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馬威?
林栩摸了摸自個的鼻子,“是脂粉味太濃了,我一時沒習慣。”
“連林叔叔都承受不住你們身上的脂粉味,我一個身子抱恙的弱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呢?所以啊,在回到侯府之前,你們可不要靠近我,你們一靠近我,我就不舒坦。想必嬤嬤你一心為我着想的話,自然是不會主動靠近我的吧?”蘇魚道。
那嬤嬤瞪圓了眼,不能靠近蘇魚,那她們又如何給蘇魚上眼藥呢?這怎麼行?
她正想說話,卻聽蘇魚又說話了,“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被嗆得不得了了,白砂快快幫嬤嬤們洗掉這些脂粉,再把嬤嬤們請出去。可熏死我了。”
白砂應下,十分迅速的把先前為蘇魚準備好的一盆涼水往那幾個嬤嬤的頭上一潑。
頓時就響起了一片尖叫聲,幾名嬤嬤俱是被白砂一手提一個,扔出了門外,狼狽得不成樣子。
屋子裏白砂笑得腹痛不已,她朝蘇魚豎了豎拇指頭,“小姐,可真有你的,奴婢老早就瞧那些嬤嬤不順眼了,總是攔着奴婢靠近小姐,這下可真是太解氣了。”
偏蘇魚之前對那幾個囂張的嬤嬤恭敬有加的,她只能私底下自己嘟囔,現在好了,小姐也看她們不順眼了。
蘇魚也笑了笑,朝林栩說道,“還請林叔叔幫我看住那幾個嬤嬤,改走水路的消息,暫時瞞着她們。”
她是擔憂,那些嬤嬤會通風報信。
林栩沉穩的點了點頭,拱手道,“小姐放心。”
五日後。
京城長樂侯府門前,一輛馬車被一隊精兵護衛着,在府門口停下,令來往行人駐足的是,這馬車的後面,有幾個氣喘如牛汗流狹背的嬤嬤,狼狽得讓人好笑。
蘇魚從馬車中出來,看着緊閉的府門口,嘴邊嘲諷的笑容一閃而逝。
林栩也發現了侯府的門口是緊緊閉着的,門口一個人也沒有,他只好上前去敲響府門,“有人嗎?大小姐回來了。”
堂堂一個侯府,在嫡小姐回府之時,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
這怎麼越看,就越像是下馬威啊,林栩雖然是大老粗,可心思也是有幾分的,當下對長樂侯府中的人印象也不是很好了起來。
喊了幾聲,才有人來慢吞吞的開門,瞧見外邊情形,那人慢悠悠的道,“等奴才去通稟侯爺。”
說完,啪的一聲又把府門給關上了。
一點尊重也不給林栩。
蘇魚看在眼裏,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因為前世,也是這般情形,她走到林栩身邊,“林栩叔叔,不要在意。我瞧着這侯府的人,似乎不歡迎我回來。”
林栩方才還緊皺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小姐,您可是長樂侯的嫡長女,不是說長樂侯扶正了個妾室?保不齊就是那妾室從中搗的鬼。”
蘇魚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若是沒有長樂侯的暗中允許,那個繼室又如何敢這樣子不給她顏面呢?
這長樂侯府中最尊貴的那幾個主子,可都是她嗜血滔天的仇人呢。
很快,府門又被打開,一名中年男子面容不怒而威,率先出來,身後跟着如今的侯夫人尤氏,還有她的一雙女兒,蘇娉婷,蘇珍寶。
幾人的身後還跟着許多僕從。
乍一瞧見蘇娉婷,蘇魚心中的恨意便難以克制,密密麻麻的蔓延上了心頭。
蘇魚袖中的手,已經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就連指甲深深的綴入了皮肉,她都渾然不覺。
滿心滿眼裏,儘是前世死前的記憶。
蘇娉婷,那個披着美人皮,卻有着惡毒蛇蠍心腸的女子,此時正帶着好奇望着她。
蘇魚被她的視線驚了一驚,努力把所有的情緒都給藏起來,她露出了一個笑,嬌聲喚道,“父親。”
長樂侯瞧見這個女兒肖似母親的容貌,還未長成,便能隱隱的瞧出來日後的絕色無雙了。
就如同她的母親,當年的京城第一美人那般。
就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他打了一個哆嗦,鎮定道,“這便是魚兒吧?”
“瞧老爺說的,這不是魚兒還能是誰?想當年姐姐去了之後,魚兒還是一個兩歲雉兒,便被安國公接去了邊疆,沒成想,這麼多年過去,魚兒卻長成了大姑娘了。”繼夫人尤氏一臉殷切關懷,握住了蘇魚的手。
蘇魚打心眼裏厭惡,險些下意識的甩開了尤氏的手,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她也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這便是二夫人吧?”
尤氏眼底冷光一閃,她是有多久沒聽見過二夫人這個稱呼了?她現在可是侯夫人,這座侯府的主人。
這個死丫頭,果然跟她娘一樣噁心討厭。
可心中這般想,面上卻露出慈母的樣子來,“魚兒,你該叫我一聲母親的,我會替早逝的姐姐,好生的照顧你的呢。”
身後的蘇娉婷打量完了蘇魚,弱弱的靠了上來,“是的呢姐姐,妹妹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蘇魚心中恨極了,只能不停的掐着手,讓自己情緒不外露,忍得極為困難,“可是二夫人只是繼室啊,還是妾室扶正的,我是原配嫡出的長女,按照律法,妾室扶正的繼室,可當不得我一聲母親的呢。”
尤氏露出受傷的模樣來,朝長樂侯看去,長樂侯頓時就怒了,“你怎麼這般頑劣,平白傷了你母親的心了。還不趕緊的磕頭認罪,在這磕上三個頭,再從側門進府中去。”
林栩聽得再也按捺不住,他拱了拱手道,“長樂侯可是在說笑?大小姐遵守律法,不喚這位繼夫人為母親,可長樂侯卻因為這個而罰大小姐,莫非是覺得大小姐遵守華國律法是錯誤的?長樂侯這是在覺得,華國律法是錯的?”
蘇魚是他們幾個大老爺們看着長大的嬌嬌女,私心裏早已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一般看待,如今怎麼能眼睜睜的瞧着長樂侯這般欺負她。
蘇魚心裏的恨意被她很好的剋制住了,她也笑了笑,“是啊父親,女兒不覺得,女兒說錯了什麼,若是把律法說出來,也成了錯的話,那女兒真是無話可說了,方才父親說什麼?讓我從側門進府?”
前世她一心以為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對她好的,再加之尤氏等人的淳淳誘導,她便真心的把這一家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來看待。
可是現在,她可不是原來的蘇魚了。
不知道這侯府,可等好她來攪個天翻地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