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各懷心事

第七十章、各懷心事

李姐把馬二拉住勸着讓他出去,馬二狠使勁,脖子直挺着,身子迾着,嚷嚷:“你還沒完,你吃了豹子膽了,把我真惹鬧了,我把王二廢了,信不!”

“馬二,你出去行不行!”我真怕這小兩口又打上了,推馬二出去。

“就你那慫樣,王二的狼狗都把你吃了!”蘇娜說時雙手抱膝,一副一臉不屑的樣子。

馬二彎腰抓起地上蘇娜的鞋子,以迅雷不及之時砸向蘇娜。蘇娜一歪頭,鞋子從臉龐飛過,砸到了炕頭。

“你們幹什麼?再這樣鬧我們不管了!”看來不厲害點,這小兩口打打鬧鬧真沒完,我把馬二推出門,反鎖上門。

李姐氣的嘀咕,訓馬二真是個犟種。

這話彷彿是給蘇娜撐了腰,蘇娜叨叨沒完,說馬二就是跪下來求她,這日子也不過了。伸手抓過炕頭的鞋子,隨手扔到地上,兩手一合拍灰塵。

我拉開她腳邊的被子拉李姐坐下來。問她不過了,幹什麼去?

蘇娜說她認識幾個字,上廣州,下深圳的也去闖闖,她還不信,沒有她的活路。說時一臉的自信,彷彿那些大都市伸手去就能撈到錢。

這是氣話,我不想跟她爭辯,問孩子怎麼辦?她居然說,兒子姓馬,與她沒有關係。

“是不是你懷胎十月生的,你是他媽!”我氣的吼她。

我把話說完,蘇娜愣愣望着我足足十幾秒,嘴唇顫抖着,片刻豆大的淚珠就似斷線的珠子掉下來,滴到她褲角上消失了。

看出這話觸到蘇娜疼處了,李姐抓住蘇娜的手,就說鄰村某某的媳婦,跟別人跑出去,這不吃了虧,受了罪,還不是回來了,回來被人戳脊梁骨生活,多遭罪。

又說誰誰兩口離婚,生個孩子兩口都不管。這不孩子燙傷成那個樣子,錢花了,把那麼聰明可愛的兒子毀容了,又回頭了,後悔有什麼用,孩子的一生給毀了。

蘇娜嘴撇着,左一把右一把的抹淚,說既是離婚了,她也會按時給兒子生活費,買新衣服。

“胡鬧,難道你沒看過聽過,現在的少年犯大多都是單身家庭遭成的!”我真的希望蘇娜明白,勸她。

她一下臉依在膝上,哭着說馬二昨晚上打她時好心狠呀!把她的心都打死了!她怕那天被馬二打死。

我說不會,馬二昨晚上只在氣頭上。李姐也附和。

馬二媽抱着孫子進來了,我們起身讓坐,她說讓蘇娜領着孩子,她去做飯,並說讓我們留下吃飯,好好勸勸蘇娜。

我馬上說不用管我們,我們也得回去。我叮囑她,可把馬二好好說道說道,動手打人很傷感情的。

馬二媽一副愁眉苦臉,說馬二像老頭子,脾氣不好。她在年輕的時候,動不動就被老伴打,為了孩子,還不是過了一輩子。

李姐覺得馬二媽在說面子話,說打的時候,你也不擋擋。

馬嬸說,等她聽到吵,馬二這混小子把門反鎖上了。蘇娜聽了,乾咳了一聲,把兒子抱懷中拍着哄。

我又叮囑一句,好好勸勸馬二,再不能動手。

馬嬸不應聲,說她想好了,過些曰子,馬二走時,蘇娜也一起去。說完出去了。

這是好消息,我勸蘇娜:“這幾日好好休息,要不就一起出去。”

她說到時在說,讓我們回去。

我們走時勸她,兩人可再不能吵不能鬧。

蘇娜面露尷尬之色向我們點頭。轉身走時,我還是不放心,說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蘇娜抹把淚說了聲謝謝。但她那憂傷的眼神中透着無奈。

回來的路上,我為蘇娜被馬二打得遍體鱗傷叨叨沒完,說:“什麼人嘛!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打的時候,咋就下得了手。”

李姐結果說:“蘇娜就該打,這都快兩年了,村子裏誰不知道!你聽聽馬二說,現在都是天天出去,大半夜回來。不把馬家老老少少放在眼中,教訓一頓也對。”

我望李姐,李姐還搗我一把,並小聲說:“要是我,這種女人我是不要。”

“如果你學壞呢!”我逗李姐。

“我們家老李好,我不會!”四十多歲的李姐說時臉上泛紅暈。

我聽了,一下就想起馮偉,難道是我不好,所以他才在外面有相好的。心裏難受的扭頭看農田,翠綠的玉米地模糊在淚眼中。

李姐猜到說的話觸到我的痛處了,說馮偉混蛋的事,又說任鵬如何如何的好。說完說我命其實挺好的,與任鵬在一起,後輩子幸福死了。

我朝她笑笑,說晚上有空了,再去勸勸蘇娜。

結果第二天早上,李姐說馬二那混帳東西,我們走後,非要拉着蘇娜送回娘家去,蘇娜不去,他又打一頓,蘇娜一生氣喝葯送醫院搶救了。

我忘了在場的工人和客戶,罵馬二,真是越窮越瞎折騰,這下好,花一兩千甘心了。

任鵬拉我一把,小聲嘀咕:“別人家的事,看把你氣的!”

馮梅還開玩笑:“我嫂子提前更年期到了。”

我伸手打她,訓她,還不都是你們鬧的。惹的在場的人都笑。

但我看到任鵬望我的眼神是關愛和幸福。

下班回家的路上,任鵬感慨,人活在這世上,經歷過背叛,似乎對感情明白更深一層,夫妻兩口半路分開,也許真的是兩人緣分不夠。

我聽了笑,問他我們這算什麼。

任鵬伸手在我頭上摸一把,咱們是歡喜冤家。

我幸福地笑出了眼淚。任鵬還逗我,反正他後半生就賴上我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向他伸出大拇指。被他抓過去,手緊緊攥在手心。

任鵬的電話響了,是王二打來的,約我們兩口吃飯。任鵬一說,我就說不去,要不他耍流氓,馬二和蘇娜會離婚嗎?馬二會打蘇娜嗎?蘇娜會喝葯自殺嗎?不去!說時唾沫星子四濺。

任鵬也覺得王二不是個東西,沉思片刻,問我是不是王二叫我們去,是聽到蘇娜住院了,想給點錢,以表謙意。

想到馬二家的情況,我馬上改變主意,說王二真要是這樣,還算是有情意的人。

任鵬沒言語調轉車頭,我問任鵬,這王二會給多少?

“這就要看蘇娜在王二心中的地位了!”

是呀!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如果真在乎你,他會首先捨得為你花錢。希望王二能良心發現。

找到包廂,王二一臉沮喪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我們起身引座,還嘀咕:“還想你們兩口不賞臉!”

任鵬不回答,握過手坐下直問王二:“請這麼高檔的地兒是什麼事?”

王二倒不急,把菜單推向我們,讓我們挑菜。我和任鵬異口同聲說了句隨便。

王二推辭:“怎麼能隨便,你們也是大忙人,今天能來我已經很高興,給個面子!”說著又把菜單推向我。

想起王二這個土包子做的醜事,我是滿心的怨氣,就多挑幾個:羅非魚、烤羊排、黃燜蝦、白鹵肘子、韓式醬蓮藕、水晶蝦仁、辣子雞、涼拌苦瓜、和式紫甘籃……

我點的時候,王二問任鵬市場的事,以及我們以後的打算。對於蘇姍的事一點不提,我心裏恨死這個王八蛋了。所以菜上齊,我們先舉杯喝時,我故意問一句:“你怎麼沒叫蘇娜來。”

王二正要低頭抿酒,聽了我的話,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那天帶蘇娜出來吃飯,是因為那天蘇娜過生日。

“過生日,你就帶她吃碗面!”我為蘇娜的賤氣憤。

“長壽麵,挺好的呀!”王二巴玩着手中的酒杯,大言不慚的說。

“她陪你一次,你覺得值嗎?”我不屑地問王二。

王二聽了先是嘆了口氣,說他給蘇娜要買金項鏈的,可是蘇娜不要。

我聽着來氣,問他:“你要想送還用問嗎?你給過她什麼?”

王二突然說他和蘇娜是各需所取,不在乎身外之物。

我算是看清楚王二這個男人了,他明知道蘇娜家窮,他卻說蘇娜只是為了寂寞。

“蘇娜被馬二打的住院了?”我想看看,王二聽了啥表情。

他倒好,兩手往桌沿上一搭,埋怨蘇娜,說他早就勸過蘇娜,他給不了她什麼?可是蘇娜說她什麼也不要,就喜歡和他在一起,並且有一次,蘇娟說要離婚,離了婚不要名分,不用領證,當他的情人。

“夠了!王二!你不覺得自己無恥嗎?你如果真的推開蘇娜,你不見她,她能找到你!”我是被王二的絕情氣的想打人。

“可她……”王二反倒覺得自己委屈了,想爭辯。

我打斷他的話,就把馬二把蘇娜打成啥樣子講了一遍,問他,想沒想過補償一下蘇娜

他沉默了一會,拿過身後的包,取出一沓錢,說這是一千,讓我交給蘇娜讓買點營養品。

我氣呀!身價三四百萬的王二,打發一個陪了他快兩年的情人,居然就給一千元。這是打發叫花子。

我抓過錢,抖着問王二:“一千能幹啥,給幾萬你也不虧!”

王二面露尷尬之色,說他現在就那麼多錢。

我說那你去取,我在這兒等,等一會我給蘇娜送過去,不然因為醫藥費付不起,蘇娜想不通跳樓死。,你可想好,馬二放不過你,你還的養活人家兒子,還得為蘇娜的意外買單。

王二還真害怕了,說他馬上就去取,讓我們先吃。說著抽張紙擦巴額頭的汗夾上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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