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張茉莉,那樣我會嫌髒的……
從出版社出來,花兮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顧北城。
花兮一頓,“小舅舅,你怎麼會在這裏?”
顧北城向她走過來,“路過這邊正好看到你,待會還有事嗎?”
花兮搖搖頭,“沒有。”
“那好,新城路新開了家西餐廳,陪我去試試?”
花兮原本是想要拒絕的,但是顧北城卻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徑直打開了車門。
花兮騎虎難下,只好將拒絕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轎車上,花兮側眸看着窗外的風景,側顏精緻完美。
“想吃什麼?”顧北城一邊開車一邊問着,不經意的瞥了眼身邊花兮,眼眸深了深。
花兮有頭濃密的長發,一側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面,露出側臉和漂亮的頸部。
沒有遇見秦南爵的花兮或許漂亮,但那是一種純凈如水的美,讓人賞心悅目卻不會產生任何不好的遐想。
但是經過開發后的花兮,還是那樣精緻的五官,但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女人的嫵媚嬌柔,讓人看着不禁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我不挑食。”她對食物沒有特別的鐘愛,也極少有什麼厭惡的。
到了西餐廳,花兮挑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
在等餐的過程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覺得顧北城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臉上。
兩人的視線不期然的在空中遇上,花兮有些尷尬的倉皇將視線移開。
有些東西,曾經的依戀,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了。
甜品最先上來,顧北城示意侍者將東西放到她那邊,“聽說這家的甜品不錯,嘗嘗。”
“嗯。”花兮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好吃。”
顧北城看着她的笑臉,寵溺的笑笑,“喜歡就多吃一點。”
花兮觸到他的眼神,眸光閃躲了下。
顧北城嘴角的笑意因為她的閃躲而淡了下來,這一次他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是真的在躲他。
牛排很快就上來了,顧北城在她吃甜點的時候,已經切好了一份牛排,放到她的面前。
花兮沒有抬眼,客氣的說了聲,“謝謝,小舅舅。”
一聲感激,無疑是在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北城胸口有股不舒服的感覺,放下刀叉,道:“兮兮,你是不是因為那天我親……”
“小舅舅。”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花兮率先打算了他的話,“這家的牛排也很好吃。”
顧北城瞥了眼她一動沒有動過的牛排,眉頭擰起,“你還沒有吃。”
花兮聞連忙吃了一口,然後說道:“很好吃,只看着就知道很好吃。”
顧北城神色複雜的看着她,“兮兮,你在躲我?”
以前花兮很喜歡跟他單獨相處,因為他身上總有種讓她安心的味道,但是現在卻讓她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小舅舅……我只是……”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只可惜話還沒說完,顧北城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白依依的電話。
他當著她的面接通了電話,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着花兮的臉,不放過她任何的神情變化。
因為她在日記本上寫過,她不願意他跟白依依有太多單獨的相處。
只是顧北城註定要失望了,從頭至尾花兮都在安安靜靜的吃着牛排,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嗯……我在……”交代行程的時候,顧北城頓了頓,然後說道,“跟部隊上的人同志……好,下一次帶你來。”
部隊上的同志?
花兮眉頭微不可知的擰了擰,她什麼時候成他部隊上的同志了?
顧北城掛斷了電話,正準備跟她解釋一下自己剛才說謊的原因,就看見花兮放下了刀叉說道:“小舅舅我吃飽了。”
“兮兮……這個東西你收好,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花兮接過優盤,不明所以,“裏面是什麼?”
顧北城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一段音頻……”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斜後方,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看着他們。
張茉莉望向不遠處的兩人,眼睛裏滿是恨意。
他得償所願了,花兮因為她的原因一定在跟秦南爵鬧分手,他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可誰又來還她寧靜的生活?
這樣想着張茉莉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的人生就這麼毀了!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父母不會再視她為驕傲,相反會將她看做人生的恥辱,她的一生就這樣毀了。
包里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張茉莉打開一看是——秦南爵。
“你現在在哪裏?”
張茉莉雙拳緊握不住的顫抖,她拚命抑制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在外面。”
“五千萬已經籌好,你的事情不用再擔心了。”
眼淚簌簌淌過臉龐,如果她早一步遇見秦南爵,是不是結局會圓滿上很多?
只是這世間從來不存在如果,只有因果。
“謝謝你,秦總”張茉莉咬住唇角,“真的謝謝……不過我應該是用不着了。”掛斷手機,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
秦南爵將手機從耳邊移開,指端微微向下傾斜,任由手機滑落到地上——
陽光透過枝葉斑斑駁駁的印在臉上,微微勾起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線,緩緩上揚的弧度,那是——穩操勝券的篤定。
……
張茉莉給顧北城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看着他不厭煩的將電話掛斷。
她繼續打,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不厭其煩的想着,而他卻不曾予理睬,直到最後終於被吵得不耐煩了,這才拿起電話站起來。
而與此同時——
張茉莉掛斷了電話,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麼……”拿着手機的顧北城看到面前的張茉莉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他身後就是花兮。
花兮也聽到聲音,同時扭過頭去。
但是卻只來得及看見是誰,張茉莉已經將手從包內飛快地拿出來,然後抱住了顧北城的肩膀,顧北城還呈現着剛剛掛斷手機的狀態,接着身體陡然向下彎去。
這時花兮才看清楚,張茉莉手裏竟握着把水果刀,而顧北城身上的胸口已經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因為現在西餐廳內新開業人極少,他們選擇的又是最角落的地方,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發現這邊出現的狀況。
花兮驚忙起身,手慌亂之下打翻了放在她面前的飲料。
顧北城左手按住小腹,身子痛地彎下去直不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張茉莉:“你……”
“顧北城,你毀了我的一生,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滿意了嗎?!!”張茉莉右手持刀,整個人近乎陷入了癲狂,眼中盛滿了恨意,她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遇上顧北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為了錢幫他去接近秦南爵。
張茉莉揮舞着手中的水果刀,對着他哭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毀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什麼!!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顧北城忍住劇痛,對於她顛三倒四的言語是一個字都聽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
張茉莉哭着哭着就大笑了起來:“你到現在還把我當傻子一樣糊弄是不是?你毀了我,現在卻不敢承認了嗎?!”
花兮兩步走上前去,扶起他:“小舅舅,我送你去醫院。”
“站住!哪裏也不許去!”張茉莉將帶血的刀子指向花兮,“這件事情你也逃不了關係,如果不是我們長得像,我也不至於成為今天這樣子……”
“張茉莉,把刀放下,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顧北城膝蓋跪在地毯上,低聲呵斥。
“張茉莉,把刀放下,你難道要因為故意傷人罪毀掉自己的一輩子嗎?!”花兮不會想到張茉莉的情緒會因為她的一番再正常不過的話而瀕臨崩潰。
“一輩子?!哈哈哈……我哪裏還有一輩子可以毀的!”張茉莉聲嘶力竭的把手中的刀子高高舉起,“我,我變成如今這樣你也是功不可沒,我要殺了你!……”
“兮兮,快走……”顧北城面色煞白的大吼一聲。
花兮見狀,知道張茉莉現在的情緒已經失控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便朝着門口的方向跑去。
張茉莉卻一下子橫跨在她的面前,直直地將刀子對着她。
顧北城忍痛喊道:“這不關她的事,你讓她走。”
“不關她的事?”張茉莉聲音顫抖,“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我跟她的那幾分相似,我會被你選中嗎?!如果不是被你選中我會變成如今這樣?!是你毀了我,而原因卻是因為她!”
說罷,揚起的刀便朝向花兮扎去。
花兮只來得及看到刀尖泛出詭譎寒光,但是它來勢太猛太快,她還沒有來得及躲開,顧北城就已然擋在了她的跟前,水果刀整把沒入他腹部,只留下一個黑色的刀柄。
“小舅舅!”花兮雙手忙扶住他倒下來的雙肩。
張茉莉怔住,看着顧北城身上的那把刀,又僵着脖子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鮮血,悲鳴一聲,像是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
“小舅舅,你有沒有事,你堅持住,我把上就送你去醫院,馬上……”
花兮被那嫣紅的鮮血嚇得手足無措,大聲的呼喊想要向店員呼救,但是即使她的嗓子都喊啞了,卻始終不見有人過來。
整個西餐廳就好像沒有任何人一般。
花兮慌忙的向四周望去——
卻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人。
難怪剛才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一個人來看熱鬧。
現在她已經來不及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被鮮血浸染的雙手顫顫巍巍的去撥打電話——
然後手機卻被一隻大掌給拿了過去,她視線隨之跟着抬起,就望見一張冷峻冰寒的眼眸。
“秦南爵。”
“你出來很久了,我送你回去。”
花兮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但是現在她已經無暇去估計,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打電話救顧北城。
然而,戴着一副很薄的白手套的秦南爵,輕而易舉的阻止了她。
花兮美目圓睜,心驀然一咯噔,“你想幹什麼?”
秦南爵沉默着,眸光漆黑如夜,大掌挽着她的腰肢,將她帶到西餐廳的門口,而昏迷中的顧北城身下的血幾乎流成了一條小河。
花兮這才反應,他是想要見死不救,更或者——他想要顧北城死。
“秦南爵,你瘋了是不是?那是一條人命……”
秦南爵周身猶如裹着一層寒冰,狹長的眸子睨着她:“是人命還是因為那是顧北城的命?”
“你什麼意思?”誰的命不是命?花兮並沒有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不許你救他。”一手劈在她的後頸處,將昏迷的花兮帶了出去。
“讓所有看到的人把嘴巴閉緊了,記住我跟她都沒有在這裏出現過,顧北城是被一個瘋女人捅傷的。”離開之前,秦南爵冷聲對着身後的保鏢說道。
“是。”
……
在捅傷顧北城之後,張茉莉魂不守舍地跑進洗手間沖洗雙手,出來時,直接被兩個男人打暈之後帶走。
秦南爵將花兮送到別墅后,徑直驅車回到別墅,門口站着的兩名男子見到他恭敬地鞠躬彎腰,男人推門進去,一眼就見張茉莉抱着雙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秦南爵從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倒在兩個高腳杯內。
將其中一杯紅酒遞向她,張茉莉唇瓣剛剛湊至杯口,又縮了回去,“我……我懷孕了,不能喝酒。”
“喝吧。”秦南爵靠在沙發上慵懶地輕啜一口酒,“出什麼事了,嚇成這樣?”
“秦總,我,我殺人了……”張茉莉顫抖着抱着自己的手臂,捅完顧北城之後她才感到一陣陣的后怕。
秦南爵修長的指尖轉動着高腳杯,“果然女人的心狠起來比男人更深甚,我原本只是想讓你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有想到你竟然下了狠手,真是……”
似是感慨,似是冷嘲。
張茉莉蜷縮稱一團的身體,再聽了他的話后,狠狠一顫,“你……你什麼意思?”
“……那些照片拍的是不是很好看?”秦南爵傾起身,蠱惑眾生的臉湊近她,涼薄的唇線輕揚,“我覺得應該還可以,雖然因為某些原因拍的效果有限。”
張茉莉震驚到的看着他,“你……是你做的?是你拍的照片和視頻?”
摸着下巴睨着她,“我有說過是顧北城做的嗎?”
張茉莉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是你?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顧北城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勾引我,嗯?”秦南爵唇瓣就着杯沿,色澤光潤的紅酒滑入他口中,“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些錢是拿不得的?那晚在毒藥先是有人想要誘我吸食毒品,然後就巧合的遇見了你,這樣顯而易見的把戲也敢在我面前表演?至於……我電腦的密碼也是顧北城告訴你的?真是蠢到讓人汗顏,我如果要藏什麼機密的事件會用花兮的生日?那不是堂而皇之地將把柄送給他?”
當一切的一切被解開,張茉莉才恍然間發現,原來她與顧北城在秦南爵的眼中自始自終就是一個跳樑小丑。
一開始就自以為聰明的鑽進了秦南爵事先做好的圈套里。
張茉莉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一般,癱倒在沙發內,“你說過,你要這個孩子,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走吧……”
她驀然間發現,他們之間的遊戲,她根本連賭桌都沒上就已經輸的徹頭徹尾。
秦南爵勾起薄唇,嘴角扯開諱莫如深的笑容。
張茉莉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心裏咯噔一下,瞳孔開始無限的放大:“你…”
“孩子嗎?你以為是我的孩子?”
“不可能的……秦總……我只有你一個男人,這個孩子是那一晚……”張茉莉心裏被滿滿的恐懼給填塞。
“那一晚?”秦南爵轉動酒杯的手指一頓,“視頻你都看了,竟然還認為那是我?”
那語氣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他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重重擊在她的身上“你……那個男人……”
秦南爵起身,“隨便睡一個出入毒藥的女人,張茉莉,那樣我會嫌髒的……你不是想知道誰睡了你嗎?”丟給她一個U盤,“這裏面或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這次可不要逮住個男人就要人負責。
張茉莉胸口悶住,感覺胸口被壓上了一塊重重的大石頭。
“他……他是誰?”
秦南爵淺淺輕笑,“我也不知道。”
張茉莉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是誰?!”她情緒激動着就要撲向秦南爵,然後卻被人押回了原地。
秦南爵示意兩人將她鬆開,“誰?我還真不知道呢,一個牛郎而已還不值得我去認識。”
聞言張茉莉再也忍不住崩潰,放開聲大哭起來。
“還想問嗎……或許哪一天你空虛了,還可以再去找他。”
張茉莉恨恨的看着他,“秦南爵,你……不是人!”
“惹上我秦南爵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夠全身而退的,當你答應顧北城算計我的時候,就該做好這樣的準備。”
張茉莉哭的嗓子嘶啞,“你當著我的面,對我的好,也都是裝出來的?”
“嗬,不然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
張茉莉痛苦的捂住臉,“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張茉莉,其實你原本不過是一顆單純的棋子,按照原本我的習慣,沒有必要對你費這麼大功夫的。只是你自己壞了分寸,當將把那杯涼水潑在花兮身上的時候,你就註定了不得善終。”
張茉莉怔怔出神,“我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就是因為我潑了我一杯水?”
“你說呢?”
張茉莉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來……是這樣。”
“既然犯規了,就該做好受罰的準備。”
門口這時傳來一陣動靜,有人提醫藥箱出現在客廳,幾步來到秦南爵身後。
秦南爵對着他點點頭,去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
那人將一顆速溶的藥丸丟進杯中。
秦南爵眼看着藥片快速在水中溶解,對着他問道,“不會被查出來吧?”
“秦總放心,就算最新的檢查儀都查不出她吃過葯。”
秦南爵點點頭。
醫生拿起那杯水遞到張茉莉面前,神情平淡:“喝吧,很快就結束了。”
張茉莉搖着頭,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剛剛他丟進去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不,我不要。”
“你難道還要留着肚子裏的孩子?”秦南爵波瀾不驚的說了一句。
張茉莉害怕的連連後退,“你就不怕有報應嗎?要是今天跪在這的是花兮,你也會這樣嗎?”
提着醫藥箱的男人雙眼看着那杯澄凈的涼水,“你難道要在日後告訴自己的孩子,他的生父是個你都沒有見過面的牛郎?”
張茉莉無力的頹然倒在地上,她根本沒有想過以後會如何,只是當秦南爵要逼她喝葯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要去掙扎。
她任命的閉上眼睛,這個時候心竟然奇異的平靜了下來,人啊總是要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張茉莉雙手顫抖地握向水杯,闔上雙眸,“秦總,我只求你高抬貴手饒過我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情,既然你想要我起坐牢,我就去坐,我會在牢中償還自己所有的罪孽。”
“如你所願。”他原本也沒打算對她的家人動手。
他秦南爵做事從沒有累及無辜一說,原本他也沒有打算對付她,只是她當棋子卻失了分寸。
顧北城是軍官,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刺傷總要有人承擔責任。
聽完他的承諾,張茉莉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法律規定懷孕的婦女犯罪可以免於暫免刑事追責,秦南爵要打掉她的孩子,並不是為了她的日後着想,而是想她能夠毫無阻力的入獄。
藥效來的很快,張茉莉蜷曲着躺在地上,雙手不着痕迹地壓住小腹。
“走。”秦南爵一聲令下,保鏢整齊劃一的推門而出,偌大的別墅內漸漸地被血腥味瀰漫,地上是殷紅的鮮血。
有時候,有些錯,不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