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特別的月子
倒也不是京里沒信,而是京里的信兒送不出來。殷衡被控制着了,控制他的人正是皇上。
司徒文韶自然知道梁聚回了江州,他自然也知道沈鏡再度昏迷了,只是這樣的事到底太巧合了,巧合得讓司徒文韶很難不懷疑。
先不說沈鏡這昏迷是真是假,再者說來,梁聚是否是利用這麼個事故意逃脫也說不準。
司徒文韶食指輕敲着桌面,不知要怎麼處置為好,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殷衡,問道:“你們家主子是真的昏迷了嗎?”
“是的。”殷衡斬釘截鐵道:“殷琪很急。”
“哼……”司徒文韶冷哼一聲,“你們倒是很快習慣了新主子。”
殷衡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這是齊王殿下的命令。”
司徒文韶再度冷哼一聲,沒再評論,隨後又問道:“你要往那邊送什麼消息?”
殷衡心中權衡着,面上看着倒還鎮定,“卑職打算告訴梁將軍,府里沒什麼動靜。”
“你認為會有什麼動靜?”多疑的司徒文韶怎麼會輕易相信殷衡。
“沈姨娘和梁二少爺的事。”
“哼。”司徒文韶再度冷哼一聲,倒似是相信了一般。
因為梁聚的事,司徒文韶可是派人盯着候府的,自然知道沈姨娘最近過的有些風光,因為梁田掙了大錢,送了梁侯不少大禮,梁侯不知是回報還是怎麼的,竟又對沈姨娘好了起來。
司徒文韶無意關心大臣后宅的事,但也難免感嘆,梁侯到底不如他兒子梁聚專情。
司徒文韶放了殷衡出去,也沒再說其他,只吩咐他,“梁將軍既然去了,那就留在江州吧,他留在府里那幾個美人,給他送過去吧!”
殷衡愣了一下,隨即答是。皇上又道:“順便讓人帶幾個太醫去看看你們家主子,你們家主子的病也真是太奇怪了。”
司徒文韶感嘆完,隨後讓殷衡退下了。他想起好幾日不曾聽到嚴嘉玉的消息了,讓人擺駕去了玉合院,嚴嘉玉的院子。
玉合院上下安靜得很,丫鬟僕從見了皇上,震驚和驚喜並存,正要跪拜,司徒文韶卻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跪拜,直接進了內室。
嚴嘉玉在窗前搭了個書桌,正在伏案寫字。桌邊已經堆了厚厚一摞抄好的經書,倒真是悔過的樣子。
因為背對着屋子,嚴嘉玉倒沒看到進屋的司徒文韶。不過也因為如此。司徒文韶並未看到嚴嘉玉怨憤的表情,這哪是真心悔過啊!
“愛妃忙着呢!”司徒文韶開口打破沉默。
嚴嘉玉被驚嚇到了,轉身看向司徒文韶的眼神裏帶着驚喜,她這驚喜倒不是裝的,她抄了那麼久的經書,為的就是這一幕,如果司徒文韶再不來,那她還得抄多久的啊,她手都快斷了。
雖然嚴嘉玉的驚喜不是感情上的,但司徒文韶不知道,所以對這種驚喜的表情倒顯得很受用。
“臣妾參見皇上。”嚴嘉玉趕緊跪下行李,司徒文韶踱步到桌前,低頭看着案桌上的經書,用漫不經心一般的語氣說道:“起來吧!”
兩人以經書為話題,聊了一會兒天,隨後司徒文韶盯着嚴嘉玉道:“愛妃忙着抄經書,應該是還不知道,文惜郡主生了個兒子,不過因為她現在昏迷了,梁將軍已經趕回了江州。”
嚴嘉玉愣了一下,自然知道皇上並非簡單的提起,她心思百轉,面上倒看不出任何,想了想后說道:“那真是恭喜郡主了,喜獲愛子,只是這昏迷,倒是緊要麼?”
嚴嘉玉表現的對沈鏡很關心的樣子,怕皇上多想,又接著說道:“因為臣妾的緣故,連累梁將軍不能陪伴文惜郡主左右,若郡主昏迷的太嚴重,那臣妾罪過就大了。”
“倒也不是你的錯,”司徒文韶寬慰似的說道:“她本來以前就昏迷過。”
“哦,對哦,臣妾倒忘了這事。”嚴嘉玉做恍然大悟狀,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沈鏡和文惜郡主的關係,自然不敢裝不清楚。
“那想來也會沒事的,”嚴嘉玉感嘆似的說道,“這郡主的身子倒着實奇怪,解釋不通啊!”
沈鏡也覺得自己解釋不通,她這個簡直就叫昏迷着玩玩的。此刻聽着梁聚和孩子在邊上吵鬧,其實很想起身和他們一起玩鬧,奈何眼睛都睜不開。
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月,司徒文韶送到府上的美人也到了,因為此,梁聚倒落了些心,說明皇上暫且是不會處置他的。
司徒文韶派來的御醫連番給沈鏡看了,皆看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都搖頭道:“這病也着實奇怪,和沈小姐那病似是一樣的,只現下也不知道沈小姐在何處,不然倒也能問問用什麼葯了。”
沈鏡閉着眼睛,心想她昏迷着怎麼會知道用什麼葯,二來她又有些擔心,這些人會不會發現她就是沈鏡。
不過也沒等她有何擔心,束手無策的御醫剛離開,沈鏡就醒了。
醒來的沈鏡狀態尚好,彼時是深夜,梁聚躺在她邊上睡的正沉。
沈鏡伸手推了推梁聚,他一個驚醒翻身坐起來,反應了好一會兒,以為是發夢沖,正要睡下,聽到躺着的沈鏡說道:“我口渴,給我倒一杯水去。”
梁聚驚訝的轉身,藉著月光看到了沈鏡睜開的雙眼,一時驚喜異常,“你醒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沈鏡無奈的嗯了一聲,“幫我倒水去啦!”
“哦哦,好的,這就去,”梁聚翻身起床,摸了摸桌上的茶壺,水還溫着的,直接倒了一杯過去,將沈鏡扶起,自己端着茶杯將水喂到沈鏡嘴邊。
沈鏡就着梁聚的手喝了水,梁聚將杯子放下,想要將沈鏡扶了躺下,沈鏡搖搖頭,“我坐會兒。”
梁聚也算見過了些世面,此刻都還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場景不太真實。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梁聚關心道。
沈鏡搖了搖頭,隨即嘆了口氣道:“我這月子竟然就這麼做了,也真是神奇了。”
“我想看孩子。”沈鏡現在想做的事太多了,不過最想的還是看看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孩子。
“現在太晚了,寶寶睡着的呢,等明早我去抱。”梁聚說道。
沈鏡嗯了一聲,一時有好多話要同梁聚說,但又不知從何起頭的感覺。
梁聚折身到上!床,將沈鏡摟在懷中,“你可真嚇人,怎麼動不動就來這一出啊?”
沈鏡也是無奈極了,也不知道老天如此安排是為哪般。
“跟我說說最近的事吧!”沈鏡解釋不了,轉了話題。
梁聚想了想,開始說了起來。
“梁田從林西月那裏弄了一萬兩銀子還了你,現在自己做生意呢!不過他故意搶你之前的生意,被幾個掌柜合起伙來整治了一番。”
“呵,還真是……喂不熟的,”沈鏡評判了一句,“不過搶得去倒也算他本事,如果她之後得罪到我,那我將他抬多高,就會讓他摔多慘。”
“沈姨娘那個賤人現在過的似乎更好了,梁宜芳也在說親了,只不過沒人看得上她。”梁聚又接著說。
沈鏡嘆了口氣,心道梁宜芳這個也算可憐,她雖不喜歡梁宜芳,倒也不想看到她以這種方式受到懲罰。
沈鏡想起沈氏,心裏倒也沒有太大波瀾了,只是到底是害過自己的,她也不可輕饒了去,“過的再好也不可能成為侯夫人,她作妖的話,懲治就是了,只是這次要讓她翻不了身。”
梁聚嗯了一聲,“有人盯着,倒也不怕,就是想讓她做點什麼,咱們才能抓住把柄。”
結束這個,梁聚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說最想說也是最緊要的。
“嘉妃知道你就是沈鏡了。”
沈鏡倒真正是訝異了,她從梁聚懷中掙脫開來,眯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梁聚,“她怎麼知道的?”
“她聽到了我和皇上的談話,並以此威脅我,所以讓皇上誤會了,軟禁了我。”
沈鏡冷哼一聲,“她威脅你想得到什麼呢?”
“這倒沒說。”梁聚着實搞不懂嚴嘉玉的目的。
“羨慕嫉妒恨唄,她得不到你,那就不想讓我好過,她倒是專一得很,進宮這麼久了,不忙着和皇上建立感情,天天整這些,不怕皇上發現么?”沈鏡冷嘲道。
“她暫且不管,當下最重要的是我們,是萬一你的身份被捅出來的話怎麼辦。”梁聚最擔心這個。
“你說怎麼辦?”沈鏡反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皇上不可能為你兜着的,那麼肯定要治你欺君之罪。如果這樣的話,我想要不你就再昏迷,並且不能再醒來,到時候再找司神醫,重新換個身份。”
梁聚倒也想了,否定了很多,如今有一個方法留着備用。
沈鏡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為簡單得很?而且說換就換,你也天真了些。”
梁聚認為這是最好的法子,不明白沈鏡怎麼覺得一點不可用的樣子,沈鏡看他這樣,嘆了口氣道:“你就只適合練個兵,佈置一下戰術。”
梁聚鬱悶極了,“我這個方法不是很好么?”
“是不是你覺得換了身份,讓文惜郡主死了,再給沈鏡換另一個身份,你再娶一次。”沈鏡無奈的反問。
梁聚愣愣的點了點頭,啊了一聲,“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