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他沉默了一瞬,努力理了理自己的情緒,才說道,「屬下需要好好想想。」
「沒事,慢慢想,反正人也已經死了,想必也有很多人反應過來了,父皇果然年紀越大腦子越不好用了。」
皇帝這件事確實做得有些操之過急,落人口舌了,可是殿下這麼說皇上真的合適嗎?
章齡之總覺得殿下這些天行事似乎比以前還要囂張了,他一開始以為是因為他在宮中得了皇上的什麼優待,但如今這情況看着也不像。
他忍不住多看了原祚兩眼。
原祚看向他,「怎麼了?」
「殿下這幾日似乎有些……嗯……少了很多顧忌的樣子。」章齡之話說得很委婉。
原祚卻是粲然一笑道,「沒辦法,要當爹的人了,自然要硬氣點,給孩子做個好榜樣,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章齡之,「……屬下盡量。」
他說完又反應過來有些震驚道,「娘娘有喜了?恭喜殿下!」
「這不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了嗎?」原祚說了一句,又說道,「不過先生的祝賀我收下了?」
章齡之茫然臉,「什麼時候大家都知道了,難道只有他不知道嗎?」
原祚看章齡之這副樣子卻是誤會了,他拍了拍章齡之的肩膀說,「先生也不過太過介懷,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先生要是有看上的人儘管和我說,我會讓娘娘儘力給你們撮合的。」
章齡之,「……」
話題為什麼會轉到了這裏?
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只是還不待章齡之想明白便見原祚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道,「先生慢慢想,不管是皇子還是妻子都好好想想,你們娘娘離開我這麼久,此刻定然不高興了。」
章齡之,「……」
真的不對勁。
可是原祚留給他的就只剩背影了。
宮中的消息來得突然,當時原祚正與徽媛在用早膳,雖然他頗想慢悠悠的把早膳吃完,無奈徽媛覺得這大早上的,宮中來的消息定然緊急,於是她便催促着原祚趕緊把早膳吃完了去見人。
宮中傳來的消息不過薄薄一張紙條,紙條上也不過就寫了一句話,但他卻因為這一句話聽着章齡之從過去分析到未來,直到把事情掰扯的透透的,把各種可能性都設想了一遍,最後甚至都差點讓他立即提把刀衝進皇宮把那張龍椅奪下來了,他才算是勉強脫了身。
只是他出了書房門后,抬頭看了看早已高懸的太陽,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晃了晃才勉強站住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感受到腹中一陣飢餓,以為是因為自己錯過了午飯餓着了才會這樣,倒也沒多想,穩了穩又向正院去了。
因為原祚現在的狀態特殊,所以徽媛現在也確實如原祚所說的有些粘他,只是她也知道原祚商議政事的時候自己不適合在場,所以只是在屋裏等着。
原祚進門時徽媛閑着無事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居然做了一頂小帽子出來。
原祚一看到徽媛手裏的東西,頓時也忘了剛才的種種了,他驚奇的拿過那個帽子左看右看,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給我們孩子的?怎麼看起來還沒我一個拳頭大?」
他拿過在自己的拳頭上比了比,「是不是應該做得大一點?」
徽媛,「……」
做大什麼做大,做大了也不知道應該給誰。
徽媛覺得一定是因為這兩天被如今這個表哥日夜念叨孩子的事導致她也有些迷糊了,竟然不知不覺就做出了這個東西,不過看着原祚似乎很歡喜的樣子,她又突然升起一個念頭:要是真的有個孩子,他還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
這個念頭一起,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了一種母愛泛濫的感覺,她耐心對着原祚解釋道,「這種帽子都是給剛生下來的孩子擋風的,孩子剛生下來都不大,所以這個應該是合適的。」
原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一次捏着拳頭比了比,頓時有些愁,「就這麼小一點點怎麼養得活?」
徽媛,「……」
這會不會操心的有點多?
她微笑,「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細心點應該沒問題。」
原祚點點頭,臉上仍是有些不放心。
徽媛只能問道,「事情嚴重嗎?」
「就是那個丫鬟死了。」原祚無所謂道。
那個丫鬟的事原祚那日回來后就和她說了說,徽媛知道這應該算是個挺重要的證人的,她怔了一下,問道,「不是父皇親自收押的嗎?」
原祚點了點頭,「所以說父皇老糊塗了。」
他說完戳了戳徽媛的肚子,「唉,不會我等孩子長大了也會變成這樣的老糊塗吧。」
徽媛剛才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此時被他這樣一說頓時又笑了起來,「不會的,孩子他爹厲害着呢。」
徽媛想到原祚那讓她隨便挑一個皇子即位的架勢,看着原祚又笑了起來。
原祚不明所以的也跟着笑了笑,對着徽媛的肚子道,「可不是,你爹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