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叫誰小黑孩兒呢
第307章叫誰小黑孩兒呢
“侍郎大人,請您口下留情,我們大人十分重視這位先生,這話讓大人聽到了,他會生氣的。”
范束延不吭聲了,跟在他們後面進去,今個兒他要看看,這個小黑孩兒有什麼能耐。
羅卿卿走進去看到簫卿淮,與他對視了一眼:“大人。”
“你去看看屍體吧,玉春堂說人是自殺的,我懷疑有沒有發現的點,你去瞅瞅。”
“嗯。”
玉春堂給她拿了一件白色的外罩和手套,羅卿卿穿戴好,命人點了火盆,從火盆上跨過去,走到了杜蒼瓊的屍體旁邊。
嚴寒冬季,屍體僵硬,院外有一顆大樹,擋住了很多光芒,時不時還能聽到狗吠聲。
羅卿卿掀開蓋在杜蒼瓊身體上面的蓋屍布,這具屍體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是一個個血的故事。
她前後檢查了一番,確實沒有傷口,又將頭皮寸寸檢查,也沒有傷口,她找來玉春堂,讓他瞧瞧屍體肛門處有沒有受傷的痕迹,對於一個法醫來說,此事自然能做,簫卿淮就在門口瞅着呢,羅卿卿也得注意一下形象。
在玉春堂檢查時,羅卿卿在屋子裏轉悠了起來,鼻子輕輕嗅起來,這香味兒是怎麼回事,貌似只在屍體旁才能問道,以她的嗅覺來說還很淡,她對着簫卿淮揮了揮手:“你過來。”
簫卿淮踏步進來:“怎麼了。”
看見她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你在這兒聞聞,能聞到什麼味道不?”
“聞不到。”
“你們果然聞不到。”
“怎麼了?”
簫卿淮語氣急切,羅卿卿捏着下巴,眼神空洞,思考問題中:“屍體上有種香味兒,極淡。”
其餘幾個大人聽后湊過來聞了聞,范束延呵呵一聲,揶揄道:“我咋沒聞到味兒啊,小黑孩兒你是不是胡謅出來的,想要硬往上賽個證據什麼的。”
羅卿卿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還幾次三番挑釁她,她看了一眼范束延,想起了當初紀曉嵐與和珅的一段話,沒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范束延直覺她在笑她。
羅卿卿走到窗邊,在院子裏的大樹下看到了一個狗窩,指着狗窩問范束延:“范大人,你看這院中此物,是狼是狗?”
范束延臉擰了一下,沒好氣的回道:“這院子裏的是狗啊。”
“嗯,沒錯,是狗。”
簫卿淮在羅卿卿說的時候就笑了,是狼是狗?侍郎是狗,這丫頭在明目張胆的罵人呢。
溫嶠之也反應了過來,沒忍住笑出聲了。
戰楓不明白他們在笑啥,最後溫嶠之給他耳語幾句,戰楓捂着肚子笑的十分誇張。
范束延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想發火,但看到簫卿淮的臉卻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黑先生,那處也沒有問題。”
“嗯,知道了。”
羅卿卿跪在屍體旁邊,從頭慢慢的往下聞,畫面有些詭異,尤其是羅卿卿的鼻子停留在了屍體伸出來的舌頭那裏,就更讓人不忍直視了。
簫卿淮也有些納悶,她的膽子,怎麼能這麼大。
這味道,再此會濃郁一些。
“簫大人,能解刨屍體嗎?”
簫卿淮肯定的點頭:“可以。”
玉春堂十分有眼力見的給她遞去了一把刀,在外面沒有發現傷口時,仵作很少會解刨屍體。
如羅卿卿這般大膽的人,很少。
她從食道往下滑去,胸前肚子全部被破開,五臟六腑流了出來,一片血腥,屋子裏的味道也難聞了起來,羅卿卿用短刀在內臟里扒拉,還要湊上去聞着。
簫卿淮有些心疼她。
最後,她所有的注意力在屍體的心臟那裏停了下來,劃開心臟:“玉春堂,快給我一個鑷子。”
“給。”
羅卿卿手法快速的從心臟里夾出來了一個東西,肉色的,一個胖胖的東西。
“拿過來。”
簫卿淮聲音有些抖,從羅卿卿手裏搶過了竹鑷子,拿在手裏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怎麼了?”
羅卿卿被他嚇了一跳,簫卿淮過來的速度太快,衣服上都蹭到了血和油脂,簫卿淮將東西給裝在了一個玉瓷瓶里:“這是蠱蟲。”
羅卿卿瞪大了眼睛:“蠱蟲!”
“嗯,案子先到這,你回家,我去面見皇上。”
“好,要是需要我你在找我好了。”
“回去早點吃飯,不用等我了。”
“嗯嗯。”
羅卿卿沒有回府里,繼續去處理事情了,她讓玉衍先去找簫卿淮了,就和其他人繼續處理這個莊子的事兒了。
像這樣拋妻棄子的人,羅卿卿想報官,而這家的老大娘還一直抱着羅卿卿的腿哭,弄得羅卿卿和一個壞人一樣。
“奶,你是糊塗了嗎,他繼續留在我們身邊,會打死你的。”
男人的兒子帶着恨意說道,他完全不能理解他奶怎麼會老糊塗成這樣了,爹天天打她,她還護着。
“孫兒啊,你爹不管咋說都是奶的兒子,奶怎麼可能親手害了自己的兒子啊。”老大娘哭的肝腸寸斷的。
被壓在地上的男人緊忙求饒:“娘,我以後再也不敢打你了,我肯定會孝順你的,倒是你這個孽種,竟然剛想老子死,看我和你誰先死。”
男孩兒拽住他奶的手,眼神冰冷無比:“奶,看到了嗎,你不願意親手害了你的兒子,他倒想我死呢,我死了,我娘怎麼辦,我姐怎麼辦。”
男孩兒他娘抱着自己的女兒哭的不成樣子,跪着爬到了老大娘的身邊:“娘,小君說的不錯,他活着我們一家人都要死,誰沒有一塊心頭肉呢,你看他的樣子,像是會放過小君的樣子嗎,娘,讓這位先生把他帶走吧,媳婦兒以後肯定會孝順你的。”
“你們這是要我老婆子死啊,你們這是在我身上剜我的肉啊。”
老大娘見實在沒轍,心也死了,竟一頭撞死在了旁邊的石牆上,羅卿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快,趕緊看看還有氣沒?”
“先生,沒氣了。”
那娘三撲過去傷心的哭了起來,地上的男人顯然也嚇傻了,不知道悔改了沒,反正被壓去縣衙的路上他很平靜,也不說要求饒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