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你不能進去!
她看不下去了,即便是決定放下了,也沒辦法看到兩人成雙成對地站在自己面前。
“謝謝,多虧了舅舅救了我。”
說完,她轉頭對母親說:“娘,我趕路有些累了,我也先回去休息。”
“好,去吧,晚些時候娘讓人去叫你。”她還不知道兩孩子之間發展得怎麼樣了,可是看胭胭這模樣,想必是小狄那孩子不喜歡胭胭。
她很清楚感情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小狄又是這個時代長大的孩子,一直以來他的認知都是胭胭只是他的外甥女而已。
所以,顧晚檸也怪不到他,只能說可能是缺點緣分吧。
她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對於女兒這麼小就嘗到了失戀的滋味兒,她是很憐惜的,“去吧。”
胭胭“嗯”了一聲,既沒有去看張婉兒也沒有抬頭看莫狄一眼,從他身邊經過,就出了門。
等胭胭一走,顧晚檸招呼張婉兒坐下,又叫莫狄,“小狄,你也過來坐。”
莫狄看了一眼張婉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終是走了過來。
他不能再拖着別人姑娘,即便這件事他事先並不知情,可別人終究是因為他才耽擱到現在。
莫狄坐下之後,張婉兒就紅了臉,一向大方的她反而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少將軍這段時間可還好?”她看着他俊朗不凡的臉,紅着臉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司擎蒼並不想插手這些兒女之情,負着手走了出去。
顧晚檸則是想兩孩子的婚事拖了這麼久,乾脆今天就說個明白,她也望着莫狄,笑着道:“婉兒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每日要去城邊看個七八回。”
莫狄神色未變,轉頭看向張婉兒,“承蒙張小姐厚愛,但莫狄已經心有所屬,恐怕只能辜負小姐。”
張婉兒臉上的神色從羞澀轉變為驚訝,接着又變成了失落和難受。
別說她,顧晚檸都很驚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時間,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張婉兒身邊的丫鬟忽然開了口,“少將軍,你可知道我家小姐心心念念都是你,這些年等着你,生生熬成了老姑娘,你這麼說可是往我家小姐心口上插刀子!”
莫狄眸色有些沉,“是我辜負了張小姐,張小姐想打想罵都可。”
“打你罵你有什麼用,你這是欺負我家小姐!”丫鬟說著都哭了起來。
張婉兒心裏難受極了,看她還是制止了丫鬟,“翠兒,不要說了!”
說完,她抿着嘴強忍着快要落下來的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顧晚檸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也開口道:“婉兒,這事怪我,我沒有問清楚……”
張婉兒搖頭,“不,不怪夫人,也不怪少將軍,是我一廂情願,少將軍本已經寫過信給我,可我還是固執地追了過來,”
她朝莫狄看過去,“我沒想到還是沒有爭取到,是我輸了,我放手,你不要有負擔!”
“夫人,我走了,謝謝您這段時間一來的照顧!”
“婉兒……”
她說完就轉身走了,顧晚檸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房間裏很快只剩下他們姐弟兩,顧晚檸看着莫狄,莫狄則盯着面前的桌子。
她嘆了口氣,“現在沒人了,你是不是應該和我好好說說?”
莫狄緩緩抬頭,神色里有些內疚,“姐姐,我犯了錯……”
顧晚檸一愣,“你犯了什麼錯?”
“我對胭胭動了不該有的念頭……”在莫狄心裏,最過不去的一道坎就是這個,他無父無母,當年過着人鬼不如的日子。
如果不是姐姐救了他,他哪裏會有今時今日?
胭胭是姐姐唯一的女兒,他卻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曾經克制過,可他還是動搖了,所以他覺得對不起姐姐。
顧晚檸聽完則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有些無語的笑了,“這就是你說的犯錯?”
“嗯,姐姐只有胭胭一個女兒,以我的身份,我不應該動心,更不應該奢求,但現在……我有了不該有的念頭,想要娶她為妻。”
顧晚檸老懷安慰,女兒的一腔心思總算沒有白費。
“我說過了不會幹涉兩個孩子的婚姻,你和胭胭沒有血緣關係,如果你考慮我的感受,我可以告訴你,我是高興的,因為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把胭胭交給你,沒有比這更讓我放心的事情。”
莫狄眼神明顯有了很大的變化,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下來,“姐姐真的不怪我?”
“只要你好好對胭胭,我怪你做什麼?去吧,胭胭剛剛誤會了,去哄哄她,別讓她難過。”
莫狄在胭胭離開的時候就想追上去,可他知道必須得先解決張婉兒的事情,還得和姐姐說清楚,否則對胭胭也是不負責。
這會兒他心裏的大石落了地,便“嗯”了一聲站起來,“那我先去看胭胭。”
“去吧……”
胭胭回到房間,碧珠看到后開心得不行,站在床邊喋喋不休。
“小姐,你可嚇死碧珠了,還好您平安回來了……”
“小姐您要不要喝水?”
碧珠從開始到現在說了很多句話,直到現在才發現小姐不大對勁,她忙走到床邊仔細一看。
發現小姐竟然將臉埋在被子裏,正在小聲地抽泣。
碧珠擔心極了,連忙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你快告訴碧珠,碧珠去幫你找他算賬。”
胭胭抽噎了兩下,將眼淚抹了抹,瓮着聲音道:“我沒事,碧珠,你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的聲音都帶着濃濃的哭腔,讓碧珠十分難受,可是小姐說了要靜一靜,她又不能違背。
“那奴婢去門口守着,小姐要是有事就喚碧珠。”
她一步三回頭地走到了門邊,還不放心地時不時轉頭朝里看。
莫狄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胭胭的丫頭站在門口踮着腳往裏看。
越走越近,碧珠察覺到了動靜才轉頭,看到是他,臉上的神色有些莫名。
莫狄開口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
莫狄皺了皺眉,抬步就要往裏走,碧珠卻膽大包天地伸手攔住他,“你,你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