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章
「怎麼了,可是不喜歡這些,你若是不喜歡我讓人都扔了。」他說道。
徽媛搖了搖頭,她想對着原祚笑一下,但卻發現她此刻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了。
她握緊了手裏的鑰匙,直到鑰匙彷彿嵌入了手心,手掌傳來一陣刺痛,她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裏彷彿下了什麼決定似的,低着頭說道,「這鑰匙先給我保管可以嗎?」
原祚看着徽媛,彷彿她說了一句什麼傻話,「剛才不是就說了給你了嗎?」
「嗯。」徽媛從鼻子裏輕輕的發出一個音節,感受着掌心硌人的感覺,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問了,可是眼前的這個表哥雖然不會對自己撒謊,但他所說的一切卻都是偏離她的認知,或者說是完全偏離事實的。
她不敢肯定這個他是不是自己創造了一個他以為的世界,但此刻她內心的疑慮越積越多,她覺得疲累極了,她盯着桌子下的地板,閉了下眼,不自覺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原祚見狀有些擔憂的站起來想走到徽媛身邊。
只是他忘了自己剛喝了一堆酒,此刻早就是醉的厲害了,他剛一站起來整個人就晃了一下。
他甚至還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有些茫然道,「我怎麼感覺地在晃?」
他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結果搖搖晃晃的直接撲到了徽媛身上。
徽媛被他撲的往後仰了一下,險些倒到地上。
只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原祚突然就一把抱起她道,「這是地動了,我們趕緊去外面。」
原祚自己站着都會晃現在懷裏還抱着一個人,結果可想而知。
他剛走了兩步便因一個不穩,一下子倒在地上,只是倒下時他還下意識的翻了個身,把徽媛護在了自己的懷裏。
徽媛一下子就倒在了原祚的懷裏,被他抱得緊緊的。
她從原祚的懷裏抬起頭,只能看到他崩得緊緊的下頜。
感受着自己腰間的力度,她無奈,只能說道,「沒有地動,表哥只是醉了。」
「醉了?我什麼時候喝酒了?」原祚說完想起自己剛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徽媛正在喝酒,頓時整張臉都不好看了,「我陪你喝酒?」
他說著一副想要把自己打一頓的樣子道,「你懷着孕,我怎麼還能陪你喝酒?」
徽媛看着原祚一副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樣子,不得已,只能藉著他這話轉了話頭道,「是啊,我肚子裏還有孩子呢,表哥這一身酒氣熏得我有些不舒服,表哥可否先放開我。」
原祚聞言,立即就鬆了手,看着徽媛自己站了起來,他在地上又躺了一會兒,確實沒有再感覺到那種搖搖晃晃的感覺了,於是信了徽媛的話道,「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沐浴。」
他說著又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又對着徽媛道,「你也換身衣服,往後不許再喝酒了。」
見徽媛點頭,他吩咐外面的人抬了熱水進來。
只是熱水抬進來后他卻看着徽媛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徽媛原本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去隔壁沐浴,此刻見他不動,有些不解的問道,「表哥不去沐浴嗎?」
「嗯?」原祚眼神有些暗的看了徽媛一眼,然後才聲音有些啞的說道,「大冷天的廚房的人燒水也不容易,待會兒我就着你的水沖一下就行了。」
他什麼時候這麼體惜下人了?
徽媛懷疑的看着原祚。
原祚的表情卻十分正經看不出半點異樣。
身上的酒味確實熏得人不太舒服,徽媛只能不管原祚,取了衣服便去了屏風后沐浴。
因為房間還有人,徽媛很快就洗好了出來。
原祚還是原來的姿勢坐在桌子邊,只是頭微微垂着,彷彿睡著了。
徽媛只能走過去低聲喊了句,「表哥,我好了。」
「嗯。」原祚並沒有抬頭,只是聲音沉沉的應了一聲。
雖然覺得原祚這模樣有些奇怪,只是這幾個時辰徽媛受到的衝擊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管原祚的異常,見他沒有睡着,便不再管他,逕自走到床邊,掀了被子躺了上去。
很快,房間便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徽媛又覺得有點彆扭,耳朵情不自禁的就聽着那邊的聲音,只是伴隨着水聲響起的是原祚漸漸有些變粗的呼吸聲,彷彿是過了許久,徽媛聽到一聲悶哼,然後便又是一陣嘩嘩的水聲。
意識到對方是在做什麼之後,徽媛臉刷的一紅,同時又有些惱怒,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他都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多不解的事情,可現在他竟然,竟然……
聽着腳步聲漸漸走近,徽媛下意識的用被子蒙住了頭,裝作已經睡着的樣子。
原祚走到床邊看了徽媛一眼,想到自己剛才做的事,他怕自己忍不住做些什麼,甚至連床幔都沒掀開,就幾乎有些落荒而逃的走到柜子前,又熟門熟路的抱出裏面的柜子打起了地鋪。
原本睡地鋪這件事已經引起了原祚的懷疑,徽媛本來是想讓他上床睡的,可是她握住了手裏的鑰匙,默認了這件事。
酒本來就是個助興的東西,原祚早在徽媛倒在自己懷裏時就控制不住的有了些心思,剛才在浴桶里又情不自禁的想着某些畫面釋放了一番,此刻佳人就在不遠處,原祚覺得酒意一陣陣湧上來,身上也一陣陣燥熱,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最後忍不住聲音沙啞的喊道,「表妹?呦呦?」
喊了幾聲,見徽媛都沒有反應,他又掀開被子爬了起來。
站在徽媛的床前看了一會兒,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幽暗,最後在覺得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他又悄聲推開房門離開了。
此時已是深夜,院子裏不過稀稀落落的有幾個守夜人而已,何況因為原祚的職務原因,他經常在深夜起床做些什麼,所以哪怕有人看到原祚從房裏出來,也沒有在意。
原祚徑直去了一間他平時幾乎不去的小書房,點了燈,他一個人在書桌前坐了一會兒,突然就拿起筆寫着什麼,寫完之後,他又拿起一個空白的信封把東西裝了進去。
若是徽媛能看見這封信的話,她定然能發現這信上的筆跡和她的分明一模一樣。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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