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南洋蟲降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南洋蟲降

守衛的弟子大多聚集在前殿,後殿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攔阻,四師兄一馬當前,領着背負師傅的八師兄一路衝到後殿結界處,念動咒文,將結界打開一絲缺口后,才發現殿後的胡言卻並沒有及時的跟上來。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讓八師兄先行通過之後,正準備關閉結界回去尋找胡言,卻聽得一聲呼喝,胡言飛身從後殿竄了出來,而他身後卻跟着一大群萬法宮的守衛弟子。

四師兄見狀,眉頭微微一蹙,趕緊大聲喊道:“十四弟,快些。”

胡言自然也看到了正捏着法結,打開結界裂縫的四師兄。心中暗暗一喜,身形微微一頓,腳下罡步陡起,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殘影竄到結界裂縫之處,剛穩住身形,便腰身一沉,手中長劍抱元守缺,周身頓時金光閃現。

雲宵雨霽……

一聲大喝,胡言長劍猛地向前一指,那周身的真力頓時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從劍尖之上激射而出,化作萬千劍雨瓢潑似的向那身後的追兵襲了過去。

那追兵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撲面而來的劍雨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整個後殿是人仰馬翻,哀嚎連連……

四師兄見此,心中大喜,趕忙道:“快走……”

胡言點點頭,晃身竄出了結界裂縫。四師兄也緊隨其後,從結界之中飛身而出。

隨着四師兄竄出結界,鬆開手中法結,那結界裂縫和瞬間變得嚴絲合縫堅不可摧。

一直藏身於高牆陰暗處的綠依見眾人從結界處逃了出來,心中不由得大喜,趕忙上前詢問,卻見八師兄背上那一臉死灰的師傅,面色微微一沉道:“老道長怎麼了?”

胡言搖搖頭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緊走,等回了執事堂咱們再細說。”

綠依點點頭,身形猛地拔高,陡然竄上牆頭,右手一翻,骨蛇長鞭陡然出現在手中,卻見她右臂一揚,手中的長鞭頓時化作一道紅芒向八師兄背上的師傅席捲而去。

八師兄見狀,微微一愣,還不待他說話,卻聽綠依道:“八師兄鬆手,我拉老道長過來。”

八師兄這才反應過來,對綠依點了點頭。

也不見綠依用力,那骨蛇長鞭便拉着師傅竄上了牆頭,綠依扶着師傅,對眾人道:“你們也趕緊出來,要不然被守衛追上,我們就麻煩了。”

三人相視一眼,齊齊跳上了牆頭……

出得這高牆,眾人便再無所顧忌。四師兄在前面開路,八師兄背着師傅居中,而胡言和綠依兩人斷後。眾人也不走大路,專挑隱蔽的小路而行,就算遇到小隊的巡邏弟子,憑他們三人的功法,足以輕鬆應對。

等到大隊人馬趕來支援時,他們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蹤了。

萬法宮出了這個大的事,自然早有弟子報與賁虎和文俊。

於是兩方勢力竟心照不宣的停止了爭鬥,反而在清源宮中大肆搜捕起胡言等人來。

而此時,胡言等人卻早已回到了執事堂靜室的秘密石屋之中,他們緊閉石門,合上機關,任由賁虎和文俊將清源宮翻個底朝天,也尋不到蹤跡。

石室之中,八師兄將師傅小心翼翼的放在石床之上,卻走到金寧兒身前,臉上滿是希冀之色的問道:“寧兒姑娘,聽聞茅山多有異術,不知你可懂巫蠱之術?”

金寧兒抬眼看了床上那形神蕭索,萎靡不振的師傅,沉吟片刻道:“難道前輩是被人下了蠱毒?”

胡言點點頭道:“沒錯,師傅正是中了蟲蠱。事前我試圖用純陽之血將那蠱蟲從師傅的體內引誘出來,卻只引出來了一隻小的,而師父肚子裏還有一條大的,端的狡猾,任我如何引誘,卻也不出來。因而束手無策,想讓你想想辦法。”

金寧兒走上前,翻了翻師傅的眼皮,有摸了摸那腹脹如鼓的肚子,皺着眉頭道:“還真是中了蠱毒。不過……”

胡言心中一沉,趕忙道:“不過什麼?”

金寧兒沉吟片刻道:“在中原道門,巫蠱之術乃邪門歪道,人所不齒。因而修鍊這門術數之人少之又少。唯有苗疆一脈,極為昌盛。我茅山雖多有異術,但卻無人修行巫蠱之術。”

眾人聞言,盡皆心中一沉,面如死灰。

金寧兒見眾人如此,卻咧嘴一笑道:“你們也不必絕望,我雖然沒有練過這巫蠱之術,但卻看過相關的古籍,對這蟲蠱倒也有幾分了解。”

眾人聽金寧兒這麼說,心中頓時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金寧兒卻轉頭看向胡言,問道:“你說用童男之血引誘了一隻出來,可曾瞧明白它們的模樣?”

胡言點點頭道:“被我碾死的那只是一條半尺長的蜈蚣,而師父肚子裏那條卻沒瞧得太清楚,只是感覺像蜈蚣,但長得卻極為醜陋兇惡,而且看體型應該比較大。”

“蜈蚣么?”

金寧兒沉吟片刻,把了把師傅的脈搏,又伸手摁了摁師傅的肚子。良久后,方才眉頭緊蹙的道:“這下蠱之人倒是大手筆,居然把蠱母放了出來。”

胡言聞言,猛的一震道:“你是說我看見的那條長相怪異的蜈蚣就是蠱母?”

金寧兒點點頭道:“沒錯,被你碾死的那隻不過是幼蠱,蠱母狡詐性疑,卻不易清除。”

四師兄卻道:“寧兒姑娘,難道師傅沒救了么?”

金寧兒搖搖頭道:“倒也不是沒救。只不過有點麻煩。”

胡言趕忙道:“有何麻煩?”

金寧兒想了想道:“老前輩這腹中已經被蠱母和幼蠱佔據,好在他功力深厚,以金光神咒護住五臟六腑,不至於被蟲蠱啃噬。雖是如此,卻依舊被蠱毒所侵,以至於神智大亂。要想救前輩,需先祛除蠱蟲以及蠱母,然後還有辦法清除體內的蠱毒。”

要想祛除蠱母和幼蠱,我需要一碗豬油飯,還要一碗狗血。最好是黑狗血。但是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來看,哪兒能找到這些東西!”金寧兒打量着四周,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胡言聞言,趕忙道:“既然如此,我想盡辦法也要弄到這些。”

四師兄看了胡言一眼道:“十四弟,你有什麼辦法?”

胡言思忖片刻,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一旁的紫菱,卻緩緩從懷中掏出封妖珠來。

紫菱見狀,眉頭一挑道:“對對對,小黑雖已成妖,但卻也是黑狗。倒是可以用它的血。”

胡言沉吟片刻道:“只是不知道它願不願意放點血出來。”

紫菱猶豫了片刻,卻堅定的說道:“小黑極有靈性,我相信它一定會願意的。”

胡言點點頭,轉而看向金寧兒:“這黑狗血倒是問題不大,現在唯有這豬油飯不好尋。我想等夜深人靜之時去廚房看看,或許能找到。”

金寧兒想了想道:“既然能找到這些東西,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無求卻皺着眉頭道:“還有一半是什麼?”

金寧兒笑了笑道:“還有一半就要看我這個半吊子蠱婆的祛蠱之術到不到家了。”

胡言無奈的搖搖頭:“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金寧兒卻癟癟嘴道:“本來就是。我茅山雖多有異術,但這巫蠱之術確實不曾有人學過,而我也只不過是偷偷看了一點相關書籍,有一點了解罷了。這一本術法,興盛於苗疆以及南洋,在中原甚少有人使用,就算有人用,也多是以蠱毒為葯,戕害他人。卻很少有人直接以蠱母害人的。虧得老前輩功力深厚,如果是一般人,五臟六腑恐怕早已被蠱母和幼蠱啃噬乾淨,暴斃多時了。”

四師兄聞言,心中不由得大怒:“究竟是誰這麼心狠手辣,居然想致師傅於死地。”

胡言聽聞金寧兒的話,心中卻有了計較,更加肯定清源宮之亂勢必和邪神宗有關,於是道:“四師兄,此番我和無求回來,實則有要事稟報師傅,但不料清源宮卻發生這般事情。”

四師兄看着胡言,疑惑道:“十四弟,有何要事?”

於是胡言將茅山之亂,以及自己和無求審問黑袍人的事情給眾人說了一番。

四師兄聞言,心中大驚:“照你說所,這次清源宮之亂勢必是邪神宗所為?”

胡言點點頭道:“而且邪神宗已經聯合東瀛,南洋兩地邪派,意欲侵犯中原道門。師傅此次身中蠱毒,我想定然也是邪神宗所為。”

這時金寧兒卻一拍大腿道:“這樣就對了,前輩中的巫蠱之術,肯定就是南洋蟲降。”

四師兄卻臉色陰沉的看着胡言,沉聲道:“十四弟,以你之見,是誰向師傅下蠱的?”

胡言想了想道:“按照那萬法宮的守衛弟子所說,師傅發病期間只有賁虎去過。我看賁虎必然逃不了干係。而且至從賁虎回到清源宮之後,清源宮便大亂,不是他還會是誰。而且我懷疑華天師伯肯定也被他下了蠱。不然如何會如此寵信於他。”

四師兄聞言,面色越漸的陰沉。他冷聲道:“這千刀萬剮的賁虎,遲早我要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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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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