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十幕，黎明將至
果不其然，所有的畫面都被定格的似的，杞術眼光有點迷茫地看着天空中，仰望，如此喃喃：“啊……真了不起啊……”
“啊？”沈亦歡挑了挑眉，俯身下去，“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杞術用手指了指不能動的眾人，道：“你能把他們定住，好厲害。對了，亦歡，這裏是你的故鄉嗎？你不是惡魔的嗎？理想國的理想鄉，你應該很熟悉吧？能告訴我一點嗎……？”
聞言，沈亦歡的臉色有點奇怪，道：“理想國的理想鄉？你們來這裏做什麼？還有……”說罷，沈亦歡轉頭，眼神落在唐曉翼抓住的銀良身上：“她怎麼會在這裏？”
“啊？你認識她嗎？”杞術歪了歪頭，雖然剛才聽見什麼什麼世界要毀滅了之類的，說，“而且貌似還很熟的樣子……你和DODO冒險隊都認識她嗎？”
“你還是不要知道了，知道了又沒有什麼用。”沈亦歡皺了皺眉頭，“知道了無非是添加麻煩。對了，上次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如何？做不做？”
“啊，還是不要了吧，再說了，我已經習慣了……”說到後面，杞術的聲音有點小——放着好端端的復明不要，還拒絕人家，就算不懷好意，也是對自己有益的。
沈亦歡挑眉，不說話，似乎在等杞術的下一句。然而，杞術已經羞愧到不敢說話了，半晌，才弱弱地開口：“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道歉？”沈亦歡又皺了皺眉頭，“你做錯了什麼嗎？”
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下意識地覺得對不起沈亦歡。沈亦歡的眼神又瞟向地上的屍體，那個婆婆的屍體：“別管這具屍體了，只是一個傀儡，連個生命都沒有了，還笨手笨腳的。”
哦！難怪綉不了花！
話雖如此，但是，杞術還是覺得，婆婆有點可憐，道：“要不……要不我們埋了她吧？她也是一個受害者吧。”
說罷，沈亦歡看向她的眼神又怪了幾分，但是應該是顧客在上，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反正又不是我埋。”
“亦歡，你知道理想國的理想鄉嗎？就不能告訴我一點嗎？”杞術看着沈亦歡的眼神有點急切，“那個銀良，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你們是不是都瞞着我什麼？”
“你知道了有什麼用，還不是去幫倒忙的？”沈亦歡冷笑，“瞞着你？可不是我，這要問你的好朋友了。”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眾人幾眼。
“那你快告訴我啊！”
沈亦歡只道：“不行，反正到頭來，告訴你們了又有什麼用。你們還不是一樣會去送死嗎？我還懶得費我的口舌了呢，什麼希望，什麼生機，都是假的。反正，世界也快要毀滅了，你就好好珍惜最後的時光吧。”
“啊……你不是惡魔嗎？你不是能重構世界嗎？那我用……”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沈亦歡打斷：“你以為你那一點可憐的靈魂，就能負擔起重構世界所需能量嗎？”
“阿杞，別妄想了。就算世界重構了，還是會如原來軌跡一般，除非——”沈亦歡微微揚起了下巴，眼神暗了暗，“有一個外來者，但是凌駕於你們之上的星辰不會同意的。所以，順其自然吧。”
“那他們……”
“對，他們就是想搏一搏。”沈亦歡露出了一個微笑，一如既往的溫柔，“你以為你所聽到的，是陽光開朗的DODO冒險隊和引導者嗎？猜錯了，真是愚蠢的人類，用自己螻蟻般的力量妄圖改變歷史。”
說罷，沈亦歡俯下身來，雙手捧着杞術那蒼白無力的臉，閉上眼睛，道：“所以，杞術小姐，你就當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非常長的噩夢，終會醒來！”
語畢，杞術又好像被蒙上了眼睛，只是無力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身體的溫度和地板有的一比了。全身微微顫抖着，她只知道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既然都是無力回天了，為什麼沈亦歡不肯全部告訴她？
所以，一定就有挽回的地步！
杞術大腦一片混亂，想到這裏，才微微鎮定下來。只聽見旁邊悶悶的銀良開口：“你們就不要再掙扎了，你們救回她不就是想要奪過一線生機嗎，說到底，你們還是噁心、自私的……”
“咳咳咳！！”還沒有說完，銀良就咳嗽起來，應該是唐曉翼抓的更緊了。
“銀良姐姐……”
“杞術姐姐，你怎麼坐在地上了啊？地板涼，快起來快起來。”是墨多多的聲音，裏面包含着關切，讓杞術的心不由得一暖。
又聽見銀良說：“呵呵，你們現在對她好，不就是期待，將來好用個理由束縛她嗎？管你是怎麼純真善良，在生死面前暴露本性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毫無徵兆的，銀良突然發起瘋來。
“銀良！”唐曉翼一聲怒吼，杞術都可以想像唐曉翼的臉是怎樣的黑了。
“被戳中了吧……啊哈哈哈哈哈……”然後，銀良的笑聲孑然而止，迎來的是唐曉翼嫌棄的聲音：“真麻煩！等會兒還要帶着她，對了，墨多多，走，把婆婆埋了。”
“哦。”墨多多應了，鬆開杞術的時候，道，“杞術姐姐，跟緊我們，婷婷會帶着你的。”說罷，便走了，一雙手扶住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當這雙手扶上來的時候，杞術心裏咯噔了一下。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都是白色的。貌似這整個世界只有白色，再無其他。
“這裏好看！！不如就把婆婆埋在這裏吧！”虎鯊道。
迎來的，便是挖土聲。
杞術站在最外圍，唐曉翼拿着藏銀刀在地上挖着，面不改色。墨多多倒是開口了：“真是暴殄天物，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要是你不介意，我也願意你用你的手挖。”唐曉翼臭着臉色反擊過去，真是不帶任何好意，墨多多都懷疑，如果自己再作死地說下去，那他就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手的命運會怎麼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杞術一直在聽風吹動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十分好聽。
“好了！完事了！”唐曉翼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把藏銀刀收了進去，“走吧，該深入理想國的理想鄉了。”
“沒錯，我觀察了一下。”查理躺在墨多多的懷裏，說道，“理想國的理想鄉一共分十五個層次，我們現在連第一個的層次都還沒有進去。”
說罷，頓了頓，道：“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受傷，把銀良放在這裏吧，也別讓她進去了。”
聽見查理這麼說，“咚”的一聲，唐曉翼很粗暴地把銀良扔在地上：“看她不爽很久了！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