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同道

第十三章 同道

“前輩高亮,晚輩慚愧。只是前輩這傷……”庄白有些擔憂的看着老道士,雖說老道士並無怪罪之意,但他心中依然自責不已,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顆白色丹藥來:“這都怪我這刁蠻任性的小師妹魯莽行事,才讓前輩受此重傷。晚輩這有一顆療傷丹藥,萬望前輩不要嫌棄。”

“惺惺作態……”無求氣鼓鼓的看着庄白和旁邊那眼高於鼻金寧兒。

“無求不得無禮!”老道士輕聲呵斥了無求一聲,轉頭對庄白道:“不必了,貧道已經服下本門療傷之葯,並無大礙。”

“哼,師兄虧你還擔心他的傷勢,你看他們根本就不領你的情,何必熱臉貼冷屁股,自找沒趣。”金寧兒在一旁冷嘲熱諷的說道。

“寧兒閉嘴……”庄白實在對自己這個師妹沒有辦法,她仗着師傅和自己對她的寵愛,平日裏刁蠻任性慣了。在師門裏欺負其他師兄弟也就罷了,現在出了山門,還是如此飛揚跋扈,如果不嚴加管束,遲早會吃虧的。

雖然老道士不以為意,旁邊的胡言和無求卻不依了,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刁蠻任性飛揚跋扈的女孩。頓時怒上心來,平日裏嘴巴就厲害的無求,此刻也發揮出他嘴上優勢,指着金寧兒的鼻子大罵起來。

“你這姑娘長得挺漂亮的,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暗箭傷人不說,現在還這樣刁蠻任性。遲早會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估計也會被夫家嫌棄的吧。”

“你……”

無求罵人不帶髒字,只氣得金寧兒滿色通紅,張着嘴說不出話來。但無求卻並不打算停下來。

“你什麼你,你說說你這人,傷了人,好歹畢恭畢敬的道個謙。我師傅寬宏大量也不會和你一個小妮子一般見識。可是你什麼態度,你師傅沒教過你為人之道么?你父母沒教過你為人之道么?要是沒人教你,今天小道爺我就好好教教你……”

無求這罵人的話不可謂不毒。不但罵了那紅衣女孩,順帶還罵了他的父母和師傅。直罵的庄白臉一陣紅一陣白,那金寧兒更是被罵的面紅耳赤,羞愧不已。一跺腳,哇的一聲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無求倒沒想到自己竟然隨便幾句話就罵哭了那囂張跋扈的女孩,頓時心中又有些不安起來。

“無求,夠了,別說了。你看你……”老道士有些看不過眼,雖然這小女孩確實有些太過於刁蠻,卻也經不住無求這般罵法。

無求癟癟嘴道:“誰讓她這樣刁蠻任性的,平時肯定缺少管教。”

“你還說……”老道士伸手敲了無求腦門一下,轉頭對獃獃立在一旁的庄白道:“都怪貧道管教不嚴,讓小友見笑了。”

庄白還沉浸在小師妹被眼前這小道士罵哭的震驚之中,平日裏都是小師妹罵哭別人,哪有被別人罵哭的份,今天算是破天荒頭一遭了,聽老道士這麼說,趕忙揖首道:“前輩言重了。小兄弟教訓的是,的確平日裏我們太過於驕縱舍妹了。以至於讓她如此刁蠻任性恣意妄為。”

其實無求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見罵哭了金寧兒,倒也偃旗息鼓了。何況這庄白倒也算是個識趣知禮的人,便不在多說什麼。

胡言心中雖然有些討厭這個刁蠻任性的女孩,但此刻見她哭的傷心,倒也有些於心不忍,何況他還有一些事想問金寧兒,於是上前走到金寧兒身邊,輕聲道:“喂,你沒事吧,別哭了。多大點事啊,值得哭得這麼慘么?”

金寧兒根本不理會胡言,自顧自的哭着,越發的大聲。

胡言被金寧兒哭的有些心煩意亂,他沉聲道:“別哭了好嗎?無求嘴巴是臭,但他沒有惡意的。何況師傅已經教訓他了,你也該滿意了。”

一旁的無求也道:“就是,這麼大個人了還哭,羞不羞。”

庄白見金寧兒一直哭個不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還沒見過自己師妹被人罵哭過,今天算是開眼了。常言道一物降一物,還真不假。不過庄白心中卻有些慶幸。他早就擔心師妹這脾氣會吃大虧,今天果不其然。居然被一個五六歲的小道士罵哭了。好在眼前這幾個人不似那得理不饒人的人,並不會把師妹怎麼樣。所以他也想讓自己這刁蠻的師妹觸觸霉頭,長長記性,所以才沒有制止。

此刻見金寧兒哭的越發傷心,卻也有些不忍,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好了,寧兒,別哭了。你看人家都笑話你了。”

金寧兒抬頭看了庄白一眼,梨花帶雨的道:“大師兄,你也和他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無求撇着嘴道:“你這麼潑辣,誰敢欺負你啊,你不欺負別人就就燒高香了。”

“無求,少說兩句。”胡言搖頭制止無求的呱噪,他可沒心思和這大小姐鬥嘴,他只想安撫好這傢伙后,問他一些關於血煞的事情。

無求聳聳肩,不再說什麼,退到師傅身邊,查看起師傅的傷勢來。

金寧兒哭了一會兒,許是哭的累了,坐到一邊,也不說話,只是抽噎着,眼神恨恨的盯着無求。

經過這一番哭鬧,氣氛反倒沒之前那麼劍拔弩張。

胡言一直惦記着血煞,便開口問道:“你們把血煞弄哪裏去了?”

他知道這二人出現在此,必是為了血煞而來,不弄清楚這事兒,他定然不會罷休。畢竟自己師傅耗盡心力,眼看快要收服血煞,卻被這兩人破壞,師傅還因此受傷。

庄白見胡言這麼問,趕忙向老道士躬身道:“前輩,晚輩和師妹此番正是為了這血煞而來,因為師妹魯莽,破了前輩的陣法,才讓前輩受了傷。實在對不住。”

老道士倒也沒在意自己受傷這事,他心裏更在意的是血煞,這個妖孽驅鬼作祟,為禍鄉里,如果不除掉,必是後患。於是沉聲道:“小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何要救走這害人的妖孽?”

庄白嘆息一聲道:“前輩,這事是如此這般……”

正所謂國之將亂,必有妖孽。

這天下早已戰火不斷,以至於妖孽叢生。因此道門中人為此盡數而出,都以降妖伏魔拯救蒼生為己任。前些時候茅山宗主雲遊之際,偶然路過七星崗,發現這血煞行蹤,這血煞異常兇惡,茅山宗主耗盡真元,好不容易才抓住它,於是將它帶回山門,準備以陣法煉之。結果卻被金寧兒誤闖陣法,放走了血煞。金寧兒擔心師傅責罰,於是就和庄白一路追蹤而來,想要重新抓回血煞,將功贖罪。方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了解了事情始末,老道士點頭道:“原來如此,現今天下大亂,妖孽叢生。茅山派宗主身先士卒,乃我道門楷模。”

庄白拱手道:“前輩客氣了,前輩此舉不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么。”

“庄大哥,之前你們到底是用什麼東西衝破我師傅的五行降魔陣,那血煞又是被什麼東西收走的?”胡言雖然討厭金寧兒,卻對這庄白甚有好感。

卻見庄白右手一番,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顆散發這紅光的珠子來。

“這是我茅山派的秘寶,名叫攝魂珠,可收鬼攝魂。”

卻見那攝魂珠拳頭大小,紅光灼灼,其間似有金色符文流轉。而攝魂珠之中有一團黑氣,不斷的掙扎跳躍,似乎想要衝破那珠子的禁錮逃出來。

“攝魂珠,貧道倒也有所耳聞,那可是降妖伏魔的無上寶珠。”老道士撫着長須,盯着庄白手中的攝魂珠說道。

庄白笑道:“這攝魂珠雖是寶珠,卻也比不得清源宮的斬妖劍啊。”

庄白的馬屁拍的不可謂不好,老道士很是受用,笑着說:“小友說笑了。”

無求也仰着頭道:“那可不,我清源宮斬妖劍一出,掃清世間一些妖魔鬼怪。只是可惜……”

胡言剛入師門,自然不知道清源宮的什麼斬妖劍。見無求這麼說,趕忙問道:“無求,你可惜什麼?”

無求聳聳肩道:“可惜自從上一代持劍人坐化之後,便再也沒人能駕馭這斬妖劍,至今那斬妖劍還空懸於劍冢之中呢。”

“連師傅也不能駕馭那斬妖劍么?”胡言回頭看着師傅,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老道士眼神微微有些暗淡,他嘆息一聲道:“這斬妖劍威力無匹,非得是有緣之人才能駕馭得了它,為師也是有心無力啊。”

聽到老道士這麼說,胡言不禁對這斬妖劍有了一絲興趣。不過他也知道,憑師傅這修為都不能駕馭那斬妖劍,何況是自己這剛入道門的普通人呢。倒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既然弄清了事情始末,兩方早已是化干戈為玉帛。況且又是同道之人,自然聊得甚為投機。血煞既然已經被收服,老道士也放了心。只是之前受了九天神雷反噬,這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

這會兒放鬆下來,只感覺體內真力翻騰,氣機不順,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竟暈倒在地。

胡言無求大驚,趕忙在庄白的幫助下,抬着老道士回了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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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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