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番外之花好月圓夜
第544章番外之花好月圓夜
陸擎深跟靳顏求婚當日,
負責幕後的喬慕白信誓旦旦的說市內煙花不會引發火災,但是偏偏沒料到巡邏隊的倆孫子喝酒誤事,落在聽風苑的一絲火苗,迅速竄開,沿着院子裏製作樂器用的木料熊熊燃燒起來。
最先發現聽風苑失火的,是崔曉萌,人群中喊了一聲,“呀,銘風還在裏面呢!”
然後身側一道身影猛地竄了出去,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喬慕白怔怔的望着趙冰清的身影,遲疑道,“靳顏她妹妹身手這麼好呢?”
聽風苑,眾人聞風而至。
趙冰清把一臉黑灰的辜銘風從屋裏拉了出來。
而辜銘風還一個勁兒的想往屋裏跑。
“你幹什麼啊?”趙冰清急了,“哪有人失火了還往屋裏跑的?”
“我二叔還在裏面呢!”
辜銘風急了,偏偏又不敢太使勁掙脫趙冰清的手,生怕把她弄傷了,看着冒煙的房子,急出了一腦門汗。
後面大部隊緊接而至,靳顏急急地跑到院門口也幫着趙冰清拽人,“銘風你幹什麼呢?還不出來?”
辜銘風見靳顏也跟着添亂,趕忙衝著她使眼色,“我沒見二叔出來啊,你快把冰清拉開啊……”
靳顏臉色一變,“二叔沒出來?”
辜銘風一臉的着急,甩開趙冰清的手便要往裏沖。
忽的一道女人着急的聲音在籬笆外面響起,
“銘風,先生在這兒呢,別進去啊……”
眾人的目光都落女人身上,站在一身休閑的淺咖色工裝打扮的男人身邊,那男人氣度不凡,看着也就五十歲上下,手裏拄着一根拐杖。
眾人之中,唯獨陸擎深的目光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辜銘風怔了怔,眼睜睜看着陸擎深朝着陸良信走去。
喬慕白走到辜銘風身邊,拍着他的肩膀嘲笑道,
“那就是你二叔啊?人好好的呢,還黃昏戀,你倒是差點送了命。”
陸擎深緩緩走到陸良信的面前,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尤為閃亮,他死死地盯着那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看着他手上的拐杖,看着他有些佝僂的身影。
不等他開口,陸良信抬起頭,那張臉經歷了歲月的蹉跎,終於也不復當年不可一世的模樣了。
“擎深,好久不見。”
陸擎深張了張嘴,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里,好半天,終於發出一道嘶啞的聲音,短短的兩個字,包含了太多,
“二叔……”
當年帶他從軍區出來開始學做生意的,是他二叔,第一筆資金的投入,是他幫忙,公司初期發展,他年輕氣盛不服眾,也是他出面提點。
他是他的二叔,卻更像是他的父親,也是他人生的老師。
“這些年,我們過得挺好的。”
大概是怕他自責,陸良信又多說了一句話。
思維敏捷如陸擎深,他很快便聯想到辜銘風的身上,二叔活了下來,那陸擎禹呢?是不是也有可能。
“我哥……”
他的目光已然落在院子門口那道筆挺的身影上,相貌俊秀,看不出年齡,面容年輕,可是卻總讓人覺得他身體裏住着一個蒼老的靈魂。
陸良信緩緩點了點頭。
他眼中劃過一絲哀慟,真的是他?
正要過去,陸良信一句話叫住了他,“他現在過得很好,他是辜銘風。”
當初做陸擎禹的那些日子,現在想來都是他的上輩子了,何苦再讓他悲痛一回呢?
陸擎深緩緩回過頭,望着院門口那人,他也正望着自己,目光閃動,好像有很多話,欲言又止。
旁邊拉着他的手急得團團轉的女人,是趙冰清,漂亮又善良,一個勁兒地問他,“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受傷了,哪兒疼?”
他的嘴角終究是露出一個‘辜銘風式’的弧度,反手握住了趙冰清的手,“你是在擔心我吧?我這兒疼,你揉揉。”
如二叔所說,他現在過得很好。
往事自是不必再提。
後來辜銘風與趙冰清結婚,兩個人都不願意辦婚禮,悄沒生息的跑去民政局領了證,剛出民政局大門呢,就被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給圍住了。
“你小子結婚,也不請客吃飯,是嫌棄我們出不起份子錢還是想躲了我們的飯局啊?”
喬慕白一巴掌拍在辜銘風的背上,幾乎拍的他一個踉蹌。
不等辜銘風說話,喬慕白身後又竄出剛從東南亞回來的海東的身影,一臉的冷嘲熱諷,“他怕是喝不過我們!”
再看,後面陸擎深也來了,正望着他,笑的坦蕩,“好歹是結婚,不願意大辦我們也理解,就家人朋友一起吃頓飯怎麼樣?”
辜銘風看了身邊趙冰清一眼,似乎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見狀,靳顏上前來拉住了趙冰清,“沒別人,就我們幾個。”
後來酒過三巡,新婚的倆人喝的臉上紅彤彤的,趙冰清紅着臉倒在靳顏的懷裏,說話的聲音輕聲細氣的,“姐,我這輩子,到現在也不指望什麼了,就這樣很好了。”
辜銘風擼着袖子,已經把喬慕白和海東全都喝趴下了,就剩下陸擎深,端着酒杯和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起初還有點說話,喝到後來,什麼話也沒有,碰了杯就干,倆人都是不要命的喝法。
最後陸擎深扶着桌子,搖搖晃晃的舉起酒杯,“哥,我敬你。”
崔曉萌在一旁醉眼惺忪,打着呵欠拍了拍靳顏,“哎,快拉着你家老陸,真喝多了,叫銘風哥呢?好不好笑。”
趙冰清窩在靳顏的懷裏笑,“他是大呀,他比姐夫大好幾歲呢,三十五了,結婚證上寫的。”
崔曉萌咕噥了一聲,“開什麼玩笑,你也喝多了。”
靳顏也喝的不少,跟着嘿嘿傻笑,“你們都猜錯了,他其實已經四十了。”
趙冰清跟崔曉萌都笑出聲,“你才是喝多了。”
喝完酒各回各家,被冷風一吹,靳顏的腦子清醒了不少,扶着陸擎深往家裏走,在家門口,一米八七的男人,趴在靳顏的肩膀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