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董小宛和柳如是
人怕出名豬怕壯，江南酒家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大部功勞都歸了沈星，因為慕名前來合作的商甲，送禮搭關係的官員，還有那最龐大的大明數以萬計不服沈星天子門生名頭前來挑戰的讀書人。
“少爺，周圍新開的幾家都住滿了，按您說的要求搞了那個什麼青年旅舍平價出租，上下鋪，可現在都上中下鋪了，後院都給搭了棚子打了地鋪還是擠不下啊！最棘手的是那些酸儒天天叫喊要和您比試文章詩賦，說您閉門休戰那是名不副實懦夫的表現。”
沈星夾了片羊肉往鍋里刷了刷又了口自己特別調至的果汁，大過癮，沈大站在一邊看的口水直往嘴裏咽，“行了，你也別光看着坐下來一起吃，都相處那麼久了怎麼還這幅樣子。”沈大誒的應了一聲就捲起袖子裙擺拿了條小板凳挨在意邊坐下。
其實他也喜歡少爺這種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感覺，可心裏彆扭的是憑什麼春夏秋冬……大小花，就連狗兒也有這樣的待遇，自己什麼身份好歹也是少爺的貼身管家，這種待遇是自己十幾年忠心不二當牛做馬換了來的，她們什麼身份竟然也這樣不分尊卑……想到這裏小鬍子就氣的發抖一把搶過了狗兒精心為自己準備的牛百葉。
狗兒急的慌忙護住，一個勁的往自己碗裏扒拉，惹的大家一陣鬨笑。“外面的那些傻比，你不要去管他，把他們的銀子都賺過來才是正事，這些傢伙家裏有地又免租子都是吸老百姓血汗的，別手軟，本少爺弄的那些他們可滿意？”
“滿意可滿意了特別是酒吧前些日才開張就人滿為患，老張今個又盤了幾個合適的地準備再開幾家。”沈大一提起這個兩隻小眼睛都樂開了花。
“還有少找人代寫的紅樓夢，在紅樓書館也大受歡迎，圓圓小姐的一手琵琶絕技那動人的小曲……真叫人…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話？一個枉子嗟呀，一個空勞牽挂。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咳咳少爺小的失態了”
沈大說的得意忘形居然還吟唱起沈星專門為陳圓圓量身打造的開場曲目。“大管家秒贊了，奴還沒大管家唱的好哩。都是少爺寫的好，曲子也新穎，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還會說少爺胸無點墨！”一旁的陳圓圓開心的打趣道。
“就是，就是，少爺講的故事可好聽了，小倩怎麼就不能和寧采臣在一起呢？那個道士也真多管閑事！”“什麼，不是才剛剛在廟裏遇見嗎？少年你個大騙子昨天在少奶奶那裏還說不講了，小花怎麼就知道下面的故事了，我要去和少奶奶講！”蘭兒扔下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走。
大小花見自己說漏嘴惹了禍，也就低下頭只顧吃東西了，因為兩人感覺有好多仇恨的目光向自己射過來。沈星此時尷尬極度的尷尬昨晚怎麼就那麼輕易相信這兩個死丫頭的保證來個睡前開講呢？自己可是在紅娘子眾人面前拍胸脯子保證統一說故事的，這下又大條了。
“蘭兒，秋兒……你們別衝動啊，碧君剛來月事，受不了這個刺激會弄死本少爺的，快停下，少爺帶你們去購物，買衣服啊！還有吃好吃的管夠！對了，少爺給你們做奶油蛋糕行不？”“真的！”終於幾個丫頭停下腳步，沈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西長安街上**女性產品的各大掌柜都滿臉笑意的站在門口歡送着一幫丫頭打扮，但出手闊綽的豪客，有的還紛紛送上名帖折扣拍胸脯子保證一有新貨就第一時間通報。沈星搖着扇子氣的嗓子直冒煙，一大早逛了三四個時辰累的腰酸腿疼不說，錢居然花了五千多兩，還得賣着笑臉陪樂，這他媽哪裏是丫壊，簡直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姑奶奶。
“少爺，您就忍忍吧，這最後一家了，等下就去相國寺了。”“什麼還去拜佛!誰說的本少爺死都不會去了。”沈大也一臉苦澀，可是幾位姑娘早就開了進口他又哪能不安排，這少爺分明是怕媳婦的主，連着媳婦身邊的丫頭也怕，自己可不就成了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但起碼也要挑風不太大的吧。
“少爺，幾位姑娘聽說相國寺今個兒有什麼才子詩會，還是為了給災民籌措銀兩的，好多人熱鬧的緊她們就吵着要去。”“一幫子死讀書的傢伙，哪有那麼好心，還不是看本少爺聲名鵲起，也有樣學樣，怪不得早上出門連個堵路的都沒有，原來都去搏名聲去了，不過這也好事，蚊子雖小那也是肉不是！”
大相國寺遠離繁華熱鬧的京城，坐落在稍遠些的秋明山上，寧靜致遠不負千年古剎的名頭，主持覺遠也當的上是有道高僧，在流民湧進北京城之時他也是第一時間站出來開棚施粥，這大概也是那幫學子選擇這裏為曬詩籌銀地點的原因，有着覺遠的號召力辦起事情來肯定方便許多。
看着春夏秋冬，梅蘭竹菊跟瘋子一樣衝進人群，沈星再抬頭望了望高台上那幾個搖頭晃腦跟唱大戲一樣的讀書人一聲冷笑，連個美女都沒有竟然還有上萬人圍觀，這才子名頭也太好賣了，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個機會包裝下，好歹也是貨真價實的天子門生嗎？“少爺，不去看看嘛？”
沈星坐在茶棚里讓沈大把周圍大小攤販里的零食買了個遍，倒也不是他多麼想吃，而是這樣干坐着實在太無聊，抓了把瓜子一邊磕一邊舒適的給自己來了個正宗的北京癱，大小花則盡心盡責的在一旁敲背捶腿。“有什麼好看的，不就一群大老爺們比讀書畫畫寫字嗎？有那心思還不如在家聽圓圓唱曲呢？要本少爺說圓圓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去台上露露臉，加上你原先的名氣那還不是一飛衝天。”
陳圓圓聽着沈星的話微微一楞神“少爺，希望奴這樣做嗎？”“別別，我可沒那意思，受人追捧是好處多多，但煩惱也不少，本少爺可不想圓圓到時候上個茅房都有人跟。”“少爺你又亂說話，奴，奴可也是會告狀的。”陳圓圓急的滿臉通紅，沈星吐了吐舌頭哈哈大笑。
看台上人來人往，個個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叫好聲也是此起披伏，隨着明末四大才子之首的錢謙益登台更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一首曾覺遠長老：略彴緣溪一徑分，千山香雪照斜醺。道人不作尋花夢，只道漫山是白雲。便讓台下眾人爭相出銀五千餘兩，冒辟疆和候方域名動江南自然也不落人後。
然而最讓看客心潮彭拜就連安心喝茶的沈星也忍不住上前觀看的還是三人攜帶的女伴柳如是和董小婉，二人同出秦淮八艷，不論長相才藝都是一時無人出其左右，坊間傳言出場費就要千金，沈星知道謠言雖然不免誇張點，但就後世兩個人的名氣恐怕也是大相庭徑了，他又如何能不做一次俗人，追一追這個時代的國際巨星。
在狗腿子們的虛張聲勢下，又豪擲了一千兩，他理所當然的坐到了前排的雅座，陳圓圓雖然有點惱怒自家少年這種口是心非的舉動，但兩位女子的名聲，對於有才化的女生而言心理上的對比衝擊實在太大，更何況她們合演的還是自己的成名曲紅樓夢，於是陳圓圓氣呼呼的落座在心裏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只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俗流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眼前分明外來客心底卻似舊時友……”
兩位女子雖然沒有沈星預想的那樣男女裝扮，但就這樣簡單的清唱演繹恰如其分的表達，把歌詞的意境居然刻畫的入木三分，還有這天籟般的嗓音讓上萬人喧鬧的現場奇迹般的瞬間寧靜，所有人呼吸起來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了這絕妙的演出。一曲罷，掌聲雷鳴久久不能停息。
“婉兒的唱功更上一層樓啊，辟疆兄。”“不錯，二人相得益彰，讓冒某不經意間竟生出醋意，再抬眼看哈哈如是卻是女子也。”候方域搖搖扇子也是一陣搖頭大笑。“今日我等召開如此盛會，為災民籌集金銀，卻為何不見那天子門生大明首善！”
台上落座的不遠處一翩翩公子聞言忙應和道“辟疆兄，那沈胖子也就會譜些小曲供人玩賞罷了，世人愚昧，落了豎子名聲，他又豈會來此自取其辱。”
眾才子聽罷哈哈一笑，卻見柳如是和董小婉移步過來微微欠身行禮。“蔡公子此言差異，奴雖未見沈公子其人，但就這紅樓夢一文，他亦當得才子之名。”
“小婉也覺得姐姐說的在理，你們這些公子，才子，怎好背後這樣說人，奴可說那沈公子凶的很，為了自家娘子都和人在街上打架呢？當心讓人傳了去那沈公子來和你們拚命。”“婉兒，不許說笑，我等讀書人又怎會做如此有褥斯文之事，那沈星，誒不說也擺。我等共飲一杯。”
“董小婉，柳如是！我愛你，再來一曲，我要為你生猴子……”掌聲吶喊聲就這樣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萬人都是事先商量好的，然後沈星的那一句非常刺耳的傳上了台去，好多目光，真的好多好多，沈星尷尬了，非常的尷尬，就連那些身邊的狗腿子們都慚愧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