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和盤托出
當周少安看完整個信件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那種母親對孩兒的不舍,卻又不得不離開他的感情讓周少安十分的感同身受,忍不住就將自己代入了進去。
看到周少安整個人都淚流滿面的樣子,福耶在一旁安慰呵呵一笑,輕聲勸慰着他:“呵呵,少爺不必太過難受,這是夫人自己的選擇,想必夫人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少爺如此傷心的吧。”
周婧也在旁邊跟着勸解道:“是啊,親王殿下,你也別太難過了,夫人在天之靈看到你如此難過也不會高興的。”
半響之後周少安的心情在周婧二人的勸解之下終於平復下來,周少安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木盒子。
如果信里沒有說錯的話,那麼這個木盒子裏裝的就是母親花費了十年時間,為上清宗無上典籍《道德經》做的註解。周少安將盒子打開,果然看見一張淡黃色薄紙放在一本淡藍色的書頁上面。
周少安拿出薄紙一看,只見開頭上面寫着的便是周少安耳熟能詳的句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原來這本淡黃色的薄紙上只寫着《道德經》原文,只是周少安一看就感覺與自己前世看到的不一樣,直到他看到了後面才發現原來這是一篇《道德經》殘篇到了中間兩千多字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後面乾脆是亂寫一通,根本與自己前世所看到的不一樣。
放下《道德經》殘篇,看向那本藍色書籍,書本只有薄薄的一點,書面上用娟秀的字體寫着五個大字《道德經註解》。看來這就是這個身體的母親花費十年時間對這個《道德經》殘篇做出的註解,不過周少安目前不準備看。將《道德經》殘篇和母親留給自己的信稍一摺疊夾在《道德經註解》裏面,然後收起了木盒。
看着一直微笑着盯着自己觀察福耶,周少安開口說道:“對了,福耶伯伯以後你就叫我安兒吧,不用老是少爺,少爺的,這既是我母親的意願,也是我的請求。您是看着我長大的,老是叫我少爺,少爺的顯得太生分了。”
聽到周少安的提議,福耶呵呵一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既然少爺如此說,老奴以後就託大叫少爺一聲安兒。”
聽到福耶伯伯答應自己的請求,周少安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問道:“福耶伯伯,這些年你一個人在這裏嗎?有沒有見過其他特殊的人過來這裏?”
周少安沒有着急着問到底殺害自己母親的人是誰?他相信以福耶的性情如果知道的話,那他一定會去報仇,不管他是不是被人廢了修為。
“哈哈,老奴這麼些年都是一個人在這諾大的王府了,只是這王府里蛇蟲鼠蟻現在倒是不少,只是要說什麼特殊的人,卻是不曾見到。”
說道這裏看着周少安似乎滿臉不相信的表情,他又解釋道:“當年少爺中毒之後,眼看着回天無力,我急忙將消息啟稟了先皇。先皇震怒之下雖然派出了大內所有御醫,卻也無濟於事。只能勉強留安兒你一條性命,先帝震怒將整個王府里上上下下包括太醫都統統殺掉了,整個王府一片血流成河。自那以後別說特殊的人了,就是普通百姓也懼怕這裏有鬼不會過來。只有老奴一個在這裏,故而少爺你看這整個王府雜草橫生,實在是老奴一個人照看不過來。”
“原來如此”周少安這才明白整個王府這麼大的地方為何如此破敗,到處都是雜草橫生。福耶一個人被廢了修為住在這裏,這些年來恐怕吃飯都是一個問題,更別說整理雜草橫生的親王府了。
看來當年這個身體的父親倒是很疼愛他兒子,也是千畝地一顆苗。而且這顆苗還長勢極為不錯,正等着他成長接班呢。一下子被人給弄成弱智,這放在誰的身上也接受不能啊,更何況還是皇帝的身上。
氣急之下殺光整個王府護衛不力之人和救治不成功御醫,雖然有些殘暴,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是帝國的繼承人出了問題,只是縱然殺再多的人,也挽不回原來的周少安變成白痴的事實。
先帝也只能殺人泄憤,只是這種辦法終歸不是人君所為,一方面被本就有病在身,一方面沒有了希望又被大臣們日夜勸諫。終於熬不住去了,只留下弱智的周少安和沒有成年的周未央。
周少安再次問道:“如此說來,我如果要在這裏建立一個勢力,那應該沒有阻礙吧?”
“少,安兒你要組建什麼勢力啊?”福耶聽到周少安此話連忙問道,只是一時之間還有些改不過口來,看到周少安的眼神示意才勉強叫到安兒。
一旁的周婧見狀連忙上前將朝廷局勢大概的情況給福耶說了一番,又將周少安如何建議女皇陛下成立錦衣衛用以應對,最後周少安又如何臨危受命與自己出來選址一事娓娓道來。將周少安說的是天上少有,地上難尋,一眼就看破了時局,提出如此決議,真是個雄才大略的偉男子。
直聽的福耶又驚又喜,驚的是朝廷局勢如此惡劣,喜的是少主對於時局的應對。如此敏銳而又果決,不愧是夫人的兒子。又看了看一直在誇獎周少安的周婧,心裏微微一動,臉上卻不露神色,只是神情怪異的看着周少安。
周少安本來就被周婧的恭維之語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此時又見到福耶伯伯看過來的怪異眼神,看的他更是不好意思了。
只能用力的咳嗽兩聲,見周婧疑惑的看了過來,連忙使勁的眨眼,用眼神示意周婧不要再說了。
周婧看到周少安如此表現,這才看到福耶怪異的眼神,頓時心裏一陣羞澀,連忙住口不語。
周少安這才對福耶說道:“福耶伯伯,周婧所言雖有誇張,不過大致情況就是如此。依您看晚輩如此建議是否可行?”
福耶笑呵呵的說道:“沒有,沒有。不誇張,不誇張。就是依我看來,安兒你的計謀決策也是對的,非常局勢,當用非常手段。此事好辦,這裏雖然荒蕪了,但是卻是正好符合安兒你需要的地方,地方大,又偏僻。只要重新找人翻修一下便可。”
周少安看到福耶伯伯不僅誇讚了自己的決議,而且還同意了自己在這裏建造錦衣衛總衙,並且給自己了翻新建議。果然是自己人,就是會向著自己。
不過周少安並不准備翻修,他決定直接推到重建,以原來的錦衣衛為模板,分別建立錦衣衛總衙,和南,北鎮撫司各一座。到時候自己也過一把錦衣衛指揮使的癮頭,體驗一把橫行霸道的感覺。
而且這裏總歸曾經死了那麼多無辜之人,周少安怕住在這裏鬧鬼,雖然他現在修為已經不用怕鬼了,但怕鬼卻是天性啊。與修為高低沒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裏周少安便將自己準備直接推倒王府重建的決定告訴了福耶伯伯,希望他能支持自己。
福耶聽了周少安的決定后,輕聲笑道:“呵呵,也好。這個地方流血太多,推倒重建不失為一招妙棋,安兒此舉大善,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