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犧牲一點去做皇后

聽着沉香這話，又看着她不像說慌的樣子，連翹的連又紅了幾分，她忙朝着沉香討好道：“好沉香，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你方才的話都是真的嗎？他，真的預備着去找主子說我們的婚事了？”

“不然呢？這樣的事我會亂說嗎？”沉香笑盈盈的說完，眼底又滿是感慨，她看着連翹歡喜的模樣，不由說道：“真好，咱們姐妹倆，總算有一個要嫁出去了。連翹，你一定會幸福的，孫公子是好男人。”

“嗯！”連翹點點頭，她與沉香一起習武，一起長大，她知道沉香是真心祝福她的，卻也心疼她的過去，便又朝沉香認真道：“沉香，你也一定能找到一個全天下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男人，到時候咱們生個孩子一起給小主子做伴。”

“好！看你都坐不住了，把孩子給我，去找你的孫公子去吧。”沉香不由得又打趣一句，從她懷裏接過子硯，便催促着她去找孫啟年，她料定連翹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去親口問一遍孫啟年求親的事。

沉香笑着看着連翹的背影離開，而後眼底又恢復了落寞。白淺凝看在眼裏，卻又明白沉香的敏感和倔強，並沒有多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將懷裏餵飽了奶的子池放到木床上，和她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像沉香這樣性子的人，不需要過多的安慰，只要給她些空間便好。安慰的話多了反而容易讓她鑽牛角尖，陷在情緒里出不來。：

從廂房出來，白淺凝便轉身朝着耶律塵住的客房去了，慕言守在門外，所以白淺凝知道戰千澈一定也在裏邊。她走到門口，朝慕言說道：“換個人來守着聽吩咐就好，葉檀如今大着肚子，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去吧，去陪陪她。”

慕言聽此，也不嬌妗，謝恩後邊離開了。白淺凝往前走了幾步，正打算推門進去，就聽耶律塵在裏頭說話，言語之間好像是在勸戰千澈奪權稱帝的，她想起了昨夜戰千澈醉酒後說過的話，大抵明白了什麼。只是戰千澈醉酒後已經說出了那番話，看樣子這個耶律塵的話多多少少在戰千澈心裏起作用了。

知道她此刻進屋必定會打斷兩人的話，白淺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並未進去，很快便離開了。倒也不是她不想知道談話的內容，只是她若問戰千澈，戰千澈也不會瞞她，她犯不着偷聽。

果然，到了夜裏躺在床上，白淺凝還沒打算問，戰千澈便開了口。他摟過白淺凝，側身面朝她，斟酌再三開了口：“淺凝，有件事我想與你商議。”

“我都聽你的，古話不是說了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王爺就做王妃，嫁了皇帝就做皇后咯！”

白淺凝笑盈盈的說著，到讓戰千澈有些意外，他問白淺凝：“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你忘了，是誰昨夜喝醉了酒，說後宮只會有我一個人的？”白淺凝一面說一面用手撥弄着戰千澈下巴上新長出來的胡茬，而後又道：“其實是我今日去耶律國君那裏找你，偶然聽到了些話，我知道他在勸你稱帝，其實我們若真的殺了戰千啟報仇，這朝廷國土終歸還是要有個人來管的，若是新君賢明便罷了，若還是個昏君，咱們這一趟不是白折騰了。倒不如我犧牲一點自由，去給你當皇后咯。”

白淺凝上下兩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當皇后這樣別人費盡心力也求不來的事形容得這麼委屈又不情願的，不過對她而言這確實也算不上什麼美事，如今跟戰千澈跟孩子們守在這小片天地之間，無憂無慮才是她畢生所求。

她之所以肯這麼乾脆的答應戰千澈只是因為她太過了解他了，戰千澈向來心繫天下，若真的一輩子將他拘在山水之間，才是辱沒了他的治世之才，更是天下黎明之不幸。

戰千澈聽着白淺凝的這番話啊，心間暖意升騰，他問白淺凝：“你當真願意放下山水田園，陪我去爭奪天下嗎？”

“山水田園只要有心，在哪裏都可以開闢出來，我只是可惜這麼好的地方，一轉眼又成過眼雲煙了。”白淺凝輕輕嘆息，她絲毫不擔心奪不下這鄴國的天下，畢竟有空間和七長在手，許多事都只在想與不想之間。唯有這個她以為會長久住下的新家，讓她有些不舍。

戰千澈自然也明白她心中所想，暗暗下定決心，倘若真的奪得天下，必定遷都於此，天下之大，君王在何處，何處就是皇城。

半月後，影衛將一封剛剛譯好的電報呈到了戰千澈手中，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啟程的日子也該到了。

白淺凝照着計劃將整個峽谷的影衛和武婢都送進了空間，其中也包括天璽國國君耶律塵，在離開的頭一天夜裏，戰千澈已經將空間的事與他解釋過了，他雖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不得不相信了此事。

而白淺凝自己則利用易容術給她和戰千澈都易了容，隨後峽谷之內瞬間便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戰千澈帶着白淺凝來到峽谷出口，經由密室離開，河道上仍舊停着一個小舟，只是這一次是戰千澈親自划船。白淺凝坐在船頭，享受着拂面的微風，她知道這一趟出來便很難再有這樣的閑暇時光了。

在碼頭下了船，戰千澈又花錢雇了架馬車，兩人坐着馬車朝着濟北縣城趕路，因為白淺凝故意給自己喝戰千澈換了兩張最普通的臉，眼下儼然是一對平凡無奇的新婚小夫妻。

趕了許久的路，他們才到了濟北縣。眼下邊境戰亂連連，這裏也不算太平。他們上一次經過濟北時住的醉仙居眼下已經變成了一間茶館，茶館的主人不用說自然是韓語冰了。進了茶館，裏頭的景象到與外面的蕭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茶館裏的公子哥們各個衣着華麗談笑風生，彷彿不知道這個國家正在經受戰亂。

戰千澈和白淺凝並未向掌柜的表明身份，只是隨意的找了個位置聽戲喝茶，他們之所以沒有繼續趕路，是還在等一樣東西。上次他們途徑濟北，陪着白淺凝逛街時戰千澈幾乎買下了整個西街綢緞莊的布，這些布送來后，連夜就被影衛們順着密室送到了城南剛剛開業的紅袖添香去，綉娘們自那時起便開始日以繼夜的趕製衣服，直到昨日才回稟了消息，說二十套衣裳已經全部趕製出來了，只是運輸上有些費力。

那些衣服都是專門為七絕影衛定製的，準確來說是為他們服用七長之後的身形定製的，一件衣服所用布料就能頂得上平時穿的衣服的數十倍，所以即便用木攆去運，一次性也最多能運三套。這二十套就得來來回回六七趟。所以戰千澈只能帶着白淺凝先在這裏落了腳，等衣服都順利運送過來，再讓白淺凝入密室去把衣服都一起送進空間。

照着安排，一直到當日傍晚，茶館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戰千澈叫來掌柜亮明了身份，才帶着白淺凝下了密室。一切都很順利，將衣服都送進了空間倉庫，他們才又折返身離開了茶樓，而後重新雇了輛馬車趕路，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變成了晉城。

坐在馬車上，白淺凝已經昏昏欲睡，趕了這麼久的馬車，若不是有空間時刻替她恢復體能，驅散疲憊，她早就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