓你娘也放心下來。”說完起身,“今日要不要留在這裏同大家一起吃頓飯?”
貞瓔搖搖頭,“不了,我娘在老衚衕等我呢。”
“好,或許黑狗和胖子會在這裏吃飯,那你就先回去吧,不要成天出來鬼混讓你娘擔心。”東方策用手指指了指貞瓔的頭,就是一個父親在教訓孩子的樣子。
“知道啦。”東方策“嗯”了一聲便轉頭走開,留下貞瓔站在那裏,糾結於銀鎖的後續事件,“為什麼銀鎖沒了,我娘反而更放心呢?怎麼師傅說話奇奇怪怪的?”
和四合院的大家道了別,貞瓔就獨自要回家去了,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路上,沒什麼精神,心心念念的還是自己的銀鎖,這時突然躥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滿面土灰,衣物破爛的小子,生生就撞到了貞瓔身上,“啊”的一聲,那小子和貞瓔就倒在地上,而他就算是摔了,手還是緊緊護着懷裏的用臟布包着的不知是什麼東西,貞瓔還來不及爬起來,那男孩倒是連道歉都不講就緊張兮兮起身又想跑開,因為後頭傳來一陣陣叫喊,“別跑,抓住他,抓住他!”
貞瓔才不管什麼情況,撞了自己說句對不起都沒有還想腳底抹油?貞瓔扶着自己的腰站起來,看着男孩的背影大喊一句,“你幹嘛啊你!”剛吼完,上來追男孩的那堆人又一個從貞瓔身旁躥過,一個個地就是擠貞瓔,撞貞瓔,貞瓔被繞在中間委屈地被他們晃來晃去,全部人與她擦肩而過把她轉得暈頭轉向,本來心情不怎麼好的貞瓔這下子有些毛了,就想出出氣了。“喂,你們這些人都不長眼的嗎?給我站住!”說完就追了上去,一場家丁丟乞丐,貞瓔追家丁的大戲在街道上拉開,那小男孩這躲躲那藏藏,家丁是這裏追那裏趕,弄得整條街道是雞犬不寧,亂成了一鍋粥,中間還出了不少意外地將那些家丁全部弄趴在地上,貞瓔“哇”了兩句,見不對勁,蹲下去問被青菜灑一身以為家丁大哥,“不是這位大哥,你們這是何苦呢?追一個小乞丐幹嘛呀?勞師動眾的自己和別人都討不得半點好。”
那位家丁在地上**兩下,告訴貞瓔,“小哥,那小乞丐偷了我們家主子好多東西,個個寶貴着呢,想我家主子也就難得那幾樣值錢的東西在家裏,這下全被偷了那還得了啊,這叫花子手可真毒啊。”
貞瓔聽完笑了笑,心中倒是暗想:沒想到還是同行。“咳咳,這個,大哥,我幫你追回來吧,啊,等着。”說完一個健步如飛,二話不再說地就追那男孩去了。
“喂,你個小叫花子,站住別跑啦!”貞瓔在後頭邊跑邊大喊,可就是叫不住人家,人家體力好着呢,轉了個彎道就不見人了,貞瓔一看就驚呆了,喘着大氣雙手叉腰,“我的娘,跑這麼快?呼,呼......”可是忽然間在轉角處牆角的縫隙邊上竟然露出了一點點衣角痕迹,貞瓔定睛一瞧,立馬明明白白,心中也不由打起小九九來:好小子,這麼會藏,連我都差點可以騙過去。“小子,偷人家東西可是不對的。”那男孩也不傻,聽到貞瓔的話就知道肯定是被發現了,剛走出來,又是一個腳底抹油拔腿就跑,看得貞瓔是徹底傻眼,“不是,還跑?這是有鬼在追你嗎?哥哥是在教育你。”無奈還是跑上去追。
跑着跑着,過了一家飯店,從店裏面給貞瓔來了一發飛鏢,本來就夠累的貞瓔迅速反應過來躲過那要命的一柄索命符,生生下了個腰,起來后看見裏面又出來幾發,來不及哭喊只能靠敏捷的身手躲過,剛躲完這些利器,又殺出來五個對打狀態的男人,看樣子顯然就是五對一,而且五個人還矇著面呢,貞瓔一下子清醒過來,“那幾個人怎麼和在朝芳苑要殺我的人差不多啊?”看着只有一人的藍衣男子佔下風,貞瓔又是出於好聽點是路見不平不好聽點就是多管閑事地上去幫忙,一下子就把局面扭轉成了另一種狀態,六人扭打在了一起,貞瓔手裏沒有武器,而那個藍衣服的又只有一把摺扇,可對面那兩位大哥手中的可是一劍斃命的佩劍,貞瓔見情況不對,拉起藍色衣服就說,“不行,為了小命,大哥我們還是跑吧。”說完就和剛剛那個小叫花子一樣,可這次,貞瓔是用的輕功將人帶飛起來躲過這幾個人。
在空中,貞瓔一手抱着藍衣服,威武地在空中飛揚,而那個所謂藍衣服,赫然就是已與她結緣的康熙小皇帝——艾清,他看着眼前的貞瓔,似乎重疊了自己當天在朝芳苑救她的那一刻,一時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貞瓔沒看他,只是一心看着前方,找了一間房頂落了腳,再望了望下面,“看來是不會有人追上來了,你應該可以放......”貞瓔剛轉過頭看清面前的人,前話就斷了,驚呼:“怎麼是你啊?”
康熙淺笑,悠悠走上前,少年天子的確是風度翩翩,是為萬千女子為之傾倒的對象,加上一國之君的地位,更是高不可攀,這樣的人,就偏偏出現在貞瓔面前,“舒兄,好久不見。”
貞瓔冷哼一聲,“不久不久,少套近乎,也就十來天。”又忽然反應過來,“別叫我舒兄!”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呀?直接叫名字未免太過生疏,你我好歹一起經歷生死了啊。”康熙靠近貞瓔,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別,我不想和你這種朝廷的人多接觸,不過話說你們朝廷命官還會被追殺?還真是官大不怕仇家多。”貞瓔滿臉寫着的都是嫌棄,從前遏必隆看見貞瓔與志契一起就一直囑咐貞瓔莫要和朝廷之人走得太近,而且她長大了之後,不管是所受的教育還是看到的世界都使她對這個不夠穩定的朝廷沒什麼好感,所以對於康熙的身份很是介意。
康熙也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呀,看來舒......”
貞瓔在他開口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繼續。”
康熙不禁撇了撇嘴角,竟有些慫了,“咳咳,不然叫你六兄弟吧,這下可以了嗎?六兄弟?”看貞瓔沒反駁,康熙才繼續,“朝廷的事確實是複雜得很,今天還要多謝六兄弟的救命之恩呢。”康熙說完還向貞瓔拱了拱手。
貞瓔也拱手回禮,“不用客氣,江湖中人講究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不過我很好奇,你不是公子哥嗎?上次朝芳苑你不是一堆手下還把我綁了回去?今天怎麼留你一個人待在那間飯館還差點把命都丟在那兒了?連我都要跟着遭殃。”貞瓔說著說著還嫌棄地翻了翻白眼。
“那是因為我派他們去辦事情了,原本我不在那間飯店的,是因為有人引我過去我才在那邊的,誰知道那裏竟有埋伏,你差點受傷也不全怪我啊。”康熙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有將近一個頭的小子竟然嫌棄自己,口氣中還帶着那麼些許傲嬌的生氣。
“行,上次是我攪亂你們計劃在先,是我不是,可除去被你綁架,這次我救了你的命,就相當於我們扯平,以後誰也不用搭理誰哈,就此告辭!”說完笑着就想從屋頂跳下去,可康熙又喊了一句“等一下”,害她剎住腳時差點摔下去,她轉過頭,“又怎麼了?”
“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吧。”康熙十分誠懇地說出這一句。
卻引來貞瓔扭頭背對着他的尷尬局面,“算了吧,我說了,不和朝廷的人多交涉。”
“可是我們交朋友又不是因為要溝通朝廷的事,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個朋友的......”
而正當康熙滔滔不絕地講着話時,貞瓔耳朵根本沒好好聽,眼睛卻掃到了下面街道後面,剛剛自己追的那個男孩抱着那些所謂偷來的東西進了一間破廟,貞瓔瞬間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看着他進去。“好小子,差點忘了他。”
康熙自顧自的說,“哦,對了,這是我那天在京一樓房間裏撿到的,想還給......哎!喂,六兄弟!”康熙剛剛掏出來那個貞瓔苦苦找尋的銀鎖,貞瓔卻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往破廟那邊飛去,康熙一臉茫然地又收起銀鎖,跟着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