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日的幽靈
“你肯定在心裏罵我變態吧。”尤夢文露出一副幽怨的樣子。
許鳴昊心裏咯噔一聲,你特么還真是個變態。然後他裝作什麼不知道的樣子說道:“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離我遠點。”
“喲!跟葉霜親吻的時候我怎麼沒見你不舒服。”
“我看了,明明沒人啊,你怎麼會看到我們!”許鳴昊實在鬱悶,這個妹子是白日的幽靈嗎!
“終於承認了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尤夢文很是得意,都說這許鳴昊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在我看來不過如此。
許鳴昊實在懶得跟她啰嗦,乾脆站到離她三丈遠處,戴好耳機聽歌了。同時用眼角瞥了瞥尤夢文,見她沒跟過來,總算鬆了口氣。又等了十分鐘,公交車終於來了,他趕緊混在人群中擠上了公交。他已經很久沒坐帝南旁的公交了,這條公交線路走的一直挺偏僻的,沒想到還這麼擠,連個空座位都沒有。正當他還在被人群擠來擠去的時候,他被尤夢文驚掉了下巴。這小妮子在人群里穿梭自如,很快找到了一個空位,自己先上的車反而被人推來推去的,最後居然還是被擠到了已經坐在位子的尤夢文面前。
這回尤夢文倒沒搭理他,許鳴昊樂得自在,可以好好享受聽音樂的時光,但是他站着的時候,某個敏感部位正好對着坐着的尤夢文的頭,而這時候公交車經過了一段坑坑窪窪的小路,兩旁除了稻田就是池塘,顛簸地超級厲害,他的敏感部位也恰好撞到了尤夢文的頭。他頓時尷尬無比。尤夢文回過頭給了他一個殺人的眼神,正當她想破口大罵的時候,公交車又來了一次強烈顛簸,許鳴昊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制,撞在了尤夢文身上,他的敏感部位直接堵住了剛要說話的尤夢文的嘴。
兩人同時感覺空氣凝固了,尤夢文剛要暴起,車內突然劃過一道尖銳的聲音:“有流氓!”大家紛紛回過頭去,看着公交車後座上一臉惶恐的女生。許鳴昊本來還想着跟尤夢文道歉,聽到流氓二字,嚇得菊花一緊,但隨後發現不是尤夢文喊的,等他回頭看時,車裏已經亂鬨哄的了。幾個粗壯男子霸佔着後座,圍住了一個瘦弱的小女生,女生抱着包包蜷縮在座位上嚇得渾身發抖。很多人都從後面擠到了前面,讓原本就很擁擠的車廂變得更加擁擠。車內的乘客都被那幾個男子給嚇壞了。司機師傅見狀把車停了下來說道:“你們要鬧下去鬧!別在我車上瞎弄。”
“得得得!”一個穿着黑色上衣的寸頭帶着幾個人把妹子拉下了車,車內頓時空了許多。許鳴昊還想着給尤夢文道歉呢,一轉頭,坐在座位上的竟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尤夢文?你怎麼變老了?”
老太太指了指車門:“剛那個小姑娘下車了。”許鳴昊順着她的手看到了車外正在跟那幾個粗壯大漢對峙的尤夢文,他罵了句我去,然後趕緊也跟着下了車。下車后公交車就發動離開了。現在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空蕩蕩且破舊的馬路,周圍是一片玉米林,還有幾片池塘,配合著昏黃的日光,倒顯得別具一格,但是他無心欣賞此等夕陽西下的美景,眼前的幾個凶神惡煞地男子還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尤夢文組成了一張奇特的畫,他好像是這幅畫裏那個看熱鬧的人。
尤夢文插着腰,挺着胸膛指着眾人說道:“你們幾個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好意思么!”
“你個小不點從哪冒出來的!”寸頭看也不看她,就拉着那個妹子想要離開。沒想到遇到尤夢文這個倔頭,只見她抬起她的小腿直接踢在了寸頭的襠部。寸頭被這突然襲擊來了一下,只覺得蛋碎欲裂,他跪在地上捂着下體,哼哼唧唧地在那痛苦地呻吟着。許鳴昊被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圍住了她,趕緊上前打掩護:“各位大哥。我妹妹不懂事,你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啊。”
“給我打!”寸頭在地上大喊了一聲,其他四個大漢都向許鳴昊揮起了拳頭。許鳴昊大叫不好,一個彎腰閃躲,躲過了第一人重拳,但是第二人的掃堂腿隨即而來,直接打在了他的腿上,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腿,嘴裏還發出“嘶嘶”聲。尤夢文躲在他後面,見他倒地了,也不幫他,反而說了句:“廢物!”這讓許鳴昊氣憤不已,早知道就不下來了。
那四個大漢也沒想到許鳴昊這麼不堪一擊,然後舍了他,直接把尤夢文和另外一個妹子給抓住了。寸頭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把他們都帶走!”兩個大漢分別綁着尤夢文還有妹子,還有兩個抬着被困住的許鳴昊,幾個人進了馬路旁的玉米林里。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期間許鳴昊還被兩個大漢又重重地打了兩拳。他在心裏不住地大罵,從小到大都沒被揍過,這回可算破功了,還被揍得格外慘。
幾人到了玉米田中間的一個空地上,兩個大漢把許鳴昊牢牢捆住,直接扔在了一邊,然後拿出了一塊布,鋪在了空地上。這把許鳴昊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抬眼看了看尤夢文,她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寸頭甩了尤夢文一個巴掌,把她的頭都打向了另一邊:“讓你多管閑事!這女的老爸欠我們老闆錢,我們是來討債的,俗話說父債女還!你倒好,還敢給老子來個斷子絕孫腿!我今天讓你看看老子的種是在你肚子裏怎麼種下的!”
尤夢文害怕地不停地用腳踢着寸頭,其他幾個大漢在一旁都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寸頭又接著說道:“你可不能光伺候我一個人,還有我的兄弟們呢!”
許鳴昊現在掙扎着動不了,他的嘴也被膠帶封住了,他只能不停地在地上翻滾來吸引他們的注意,但是這些人完全沒有搭理他,而是把魔爪伸向了兩個柔弱的妹子。許鳴昊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妹子在自己面前被脫得精光,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當他還在不停掙扎時,手突然被什麼東西扎到了,他趕緊摸索着,不一會功夫,就摸到了一把生鏽的剪刀,他抓起剪刀,用盡自己的全力剪斷了捆在身上的繩索,同時在想着對策,這些人如此喪盡天良,一定是窮凶極惡之徒,自己若是與他們硬拼只怕會死的很慘,可時間不等人,若是等兩姑娘被他們蹂躪完,那可就為時晚矣啦。他看了眼四周,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突然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若是現在趁着夜色和尤夢文來個聲東擊西,把他們逐個放倒,那豈不是還有一線生機!
他繼續假裝被繩索捆綁着,然後一用力,直接滾到了兩妹子前面,倒把五個惡徒嚇了一跳,然後又是挨了一頓拳打腳踢。他強忍着痛在尤夢文耳旁說道:“一會死命踢寸頭!”剛說完,他就被兩個大漢拖到了一邊。本來尤夢文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她下公交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這裏是荒郊野外,還在想着打抱不平的事。沒想到之後的遭遇把她嚇了個半死,原來的勇氣早就沒了。直到許鳴昊過來跟她說了句話,她這才回過了點神來。
瞧着有兩個人被吸引走了,她也瞅准了時機,在寸頭脫下褲子就要把她摁倒的那會,將力量都灌注在了腳上,狠狠地往上一踢。寸頭摸着黑,還沒反應過來,劇痛再次侵襲下體,這回地痛比之前那次還要痛上十倍乃至百倍。他悶哼一聲,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這時,原本看住許鳴昊的兩大漢聽到有人倒地了,剛轉過頭去想要查看情況,沒想到腦後生風,被許鳴昊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磚頭給他們來了個“啪啪”兩下,他們只覺得腦袋不停地晃動着,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接着砰地一聲,二人雙雙倒地。原本守着寸頭的兩個大漢聽到後面兩人倒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想要開個閃光燈看看,沒想到一個突然褲襠劇痛,另一個則是嘗到了被爆頭的滋味。許鳴昊和尤夢文三下五除二地把這五人給撂倒后,沒有片刻耽擱,趕緊手拉着手跑了出去。等他們跑到了路邊的時候,玉米林里傳來了叫罵聲,還有越來越近的燈光。許鳴昊渾身都疼的厲害,手裏還緊緊地攥着剛才打人的磚頭看了下四周,只有馬路對面的池塘不太顯眼。許鳴昊想也沒想,直接拉着尤夢文快步走入池塘。這池塘泥濘不堪,四周佈滿了蘆葦,在夜色的掩護下,很難發現他們。沒一會那幾個大漢就跑到了馬路邊上,與此同時路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只不過作用么,聊勝於無吧!
幾個大漢在馬路邊上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人,氣的不停地叫罵著。過了大概十分鐘,馬路邊上恢復了安靜,許鳴昊此時正抱着害怕的尤夢文躲在水有半人高的池塘邊,他的腳踩着軟軟的泥土,很怕就這麼摔下去。而尤夢文一絲不掛地躲在他的懷裏,剛才太着急出來了,連衣服都沒拿。這時尤夢文突然想到什麼,整個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在許鳴昊耳邊說道:“那個女孩沒出來!”
許鳴昊也才想了起來,那個女孩一直縮在邊上,嚇得動也沒動,剛才太黑了,自己竟然把他忘了。正在他懊悔之際,玉米林里傳來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