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外遇了?
004
晚飯葉桑沒有下樓就餐,只是躺在床上用無盡的眼淚盡情發泄着自己的情緒,
在這期間,楚佩上樓喊過她一次,但葉桑實在沒有胃口,便推脫不太餓,楚佩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嘆息着,對此也並沒強求,
當楚母知道葉桑不肯下樓吃飯的時候,手中的筷子立刻敲在了餐桌上,並憤怒般的吼了一句,
“還使上性子了,愛吃不吃。”
楚佩皺着眉沒說一句話,默默的吃着定西,之後,她沒回自己的家,以防楚一衍不在,她離開后婆媳二人的矛盾突然升級。
窗外迷離的燈光斜斜的灑進來,
房間安靜一片,四周是冰冷的牆壁。
葉桑抽着鼻子,安靜地躺在床上,盯着無聲無息的房頂,冰冷的感覺蔓延着每一寸神經,她脆弱的就如同風中的蠟燭。
她多希望自己沒有思想,沒有掙扎,把孩子的事情扔到一邊,永遠不用去想,
可是她為什麼偏偏做不到,沒心沒肺不好嗎?
渾身苦痛難耐,宛如有小蟲子在不停地叮咬。
面頰上濕濕的,滑到嘴裏澀澀的,連帶着枕頭也是冰涼一片。
四年前,她和楚一衍的婚事就是在極其緊張的情況下進行的。
葉桑記得很清楚,楚母找到她,話語說的異常明確,楚一衍的太太可以沒有顯赫的家世,但家庭必須完整,就這簡單的一點葉桑就不符合。
五歲之時父親過世,之後母親再婚,跟着奶奶長起來的葉桑早已不記得父母的疼愛是什麼,又何談家庭的完整。
可是楚一衍卻完全不在意,不顧楚母的百般阻撓,再隱瞞楚母的情況下擅自發了喜帖,
楚母是及其要面的人,事事想要榮人一等,喜帖已發,板上釘釘的事情,早已沒有迴旋的餘地,為了顏面,無奈只能允許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當日,楚母面上含笑,暗裏卻恨不得把銀牙咬碎。
新婚第二天,楚一衍就嘗到了因先斬後奏而被楚母懲罰的滋味,
歐洲一個月的公差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楚一衍深知母親有怒,為了婚後的和睦相處二話沒說乖乖出國,留下葉桑獨自一個人惶惶的過了一個月。
整個新婚,他們只能靠越洋電話訴說衷腸。
婚既然結了,楚母卻也開通,開始的兩年,婆媳關係也相安無事,
只是近兩年,葉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抱孫心切的楚母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冷清,
楚一衍是獨子,必須要傳遞香火。
而葉桑兩年來自從第三次試管嬰兒手術失敗之後,生活一直處在一種極度的壓抑之下,楚一衍千方百計的調節着她的心態,甚至為此放棄試管嬰兒的打算,
纖細的手指摩挲着手機,指尖冰冷,數字鍵一個一個的按着,楚一衍的手機號,葉桑按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在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清除掉··
楚一衍有應酬的時候,葉桑沒有打電話的習慣。
可是,現在真的她需要他!
XX西餐廳,設置高貴典雅,優美的音樂擺着朦朧柔和的燈光蕩漾着。
楚一衍望着桌上的魚子醬,沙朗牛排,馬賽魚羹,冷峻的臉孔上沒有任何情緒,眼瞳漆黑鋒利,眸子深處卻隱藏着冷酷和傲氣。
慵懶地倚着椅背,抬起手臂,掃了一眼手腕上的錶針,隨意率性的動作透着高貴與優雅。
“長話短說,我時間有限,”
他的對面,女子雙腿優雅交疊,精裝細琢的臉蛋嫵媚多情,炫麗的眸光掃了楚一衍一眼,一笑,並不言語,手中的刀叉慢慢的切着盤中的牛排。
對她的沉默,楚一衍臉上的表情很依舊平靜,而寒眸中卻正在凝聚風暴,
他是習慣了掌控一切的人,
蘇珊抬起頭,對上他深沉的眸光,心竟然微微有些慌亂,垂下眼帘,把慌亂的情緒很快的掩飾過去,慢慢把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
“一衍,嘗一下,這家的牛排還是很不錯的。”
楚一衍斂下眸子,
“蘇珊,我不喜歡繞彎子。”
蘇珊看着楚一衍,精緻的臉孔浮出一抹難言之色。
不錯--
她欣賞他,
被他身上特殊魅力深深吸引着,
十五歲情竇初開,她就暗戀他,二十歲的時候不得已全家移民,卻不能阻止她對他的迷戀,通過網絡一次又一次的表達心意,而他對她的信息、郵件卻無一回應。
兩個月前,蘇珊因工作需求回國之後,在業務上與楚一衍有所接觸,她對他開始不顧一切地糾纏。
抬眸,她的話語帶着熟悉的試探。
“我聽說你和你太太一直沒有孩子,有什麼原因嗎?是不是你太太身體··”
楚一衍一皺眉,冷峻的臉孔上表情依舊是無波無痕,
她的話就宛如全世界都知道,他和葉桑沒有孩子,
沒孩子有什麼錯嗎?
對此他不舒服,他討厭別人問他有關沒孩子的一切。
“蘇珊,管好你自己,”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夾雜着一股難以覺察的憤怒,黑眸里有種攝人靈魂的冰涼,立刻,蘇珊只覺得四周彷彿有一股寒氣,一波一波向她襲來。
戳到他痛處了,蘇珊領悟。
蘇珊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臉孔上完全一副無心之舉的表情。
“我只是隨便問問,並沒別的意思,”
“很好!”
楚一衍端起高腳杯,眸光在她的臉上一掃而過,舉起杯子將紅色液體一飲而盡,臉部線條剛硬鋒利,聲音中的怒火已被絕佳的自控力慢慢平息。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楚一衍看了一眼手機,將自己的坐姿調整到正常的樣子,快速按下接聽鍵,
“桑桑,”
蘇珊隨着聲音抬眸,看着臉部線條有些柔和的楚一衍,握着刀叉得手不着痕迹的用力攥緊,‘桑桑’這兩個字,那天晚上楚一衍叫了一夜。
情緒低落的葉桑始終無法面對冰冷的牆壁,電話終還是撥了出去。
“一衍,你可不可以早些回來?”
電話中葉桑的聲音有些啞,並帶着重重的鼻音,
楚一衍心緊了一下,
她哭過?
他能感覺到葉桑的情緒不高,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
“沒什麼,就想要你早點回來。”
“好,二十分鐘以後到家。”
楚一衍掛斷電話,低下頭,手不停地敲打着椅子扶手,他的動作很輕,幅度很小,極不易被人發現。
但是蘇珊依舊可以感覺到,
這是他煩躁的表現。
葉桑的電話已經讓楚一衍坐不住了,心裏就像被扎了草一般,恨不得一腳便邁進家門。
“蘇珊,你要什麼條件?隨便你開!只要不太離譜,我都會答應你。”聲音里有種說不出的不耐煩。
蘇珊拿着刀叉的手僵硬了一秒,
他的動作,他的話語,分明一副速戰速局的架勢,
楚一衍的老婆只是一個小小的電話便可牽動他的情緒,足可以看出老婆在他的心裏不是一般的有地位。
可那又能怎麼樣,
她對視着他,說的不咸不淡,
“能不能告訴我不離譜的範圍是什麼?”
“我所能接受的。”
蘇珊黑色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那我正好問一下,你我之間的事情是不是你能接受的範圍?”
“我很抱歉,”
“楚一衍,你就沒想過應該對我負責。”
負責?楚一衍胸膛里彷彿燃着一把火,活活的要把他焚燒掉。
恰談合約的那一晚,莫名的酒醉,等他第二天醒過來,頭痛欲裂,轉臉,他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他的身邊竟躺着衣不裹體的蘇珊,
她一臉的嬌羞,聲音嫵媚:“昨天晚上你一直說愛我,而且還不讓我回家,我們···”
而他對自己一晚的所做所為竟一點印象全無,
他恨透了這種突髮狀況···恨透了這種已讓他無法控制的突發事件··
事後這一個月,蘇珊對他糾纏不清,到了已經無法在忽視的地步,讓他煩躁。
楚一衍緊握着拳頭,墨色的眸子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已婚。”
“那又怎樣?有些東西我可以不計較,”
“但我太太計較,”
“我倒很想見見楚太太的風範。”
楚一衍噌地站了起來,黑眸中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蘇珊,”
楚太太,那是他捧在手心裏的人,不容別人說道。
他可以容忍他人對自己的傷害,但絕對不會容忍對自己女人的傷害。
絕不!
他的唇抿成一條線,冷酷的。
“蘇珊,記住我今天的話,不要動手腳,不要自討苦吃,否則···”
餘下的話楚一衍沒有說出來,只留給蘇珊隨意想像的空間。
推開椅子,轉身意欲離開,
蘇珊猛地站起,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臉色變了幾變,眸光直刺着楚一衍,
“如果我懷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