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在藐視他嗎
蘇杭南城,私人別墅,葉天懷抱古琴走了進去。
“姓葉的,你懷裏抱的是什麼,怎麼那麼臟?”葉天一進門,客廳內坐着的一漂亮女孩在問着他。
“你說他一個連工作都沒有的廢物,能抱什麼好東西,不用說他出去這麼久,肯定是去哪裏翻垃圾桶了。”一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跟着說話了。
“媽,你怎麼說話的,葉天這抱的是一張琴。”沙發坐着的另一女人站了起來。
她大大的眼睛,嫣紅的薄唇,那長發挽着頭頂,臉上未施粉黛,是一看起來無比清新脫俗的大美人。
“我怎麼就說錯了,你看他抱的那琴,很多地方漆都掉了,不是他從垃圾桶里撿來的就怪了。”中年婦人指着葉天直接翻了好幾個白眼。
葉天眼皮子抖抖,他懷裏抱的這張琴是唐朝他一故人送的,三十年前他離開蘇杭時,把這琴存放在了他第五十八個弟子吳充之的手裏,在吳充之死之前,把這琴交給方林為葉天繼續保管。
這琴是因為年代久遠,所以有點掉漆了,但是如果把這琴拿出去賣,只要遇到真正懂琴的人,賣個幾百萬那跟玩似的。
“葉天,你坐,我給你倒杯茶。”張月兒看着葉天說著。
看到她妹張萌萌和媽龍月容,對葉天一臉嫌棄,她心中甚是抱歉。
“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長得就跟一朵花似的,你幹嘛一定要選這麼個吃軟飯的了,他一個大男人,每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坐在樓頂上曬太陽,真是白瞎你這個人了!”看着張月兒給葉天倒茶,張萌萌那是仰天長嘆。
龍月容的樣子那是更難看了,她站起來上前幾步,手都快要指到葉天臉上去了,她那嘴中恨恨道:“葉天,你是個男人,你靠着女人養你,你這臉就不害臊嗎,你好歹也去找個事做做啊,那樣每天我就能少看到你一點了,我也省得噁心。”
“第一,我每天坐在樓頂上,那不是在曬太陽,第二,張月兒目前養着我,這是她應該做的。”葉天搖頭說著。
他理直氣壯的接過張月兒給他倒的茶,一口喝盡把杯子還給張月兒后就徑直上了樓。
“你看,你看,這廢物這是什麼態度,他靠着女人養,他還有理了,我真恨不得兩巴掌抽死他。”看着葉天的背影,龍月容在大怒着。
說完,她又拉住張月兒的手,語重心長道:“月兒,其他的事我都能由着你,但是你必須和這廢物把婚給離了。”
張月兒搖頭,說道:“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和葉天是真心相愛的,我們是不會離婚的。”
龍月容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她嘴中道:“我的傻女兒,跟了這樣的廢物,這輩子你就等於毀了,遲早有一天你腸子都會悔青的。”
張月兒不再搭理龍月容,她邁步直接往樓上走了。
......
房間內,有淡淡的香水味。
葉天正在伸手撫摸着他從方林處帶回的那張古琴,他用手輕輕撥動琴弦,一首曲子就像流水蔓延了開來。
琴音悠揚,音符在葉天指間跳躍。
在溫柔的曲子中,葉天彷彿又回到了唐朝。
在那紫竹林中,他的故人又在給他跳那一曲霓裳羽衣舞。
她風華絕代,白衣如雪。
長安蘇家,蘇映雪,本就是冠絕那個時代的絕色美人。
她和葉天在大唐繁華,滿眼繁花中相愛了。
只不過可惜的是,在葉天西出函谷關追尋老子足跡,一年後歸回長安時,蘇家已被長安八大豪門聯手滅了滿門。
葉天手下的琴音突變。
變得金戈鐵馬,殺氣縱橫。
葉天歸來長安后,為給蘇映雪報仇,直接滅了長安八家。
每滅一家時,他都會用蘇映雪送他的古琴,在那家門前彈奏一曲斷腸曲。
那一年,長安轟動,葉天記不清楚,那一年他究竟殺了多少人。
總之,長安街道血流成河,八大豪門屍骨如山。
那一戰後,葉天遠走長安沉默千年......
“你來了!”一曲奏完,葉天看向了門口的張月兒。
張月兒對葉天露出一個笑臉,她口中道:“葉天,我媽他們那麼對你,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葉天搖手,說道:“道歉就不用了,你趕緊給我安排好了,我要去蘇杭大學讀書。”
張月兒抿了一下嘴唇,說道:“這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個星期,你就可以去學校上課了。”
葉天做了一個OK的手勢,他之所以要去蘇杭大學讀書,並不是去學知識的,像他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天文地理沒有哪一點是他不知曉的。
他之所以要去蘇杭大學,是因為就他觀察到的,整個蘇杭地區,就那學校的靈霧山靈氣最為充足。
每隔千年,葉天就會遇到一次身體內靈力枯竭的情況,每一次枯竭,都會讓他變成一個普通人,他需要重新吸收靈氣,吞食各類靈藥仙草,才能將靈力給填補回來。
這個過程快則三年五載,慢則十年八年,不過這填充靈力,比修鍊可容易多了,因為這樣的填充沒有瓶頸,像這次靈力枯竭后,葉天用了三年,現在就已經將靈力填充到了築基境十九重了。
按着葉天預計的,只要運氣稍微好點,再有個兩年,他的靈力修為就可以重回築基境四十九重了。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靈力枯竭的現象,葉天猜測可能是與他不死不老有關,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一直在探尋着。
就是因為這靈力枯竭,所以葉天才會欠上這張月兒的人情。
三年前的一個晚上,在江凌市葉天靈力突然枯竭,直接昏倒在了天一公園,當時是寒冬,公園內人跡稀少,就算有人看到葉天了,害怕被訛那也是匆匆繞道而行,只有張月兒發現他后,將他送去了醫院。
當然就算張月兒不把他送去醫院,葉天也死不掉,但是他肯定得在那天一公園凍一個晚上了。
當時葉天的口袋裏,那是毛都沒有一根,連住院費都是張月兒給他交的。
張月兒和葉天結下了善緣,兩人成為了朋友。
這三年來,他們兩個人雖不在一個城市,卻一直保持着聯繫。
就在一個月前,張月兒要陳凡來幫個忙,那忙就是和她假結婚,張月兒說的,有一她超級討厭的富二代,一直在追求她,她爸媽也已經同意了那婚事,她只能用假結婚的方法,才能躲過這滔天大劫了。
葉天來到蘇杭后,張月兒偷偷的和他拿了結婚證,當葉天出現在張月兒父母面前的時候,那兩口子差點一把掐住了葉天的脖子。
破壞了他們想讓女兒嫁入豪門的大計,葉天頓時成了張月兒爸媽的眼中釘。
對於張月兒爸媽的冷嘲熱諷,葉天統統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他活了幾千年,要狂的時候,可以一巴掌拍死一個人,但要忍的時候,你拿着刀子戳他,他都可以當做看不見的。
來到張家當這冒牌的上門女婿,他是講義氣為了張月兒這個朋友,至於其他人,喜歡他就喜歡,不喜歡他,他也一點都不在乎。
......
“葉天,你下來一下!”下午五點多,張月兒在樓下叫着。
葉天應了一聲,從二樓走下一樓后問道:“月兒,要吃飯了是吧?”
他問的這話,讓龍月容和張長青夫婦,直接送了他好幾個白眼。
龍月容更是忍不住嘆息道:“這人啊,如果不要臉了,那真是天下無敵啊,一個大男人鳥活不幹每天窩在家裏,但吃飯卻挺積極的。”
葉天面帶微笑,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就像沒聽到龍月容說話似的。
“葉天,你是聾子嗎,我說話你到底聽到沒有?”龍月容被氣得一抽一抽的。
葉天看了龍月容一眼,心裏湧起了無奈。
他這丈母娘真的很有味,她每次攻擊他的時候,竟然都希望他回話。
“媽,葉天是不想和你爭論,你別太過分了。”張月兒在護着葉天。
張長青看到龍月容又準備說話,他伸手拉了她一下,口中說道:“好了,媽那邊已經打電話催了,我們趕緊過去吧,要是去晚了,媽又該不高興了。”
“葉天,月兒奶奶讓我們全家今晚都過去吃飯,等會到月兒奶奶家了,你少說話給我們丟人,否則回來了,我鐵定會收拾你的。”龍月容從沙發上站起來后,指着葉天的鼻子說著。
葉天眉毛挑挑,收拾他?
呵呵,如果不是看在張月兒的面子上,只要他一個不高興,一巴掌出去,這龍月容鐵定就是個殘廢。
“姐,我坐爸的車走了,我可不跟這姓葉的廢物坐一輛車。”張萌萌鄙視的看了葉天一眼后,就跟着龍月容他們一起出了客廳的門。
“葉天,這...有點抱歉!”張月兒看着葉天尷尬的笑笑。
葉天甩甩手,回答:“沒事啊,我們走吧,別讓你奶奶他們等急了!”
很快,張月兒就開着一輛紅色的寶馬,帶着葉天直接呼嘯出了院子門。
張月兒的奶奶,住在蘇杭南街三十三號,這裏才是老張家的總部。
張家在蘇杭屬於小家族,在張長青這代共有兄弟姐妹七人,張家在蘇杭有不少產業,那大權如今都在張月兒奶奶手上握着。
此刻張家院子內,停了好幾輛車,那之中最次的都是奧迪。
張月兒和陳凡一下車,就有一牛高馬大,梳着翻頭的男人手捧一束玫瑰向張月兒迎了過來。
“月兒,你又漂亮了,這花送給你。”梳着翻頭的男人,在微笑的對張月兒說著。
他身着西服,五官還算端正,不過此刻葉天看他,卻感覺他的五官有點扭曲。
這傢伙葉天認識,他正是張月兒超級討厭的那富二代,他叫趙小龍,是蘇杭一二流家族的紈絝子弟。
趙小龍和葉天見過一次面,那一次張月兒專門拉着葉天給趙小龍介紹過葉天表面的身份。
雖然葉天和張月兒結婚是在演戲,但是這事在外人眼中,卻不是這麼回事的。
在外人眼中,他現在就是張月兒的老公,現在他站在面前,趙小龍卻當著他的面,給張月兒送玫瑰,他這是沒把他葉天本尊放在眼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