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哄人
第六百二十二章哄人
在出事以前,沈遇參加了一個娛樂圈老牌演員舉辦的宴會,車上女生不是齊喬,那會是誰.
秦蘇墨想了想,總算想起姓沈的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他對她的妻子毫無印象,甚至連沈遇都從來不提,卻不得不承認她就是這麼一個抹不去的客觀存在。
他揉了揉眉心,十有八九就是她了吧
“先生,這個是我們最重要的發現。”秘書指着廢車的輪胎,“上面有很明顯的划痕。”
“監控錄像呢?”秦蘇墨頓了一下,打算還是先自己看一看再做決斷。
“我已經拷貝了一份,就帶在手上呢。”秘書也是個聰明人,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老闆到底是什麼意思,很快便將錄像投射到大屏幕,畫面黑暗模糊,卻也能依稀得以看到一抹白色的輪廓。
秦蘇墨看了兩眼,便覺得非常頭疼,“沈遇怕是在宴會上磕了葯。”
“秦少,您看出什麼來了.”
“他在飆車,公路上飆車。”
不出事才有鬼。
媽的,這不是活該是什麼?秦蘇墨沉了一口氣,現在好了,要他來擦屁股,這也就罷了,如果沈遇真的因為自己飆車玩脫了,出了車禍車毀人亡,可不可笑?他在底下估計也不會承認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死的吧?一世英名都毀了個乾淨。
秦蘇墨又拿起事故的照片,端詳起來忽然之間,他好像發現了什麼,雋秀的眉收斂得更緊了。
那輪胎早已變形,看不出划痕到底有多明顯,只是按照他的經驗,若只是單純的飆車,應該不會再車輪胎上留下痕迹。
這車好歹也是幾百萬的豪車,配件自然是頂級的,再加上沈遇本來就是個車技高超的人,年少的時候沒少賽車飆車,不會出這樣的問題,即便是出了,他應該也會有緊急措施解決。
秦蘇墨從前就經常和他閑着沒事追求刺激,幾乎每一次,都是他略佔上風,這一點,連他也不得不承認。
“車上的划痕有沒有進一步調查過?”
他又問。
秘書點了點頭,總裁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冷,他聽得額頭冒汗,脊背發涼,但還是穩住自己不失態。
“有是有的,不過結果很難界定。車身損壞嚴重,車輪胎早就變形,不排除是車掉下來的時候,被周圍尖銳的障礙物所劃破的,也有可能是沈先生自己造成的。”
秦蘇墨放下手中的照片,冷冷咧咧開了口,“還有一種情況。”
“先生您說。”
“人為。”他的手指蜷曲,關節輕輕敲着大理石桌面,“車在一開始就出了問題,沈遇或許是不知道的。”
當然,也不排除他還作死飆車,於是將嚴重問題變成了致命問題,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一發不可收,完全來不及了。所以他才會給他打電話,說些類似“交代後事”的話。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是不是?
秘書一聽,驚訝地瞪大了眼,驚恐程度以肉眼可見,“先生,您,您是認真的嗎,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是啊!監察廳的人只負責鑒定,報告出來以後,也沒有說什麼很確切的結果,只是推測了幾種可能性,或許真的包括認為劃破輪胎!不過是被他們漏掉了。”
“再去徹查一遍。”
秦蘇墨命令道,簡潔有力。
“是!”
待秘書走後,他閉上眼,又睜開,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文件上。
一半的文字皆是多餘,廢話連篇,沒有重點,除了車輪胎可疑,以及路上還有人的血液,說不定沈遇還活着這樣還算有點用處的小細節,說來說去,無非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多大幫助的線索和痕迹。
只要沒有屍體,沒有切切實實的死亡,那麼,便都有活着的希望。
秦蘇墨也覺得這個猜測不是不可怕的,若被證實,那麼,是不是有人想害沈遇?
心臟跟着強有力的一跳,他已很久沒有感受到什麼要他覺得隱隱擔憂的事,手心裏簌簌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幾乎快浸濕厚厚一沓文件。
沈氏集團在商界呼風喚雨幾十載,若說豎敵那也應當是打江山的時候,如今根基穩固,影響力超群,誰會這麼膽大妄為,直接將矛頭指向沈氏的掌舵人?目標太過明確,怕是抱着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心理?
到底是誰會這麼恨他?
秦蘇墨的手揉着眉心,驟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的妻子?
因為沈遇迫於無奈才娶的妻子,真心從來就不曾放在她的身上,他一直都愛着齊喬這是總所周知的,所以她便惱羞成怒,不惜配上自己也要報復沈遇?
他抿唇,打了個電話,要相關部門調查一下那位女生的資料,興許可以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
腦子裏實在太亂,連夜都在處理沈遇的事,又因為他失聯,沈氏上下已經陷入了一團亂,他不僅要忙着秦氏集團的工作,也需要將手伸到隔壁家。
他要是活着,那可不是請他一頓飯,給他一筆錢,送他一輛車,分出沈氏幾分之幾的股份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時針走向凌晨四點,天幕已然從深邃的黑漸變成清透的藍,靜得只剩下悉悉率率的蟲鳴鳥叫。卧室的燈還是亮着。秦蘇墨的眉心皴了一下,溫故還沒有睡覺?大概還是在生氣。
他推開房間的門,倒是沒有看見什麼凌凌亂亂,顯然亂髮過一通脾氣的場景,反而非常寧靜,如畫卷一般,恬淡祥和。
昏黃的小枱燈閃爍着橙黃色溫潤的光,柔軟地籠罩着那抹小小的身影,女生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低頭,全神貫注於手上的小積木,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
剛洗過澡,身上散發著乳液的清香,頭髮散下,徐徐垂直肩頭,棉質的裙擺在地上攤開,露出兩截雪白如藕的小腿。
溫故在給寶寶做手工木馬,這個手工還算有點難度,能完全靜下心大概要花很長的功夫才能完成,不僅考驗體力,還考驗腦力,對她一個孕婦來說,不怎麼吃得消,所以她便每天拼一點,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秦蘇墨無聲無息地靠着她坐下,炙熱的溫度很快便籠罩在她的四周,還帶着慣有的獨特的屬於他的味道,似一陣風,輕輕刮過她的眉間,發線,還有手心。
溫故知道,是秦蘇墨,她沒有說話,繼續組合木板。
男人的脊背單薄又挺拔,白色的襯衣微起了幾層褶皺,他單手抻着膝蓋,側着臉看着溫故,燈光劃過有稜有角的下頜線條,如玉一般的面容帶着清淡的笑意。
兩個人靠得很近,溫故卻當做他不存在,繼續忙活手中的東西,膠水釘子唔,好多材料亂七八糟地堆在地上,她挑來挑去,總是會找不到想要的。
眼前伸出來一雙修長筆直的手,溫柔地將工具遞給她,“怎麼,不睡覺是在和我生氣?”
溫故輕輕“哼”了一聲,他哪裏來的這麼大的面子,她早就不在意了,分明是為了寶寶的小木馬才沒有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