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祖師遺物
“我能明顯感覺到那東西的位置,你跟着我走!”
祁朝嵐沒有過多的糾纏其他,對左封帥招呼一聲,便右手持書筆直的鑽進了濃霧中,左封帥忙緊隨其後一同而入。
兩人在濃霧中雖然也不能完全視物,卻好在擁有荒古遺書的指引,有明確的前進方向,行程相比其他人便要快上許多。
雖然已經快上了許多,卻依然讓人感覺無聊透頂,左封帥看着祁朝嵐,表情有些扭捏,一副想要開口說話,又強自憋着不說的蠢樣。
祁朝嵐斜眼瞟了他一眼,感覺一陣無語,開口問道:
“你到底要幹嘛?有話就趕緊說!擺出那副樣子做什麼?”
左封帥一聽,也沒再遲疑,連忙開口說道:
“其實吧,我這些年一直很好奇,你和明明這法寶,到底是怎麼懸浮在手上的呀!”
祁朝嵐聽到左封帥的問題也是一愣,他轉眼看向自己右手上漂浮着的書冊虛影,這東西,是怎麼浮起來的...
“首先它不是實體,算是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既然是我的一部分,自然是我想讓它在哪,它就在哪!不信你看!”
說著,心念微動,荒古遺書的虛影就來到了祁朝嵐的頭頂,心念再動,又來到了腳下。
左封帥連連點頭,若有所悟的說道:
“原來是讓它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啊,可是怎麼才能讓自己的法寶,變成自身的一部分呢?老師在煉製法寶的時候是怎麼做到的呢?”
祁朝嵐搖了搖頭,這法寶認主后就自動綁定了,他也不明白原理,遂開口回復道:
“這事,只能等老師回來以後,你親自問她老人家了!”
左封帥點頭表示同意,卻依然沒有停止思考,自己煉器不行,不如另闢他境。
如果能想辦法把自身靈力,低消耗的灌注於法寶全身,再通過精準的靈力控制,是不是也可以做到隨意的控制法寶呢?
以往的法寶都是念動法訣自動釋放,或通過靈力開啟和關閉,往往還要擔心不要傷及自己,或無辜。
如果研究出一種方法,可以像控制身體一樣控制法寶的話...
那法寶使用起來必定會更加靈活,就像師兄他們的法寶一樣,寶隨心動,若是飛劍類法寶,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也未嘗不可!
這種想法早就在他的心底深埋,只是一直沒有突破口,今天想到使用靈力精確控制法寶的方法,讓他興奮的有些停不下來,等不及就想要試驗一番了!
正好現在兩人就這麼在濃霧中無聊的竄行,左封帥拿出琉璃盞,看着那鋪滿金色花瓣的法寶本身,他微微運轉靈力,均勻的向法寶之中灌注。
他盡量控制自己的靈力以網格狀鋪滿整個法寶內部,再控制靈力來移動法寶,可是卻沒有成功。
也不能說完全沒成功,法寶確實有了稍微的移動,可是移動的距離實在太近了,都沒離開自己的手掌,消耗卻如此巨大。
只是這麼一點距離的移動,都沒有離開手掌,就差不多快要抽干左封帥全部的靈力了,而且還需要極其專註的精神力進行控制。
看來方向沒有問題,但是方法還需要繼續研究研究才行!
“有情況!”
祁朝嵐輕聲警告后,右手執書左手拉住左封帥的胳膊,一個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左封帥還沒反應過來,以至於兩人已經完成順瞬移,他卻還在思考的狀態。
兩人剛剛消失,便有一白衣披髮的女子一頭扎進了之前兩人所在的地方,這女子後知後覺的浮起身來,她的嘴巴里塞滿大泥,卻渾然不覺。
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中,她的脖子似乎不能隨意轉動,只有身體改變方向腦袋才能跟着移動所看的方向,就這樣直愣愣的旋轉着四處打量,尋找着兩人的蹤跡。
答應過來的左封帥,看着那個白衣女子,心中驚駭:
“這是個什麼玩意啊?鬼嗎?”
此刻兩人正是呆在墨玉輪之上,法寶周圍籠罩着一層透明護罩,將他們保護其中。
這墨玉輪,便是當年莊嚴加入金烏藥材公會所得,後轉送給了祁朝嵐。
祁朝嵐也同樣一臉疑惑,這種不人不妖的東西,他也是從沒聽說過,只好細細觀察,然後猜測道:
“也許,這是妖族佈置的防禦,或者是某個修鍊了特殊功法的隱世部落?”
“她這樣子,絕對不是人!”
兩人看向依然在原地直愣愣的漂浮着打轉的白衣女子,左封帥繼續說道:
“如果她真的來自隱世部落,那也應該是和孔家比較類似的,由部落圈養的殭屍類寵物!並不是人類!”
見祁朝嵐一直不說話,左封帥有些奇怪,於是問道:
“你怎麼不說話了?咱們是先把它捉住,還是繼續去尋找老師的遺物呢?”
祁朝嵐想了想,這才說道:
“這東西移動速度太快,恐怕不好捕捉,你我二人一起出手,怕是也需要耗費些時間,我看還是先去尋找老師的遺物,回來再捉一隻研究也不遲。”
兩人這正商量呢,那白衣女子似乎是發現了其他人類的蹤跡,在原地留下一堆空氣泡后就穿梭空間消失不見了。
左峰帥不由感嘆:
“確實很快!啊?那是什麼?”
適應了左封帥的大呼小叫,祁朝嵐順着左封帥的目光看去,一個坍塌成碎塊的石台近在眼前,就見左封帥好奇心的驅使下,竟是直接上前打量。
看着蹦下墨玉輪的左封帥,祁朝嵐本想出聲阻止,卻終究沒有這樣做,他忍笑看着沖向石台的左封帥,知道左封帥站上石台,才開口問道:
“傻子,你就沒感覺腳下有點輕飄飄的嗎?”
左封帥一愣,止住了身形,確實有一點異樣的感覺...
他低頭抬腳,臉色一僵…
這是,粑粑???
這邊妖族遺迹中不知名的各個門派部落被白衣女子相繼襲擊,另一邊的太陽神殿卻依然冷冷清清,為數不多的幾個弟子,偶爾穿過迴廊,看上去也是滿臉的無精打采。
張天成坐在床頭,努力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一切...
自從那日自己和王呲花的關係被晴山發現后,他就離開太陽神殿再沒了消息,尋找數日無果,他的心中滿是焦慮,兩人這些年從來沒有分開過!
這幾日,張天成的腦海里不斷的閃過兩人相處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十八年前的愛情似火,十八年後的愛情平淡如水,卻滿含着對彼此的感情與依賴。
那些共同經歷的生死,共同經歷的磨難,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他也一直都是自己心中唯一真正愛的人,可是他老了...自己卻正年輕啊!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的啊!
看着床邊的酒瓶,回想着昨日共枕的王呲花,張天成嘆息了一口氣...
“昨天的事情怎麼都不記得了,喝着喝着就斷片了呢...”
只記得王呲花似乎和自己說著說著話,突然變得非常憤怒,而且滿臉透露着難以置信...
難道是自己已經徹底和她分手了?
張天成搖了搖頭,不再思考這些煩心事,他重新躺在床上,準備睡一覺再醒醒酒。
在太陽神殿主殿,東南方不遠處的一座小殿中,劉英文虛弱的躺在床鋪上,他的床頭坐着的正是王呲花本人。
此刻,王呲花的雙手,緊緊攥着劉英文的右手。
這隻手瘦弱的皮包骨頭,活像一具骷髏,看着帶自己如己出的劉英文,如今脆弱的樣子,王呲花的心中滿是心疼。
把那粗糙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擦,王呲花開口說道:
“乾爹,這件事,我到今天才知道個透徹,我該怎麼辦才好!”
劉英文困難的喘息了一聲,那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就像是喉管中佈滿粘痰,而造成的聲音分裂。
他的臉色蠟黃,眼神已經有些渾濁,嘴唇更是因為缺失水分而過分的乾裂。
他像是用盡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一般,開口說道:
“去,去找你的姐姐...她叫劉月,找到她,她一定會幫你的!”
說完后,好像馬上就要斷氣了一般跌倒在床上,手臂慢吞吞地伸進被窩裏面,扒拉着什麼。
王呲花連忙上前輕撫着他的喉嚨,嘴中焦急的說道:
“乾爹,您不要着急,有話慢慢說,我能聽到,您別累着了!”
就看劉英文從被窩裏面拿出一隻黑木製作的小盒,顫巍巍的遞到王呲花的面前,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說話了,只是用已經有些遲鈍的眼神示意王呲花把它打開。
木盒開啟,就見裏面擺放着一節小指大小的黑色晶塊,王呲花看這晶塊並無特殊之處,不由開口詢問到:
“這,這是和姐姐劉月,相認的信物嗎?”
劉英文艱難的點了點頭。
“十八年前,她便失蹤了,但是我相信她還活着,乾爹年紀大了,活不久了,你找到她,她會幫你的!”
劉英文眼中淚光閃現,她忍不住來回撫摸着劉英文的右手,口中執着的一遍遍說著:
“乾爹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