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等千年，終於侯得（4）

“讓讓，請讓一下！”程芮涵拉着絕色撥開看熱鬧的人群，尋着那隻杯子落下的地方走去。

“嗚嗚……”

終於擠到了眾人包圍的中心，見到一個皮膚白皙的美貌女子倒在地上輕聲低啜，那女子一身粗劣灰色麻衣，上面還打着好幾個補丁，一雙早已破得不能再破的布鞋幾乎快要裹不住裏面的那雙小腳，白皙的腳脖和腳趾亦裸露在外，手裏緊緊抱着一個包袱，額上一坨鮮紅，臼臼地流出些鮮紅的液體。那女子正用手捂着受傷的地方，看不出臉上是何表情。

見到此景，程芮涵大驚：怎麼被茶杯砸一下就這麼嚴重？瞥眼看到女子身旁那碎杯子的瓷片，心下一驚：乖乖，那怪流那麼多血，這杯子碎得可真夠“尖銳”的！情急之下，慌忙上前蹲下查看。

“姑娘，你怎麼樣了？真是對不起，我妹妹也是一時不小心所以才錯手把杯子打翻掉樓下的，你別怪她，這樣吧，所有的賠償我來出。呀！看你還流血呢，快隨我去找大夫吧！”

“你說得到好聽，好好一個美貌女子突然被你破了相了，你給點兒醫藥費就想打發了？”

“這姑娘以後可怎麼嫁人？”

“就是就是……”

“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不能就這麼便宜她們！”

………………………………

周圍有群眾開始不滿起來。

“這……我……”程芮涵也知道這次的確是她們有錯在先，所以此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情急之下把頭轉向了絕色。

然而，卻發現絕色竟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臉上滿是異樣之色，似是驚駭，似是喜悅，又似是歷盡滄桑后的救贖……

歷盡滄桑？不，不可能！程芮涵搖了搖頭，絕色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會令她感覺到滄桑感？不過心中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總被這麼人纏着也不是辦法，得趕緊想辦法脫身才是，要不然這姑娘的額上恐怕真會落下疤痕了！

見絕色不顧她的眼色仍那麼獃獃地站着，程芮涵心下一惱，伸手偷偷在她的腰間使勁一擰，刺痛終於喚醒了她的神智，來不及顧及對方不滿的神色，朝她努力擠了擠眼，扶起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美人兒，然後拔下自己頭上的朱釵尖端朝外握在手裏，瘋狂地向外跑去。周圍的人怕被朱釵刺刀，驚慌之下紛紛躲避……

“NN的，‘非常時期用非常辦法’，這句話還真是一點兒沒錯！”終於逃出重圍的程芮涵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同時不忘添上她的“真理名言”。

“你這又是什麼道理？”

“怎麼，沒有我今天你能逃得出來嗎？還說呢！剛才我朝你使眼色你幹嗎發獃呀？”

程芮涵看着絕色那通紅通紅的臉龐不覺好笑，這傢伙，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地勾人攝魂吶！

“嗯……”

看到她支支吾吾的樣子，程芮涵只道是她因失手傷了人而內疚，便不再戲弄她。

“好啦好啦，先不說了，咱們還是快找大夫給這位姑娘療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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