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解決家事
任鵬氣的對其他村民講,如果像王虎這樣對着干,別說我不客氣。村民們低頭不語。
結果這一車梨老闆沒再投訴抱怨,但我們遇上不順的事了。原因是王虎去市裡買梨,一斤買四元,他十筐梨都買了。王虎一回來就給村民講,說我和任鵬心真夠黑的,一斤兩塊二收,既是不是四元給批發商,就是三元二賣,一斤就掙村民八毛錢。村子裏的梨大概四萬斤,一斤八毛差價,就是三萬二,除去人工費,包裝費,也落個兩萬,十天時間,兩萬,這是什麼概念,看是好心幫村民銷梨,其實在榨他們的血汗錢。
村民們一聽,有的罵王虎胡說,有的一聽吃大虧了,說再不給我們買了。
所以第二天收的時候,有人就把王虎造遙的事講了。我一聽就氣,任鵬倒耐心給村民講解,願意賣的就收,不願意賣的我們不強求。
有六家聽了王虎的,自產自銷,摘了拉市裡去賣,結果一下六七家賣梨的,到早市,每人都剩大半。沒賣完也行,回來的時候,三輪車沒上牌照還讓給攔下了。
王虎這傢伙又胡說,說是我和任鵬使的壞。這事我後來才知道。其實這事一發生,村支書就打來電話,問任鵬認不認識大隊的人,王虎一夥開三輪車去市裡賣梨,回來的路上車被扣下了。
任鵬想到王虎跟他對着干,還在氣頭上,說他才不管。村支書又給他講王虎家的情況告艱難,任鵬說句知道了,掛了電話開車只奔市裡。
我和任鵬到大隊門口時,王虎和五個村民一臉沮喪地蹲在大門口。見我們兩口走過去,其他五個人都站起來了,唯有王虎一臉不理我們,既不起身也不望我們。
他們五個,一臉哭相,抱怨這抱怨那。我勸他們不急。
任鵬氣的瞪一眼王虎,讓我們在這兒等着他,掖下夾着包進去了。
王虎這才起身過來和我搭訕,問我任鵬是不是大隊有人。
我怕王虎這人生是非,說:“問那麼多幹什麼?車給你們要回來就行。”
三輛車是要回來了,任鵬去求他戰友,人家兩人在部隊那是生死兄弟,現在兄弟上門求情,自然痛快點頭答應了。任鵬覺得過意不去,要放五百錢讓他戰友買條煙抽。他戰友生氣的呵他把錢收起,任鵬又說要不一起吃個飯。他戰友直接發火了,再客氣就不要上這兒來。還把任鵬往外推,邊推邊說,回去告訴村民,電動三輪車是不允許上省道的,他們之所以抓,是為村民的安全着想。還誇任鵬,帶領村民們致富是好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任鵬開玩笑:“如果借錢,你不會躲吧!”
“借多少,借三五萬有,再多沒有。”
任鵬就笑,開玩的。兩個人的大手握在一起。
看到任鵬一臉笑容向我們招手,我們走過去,王虎這傢伙卻原地不動。
開車出了大門,王虎陰着臉上車。任鵬故意不給好臉:“從今以後這車再不能開着上公路,這梨每早我收走。”說完轉身摁車鑰匙開車門鑽了進去。
王虎望任鵬,又望我說:“回去告訴任鵬,罰款我們給!”開車走人。
我鑽進車給任鵬講,任鵬說沒要罰款,我說犁怎麼辦?他說他想辦法!
第二天收梨時,唯獨不見王虎。他媳婦一個人氣呼呼的摘犁。我問王虎呢!她不理我,反倒蹲下來抹淚。
這下搞得我不知所措,村支書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訓:“哭什麼呢!王虎死那裏去了。”
這樣子,弄得我和任鵬瞪眼,心想人家都哭上了,還訓人家了。
“說話呀!那混小子去哪裏了!”村支書瞪着眼問。
王虎媳婦捋把鼻涕苦訴,說:“王虎昨天因賣梨出了事,回來就給我發火。我罵他,人家許艷兩口幫忙給我們銷,你非要搗蛋,還禍禍人心,說市場一斤四元,這下丟人了吧!吃虧了吧!沒想到這王八蛋,摁下就把我打一頓。邊打我邊還說,你以為許艷兩口是真心幫大夥嗎!他們兩口這叫趁人之危,就是想就此發橫財。我說他放狗屁,他一把拽住我頭髮,罵我是個見窮愛富的女人,是不是。我罵他,自己窮,沒本事,看不得別人富。他就……”她說著一下捋起后腰衣服,我看到她滾圓的後背,紅一片,紫一片的!
“還是人嘛!人呢!這都什麼年代了,王虎這王八蛋還下這狠手,我氣的一把扶她站起來,說去找王虎討個說法。
王虎媳婦趔着身子,嘴裏還嘀咕,她不去。我訓她,你一直容忍,他知道改嗎?就是因為你的懦弱,他才舊病重犯。她又小聲嘀咕一句:“他媽都怕!“
這是什麼天理,烏鴉知道反哺恩,羊羔知道跪乳情。想到這些,我嚷着就要去找王虎,心想見到了把這傢伙好好訓訓,讓他知道,家暴是犯法的。
再次拉王虎媳婦,說去找王虎。
村支書嘆口氣,勸我還是不去的好,王虎那小子犯渾起來,六親不認的,再把你罵一頓多不好意思。
我嘀咕,王虎不會那麼凶吧!
“你們別急,我打電話叫他!”村支書嫌這人多吵,前走了幾步到地頭打電話。聲音大的我們都聽得到:“王虎你個混小子幹什麼呢?你們家梨賣不賣了,不賣爛了餵豬我可不管。”
可能王虎問他媳婦去了呀!一大早就出去了。
村支書一聽,故意裝出大驚小怪的樣子,說地里就你媳婦不見,是不是你這混小子打她了。
王虎可能說,不可能呀,他媳婦一大早就去地里了。
村支書又故意大聲說:“來地里了,人都不見,你這混小子,這幾天渠里正泄洪,你媳婦一生氣想不通跳水,你就是第二個劉三。”
這話聽得我們偷笑。王虎媳婦更逗,說她才不想死呢!說完捋下脖子的圍巾拍打身上的灰塵。
又聽到村支書大吼,趕快來地里,我們一起幫你找,就把電話掛了。
“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小子!”村支書笑着手握手機過來了。
“還是村支書有經驗,等會王虎來,好好訓訓!”任鵬建議,我附和就是。
“訓他輕了,應該打他一頓才解恨!”王虎媳婦說完卻笑了。
“好的!替你出氣,他回來大夥摁下他狠揍一頓。”我在王虎媳婦肩上拍一把,她卻搖頭,我說心疼了吧!她低頭憨笑。
“去,藏起來!今兒要把這小子治冶!”任鵬指自己的小轎車。
我覺得不妥,村支書卻贊成任鵬的說法,並說這次好好治治,說不定這丑小子改了,以後還是塊料。
王虎媳婦似乎怕王虎,對計策她搖頭。我笑她:“怕什麼呢!這會這麼多“娘家人”還打不過他,今天既是不打他,也要說服他。”我拉着王虎媳婦走向轎車,她往車裏坐時還說,王虎可渾着呢!
我笑,他渾我們就把他打殘打廢。本是開玩笑的,她還當真了,說千萬不能打,畢竟兩口子,她可心疼王虎受罪了,說時還掖了掖脖子的圍巾。我這才看到她脖頸發紅的兩個手指印。關上車門時,我含淚苦笑着告訴她:“放心不會打,我叫你時你再出來。”
就在車門快關上時,王虎媳婦有一把擋住車門,一臉求情的表情,說見了王虎好好說,別訓,王虎氣大,彆氣壞了。說完還苦笑一下。
聽了我心裏想,這就是婚姻的忠誠着,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為對方着想。
我剛轉身就看到,開着電動車灰塵滾滾趕來的王虎,只見王虎邊走邊左右看,還問村民看到他媳婦沒。有的人搖頭,有的說沒見。
他走近我們,跳下車就向我們走來,我們都裝出忙碌的樣子,不理他。他急的跺腳:“叔,我媳婦你們真的沒見嗎?她會去哪兒?”望着王虎那凶樣。這事兒,搞得我都想笑。
村支書瞪他一眼沒吭氣,我和任鵬也裝着繼續幹活。
沒有人回答他,王虎急的跺腳,一副撓天撓地的樣子,自言自語:“她會去哪裏?大字不識一個。”說完半蹲下來,雙手抱頭,苦惱着。
村支書這才抓住機會訓他,問王虎打媳婦對不對。王虎卻爭辨,昨天他就夠倒霉的了,回到家,尤萍丑婆娘還叨叨,說我……說到這裏,他停下了。
“他說你就故意搗蛋,還禍禍人心!你就動手打人了是不是!”我兩眼只盯着王虎問。
他一下抬起頭,問我怎麼知道,難道見尤萍了,在哪裏!王虎說時,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她打電話告訴我的!“我裝出鎮定回答他。
他一聽失望地又抱頭半蹲下,村支書呵他:“我就說你個混小子,沒球本事,就知道動手打人,錯了沒。”
王虎這時候可乖了,說錯了錯了。
我回敬他:“說句錯了有什麼用,你說你心多恨,下手的時候想過沒,她是你同床共枕的媳婦,是你孩子媽。她那麼老實能幹你還打。”
“可是她……”王虎還覺得自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