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三章[07.30]
這邊皇帝想了想還是去了惠妃處,而另一頭原祚出了宮門卻是匆匆回府。
徽媛知道原祚是去了二皇子府,原祚對二皇子的態度一向敷衍,她原本以為人很快就會回來,誰知道左等右等人也沒回來,想到原祚此刻的狀態她難免有些擔心,因此不時的便會讓丫鬟去門口看看。
此時她剛要再問問消息,便聽到有人過來回稟,「殿下回來了。」
徽媛趕緊站起來走到了院子門口,等見到往這邊走來的果然是原祚之後,她又不眠之夜仔細的打量他,想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病情有沒有什麼影響。
原祚一走近便見徽媛一直盯着他看,他笑了一下,有些高興的說道,「是不是想我了,哈哈,你真是一刻都離不了我。」
徽媛,「……」
好了,病情很穩定,還是晚上那個表哥。
她不和病人多計較,想了想直接問道,「事情怎麼樣了,你不是去二皇子府上了嗎,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有什麼麻煩的地方。」
原祚搖搖頭,想了想又邀功似的說道,「我直接帶着人去皇宮了,你是沒看到原致出來時候的那個臉色,嘖嘖,讓他敢欺負你。」
徽媛現在也反應過來他說的欺負應該是蕭玄參那時候為了刺激他故意說的那句話導致的,只是不知道在現在這個原祚的世界裏自己是怎麼被欺負的,他只能問道,「怎麼了,皇上對二皇子做了什麼嗎?」
「父皇沒做什麼,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生氣。」原祚說著臉上又露出幾分笑意來,「他一直覺得自己精於算計,把自己當成了這個皇宮中最聰明的人,誰知道到最後,他才是那個被人玩弄於掌心的人。」
此時的原祚既不介意原致對自己的態度,也不在乎皇上對他的利用,他只要一想到當時那兩個人的臉色就覺得心情很好,他們一個兩個都以為人人在盯着那個位置,為了那個位置費盡心計,卻不知道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也成了別人的一顆棋子呢。
原仲到底是好是壞他不在意,皇位到底是誰繼承他也不在意,最好大家都竹籃打水一場空才好,不過他身份在這裏,有些事還是得考慮。
他想了一會兒又問徽媛道,「你覺得誰繼承皇位比較好?」
徽媛還在思索原祚說的前一句話,見他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她也猜不出到底是在宮中發生了什麼,她正想在問問,卻不防原祚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出來,她下意識的就往四周看了一圈,見周圍的下人都隔着有一段距離,才稍稍放下心,對着原祚說道,「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她說著拉着原祚往屋裏走,「何況這雖然是在自己府里,可這還是在院子裏,人多眼雜的,要是被別人聽見了怎麼辦?」
原祚任徽媛拉着,他一直等她說完才說道,「恐怕現在他們也沒空理我,估計一個個都忙的很。」
原祚說完已經和徽媛進了自己卧室,他想了想,關上了卧室的門,此刻頗有幾分認真的說道,「你覺得哪個當皇帝會更好?」
皇帝如今看着精神頭還好,估計暫時不會出事,徽媛不知道原祚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但看着他認真的樣子還是仔細想了想,然後又看着原祚問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嗎?」
畢竟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沒有一個皇子是不想登上那個位置的,何況原祚是中宮所出,身份上算是嫡子,即使上面還有一個兄長,可皇帝又表現的對他異常偏愛,甚至親自給他起名叫「祚」,而徽媛再想到自己,自己爹是有兵權的大將軍,自己舅舅又是一朝宰相,原祚如今這條件若是單單從表面看簡直就是最有實力和潛力繼承那個位置的人了。
原祚對那個位置並不感興趣,只是聽到徽媛這麼說之後,他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說道,「你想做皇后嗎?要是這樣我也可以試試。」
徽媛趕緊擺擺手,「做皇後有什麼好,後宮那麼多女人要管,而且那些都是想搶自己丈夫的人,逢年過節的還要接見一大堆人,又煩又累的。」
她一時口快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但說完之後又有些猶豫的看着原祚,「你真的沒想過?」
不是徽媛不相信原祚,也不是她要鼓勵他去爭,只是從她的角度來看,他這種條件放棄了實在很可惜,這也是為什麼所有皇子都忌憚原祚,即使他表現得再荒唐也沒有人相信他是對這個位置完全沒有想法的原因,畢竟就算他不娶徽媛,丞相也還是他的舅舅,鎮北將軍也是他的姨夫,娶了徽媛之後不過是讓這份關係更緊密了而已。
原祚這時倒是誠實點頭,「也不是完全沒想過,但正如你所說,成了皇帝之後連娶誰不娶誰都不能自己做主,每天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我不耐煩那些。」
他說著又看向徽媛的肚子,「何況我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和我一樣。」
徽媛被原祚這話說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
若說什麼地方兄弟之情最不值錢,大約就是皇宮了,徽媛想到原祚甚至都被折騰出了病,她也是半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經歷這些。
「可是你是皇子,就算你不想爭,也不能抽身而退吧。」這才是徽媛更擔心的。
奪嫡奪嫡,奪的都是兄弟,就算沒那個心思,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摻和進去,皇子不像大臣,有野心的站個隊,賭個從龍之功,沒野心的一直中立,到時候也不會有太大的錯處。一個皇子若是從頭到尾都不爭不搶,到最後好點的就是掛個王爺的名頭,渾渾噩噩,沒什麼權力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被看着度過一身,更多的還沒到最後就已經進了土裏,無論哪個結局,徽媛都不希望會變成他們的結局。
但出乎意料的,原祚聽了這話卻是說,「誰說我不爭了?」
徽媛一臉驚詫的看着原祚,「你剛才不是說你對那個位置沒興趣嗎?」
「我不想坐,但不妨礙我找個看得順眼的人坐。」
原祚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囂張,彷彿他想讓誰做皇帝誰就一定能做似的,徽媛原本看發病時的原祚雖然有時候會自己臆想一些事情出來,但好像說話邏輯還算清楚,便以為他這是在慢慢好轉的跡象,可此時看了他這囂張的態度又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