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番外:要學會忍!
第348章番外:要學會忍!
鍾致遠不管蘇樂兒願不願意,摟着她,靜靜地坐在床邊。
此時正是寒冬時節,最是清冷。已經連續十日未曾看見的月亮,今晚異常的明亮,曾經的如水月光,在今晚變得彷彿利劍,從窗戶外面刺進屋裏,照在兩個相依相偎的苦命鴛鴦身上。
蘇樂兒想起了她的爹娘,越想越傷心,剛剛平復的心,又不由揪成一團。
“舅舅已經請了郎中給他們看病,也派了奴僕去照顧他們。他們會過得平安平靜,衣食無憂,除了沒有自由。”鍾致遠的安慰則更像是一次冷酷無情的現場分析,“只要是有利用價值的人質,都會性命無虞。樂兒,你現在最期盼的不就是他們平安嗎?”
蘇樂兒哀哀地說道:“可是,我們都被囚禁了。”
鍾致遠突然坐起身,把蘇樂兒抱起放在腿上:“樂兒,你還沒看明白嗎?”
蘇樂兒搖頭。
“你牽挂你爹娘,而我,牽挂的是你。”鍾致遠握住她的手,肯定地說:“我可以為了你做一切!如果你堅持,我可以現在就把你和你爹娘救出來,但是,我沒有把握,保住上溪村所有的人!”
蘇樂兒這才意識到,雖然他們離開了上溪村,可他們仍然是鍾致遠和蘇樂兒的死穴。他們能保住蘇氏二老,可萬一盧楠生屠村,誰也無法保證能救得下這些無辜的人。
“先生!你答應過我……”
“我答應過你,保你、你爹娘和上溪村的平安,所以樂兒,我要你配合我。現在也許很委屈很痛苦,但我們都要忍!”
“忍到何時?”
“忍到我們足夠強大,忍到他們相信我,忍到他們不知道上溪村對你有多麼重要,忍到我可以全盤掌控時,我一定會兌現我的承諾。”
蘇樂兒有點鄙視地瞪着他,說:“那我們坐以待斃。”
鍾致遠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挫折,他問她:“剛剛你是在鄙視我?”
“沒……沒有。”蘇樂兒心虛地扭過頭不看他。
鍾致遠的目光犀利尖銳,彷彿可以看透一切。
蘇樂兒被她盯得不會說謊,不由自主的還是說了實話。
“先生好像是……安王的,小……小跟班。”
蘇樂兒剛說完,突然天旋地轉,還沒緩過神來,整個人就趴在鍾致遠的腿上,面朝床板,鍾致遠狠狠地打了她三下。
“鍾致遠!你打我!”
“你竟然敢嘲笑你的男人!我現在替你爹娘好好教育你!”鍾致遠一邊說,一邊低頭,在她細細的肩頭上咬了一口。
痛,但又有點癢,還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蘇樂兒不知是該哭還該笑,她趴在他的身上又使不上力,就被沙灘上被翻了個身的海龜,晃動着四肢,徒勞無用。
“先生別打了,樂兒錯了,嗚嗚。”
黛香苑還有別的婢女,蘇樂兒不敢喊得太大聲,哀哀地望著鐘致遠,不由自主地又使了媚術,媚眼如絲,嬌羞動人。
“先生抱抱樂兒,樂兒冷。”
鍾致遠手骨一麻,當真抬不起來再打她了。
“蘇樂兒,你竟然背着我練媚術!媚惑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鍾致遠既受用又火大,剛剛酸麻的手陡然間變得有力,啪啪啪又是三下。
其實,蘇樂兒對他使媚術時,鍾致遠還是很受用的,否則手怎麼會酥得打不下去。
可是一想到蘇樂兒不只對他一個男人使媚術,鍾致遠就怒火中燒,恨不把把她的屁股打爛,讓她天天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
蘇樂兒差點氣哭,哇哇亂叫。“你打我!”
鍾致遠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威脅道:“再練媚術我就打!”
蘇樂兒氣急敗壞的咬他,鍾致遠只當在逗小貓咪玩,與她推來搡去,枕頭被推到一邊,露出藏在下面的《勾魂術》。
“這是什麼!”鍾致遠拿起來一看,臉馬上變得又黑又臭:“你竟然學這東西!你知不知道這勾魂術學成之後,你就成了……”
“成了什麼?”
“成了一個真正的媚女!”
蘇樂兒聽出他的嗤之以鼻,不屑和憤怒。
“媚女又怎麼樣,我還要教你表妹學媚術呢!”
鍾致遠停下手,問:“你保證,不對別的男人使媚術?”
“如果用媚術可以自救,還能救人,又有何不可。”蘇樂兒說著說著,突然心生一計,“先生,安王和王妃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歷歷在目。”
“那麼先生覺得,誰是制約他們的人?”
鍾致遠想了想,說:“舅舅身為死門門主,卻一心想重振盧氏家族,變成天詔國第一大家族。所以他看中了舅母的家世,對舅母言聽計從。舅舅舅母又只有決弟這麼一個嫡子,偏偏他與世無爭,令他們頭疼。”
“所以說,盧決是制約他們的最佳人選。”
鍾致遠胳膊一緊,勒得蘇樂兒差點喘不過氣來。“你想做什麼!”
“如果……先生能與盧決交好,或許安王他們會有所顧忌。”蘇樂兒本想說她與盧決交好的,話到嘴邊,她立馬改了口。
只是這樣一改,就變得牽強。
鍾致遠與盧決是表兄弟關係,看看盧瑤就知道,他與盧決的關係不會差到哪去。
另外,鍾致遠是死門門主,私下死門為了盧楠生做了不少事,僅這一項,盧楠生也不輕意與他交惡。
再則,鍾致遠與盧楠生除了是親人,還有很多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的利益早已融為一體,不可能分出你我。
他們玩得是相互制衡,而不是談感情。
“你是說你想主動接近決弟,勾引他,讓他愛你愛得發狂,然後你就利用他來對付舅舅舅母。”鍾致遠一語道破,連個鋪墊都沒有。
蘇樂兒羞赧低頭,說:“你答應了?”
“如果我說不答應,你會聽?”
蘇樂兒厚着臉皮嘻嘻一笑,她當然不會聽!她不撞南牆不死心,不讓她試試,說什麼她也不會罷休。
鍾致遠嘆氣,說:“你現在身份尷尬……而且,我不會答應的。”
蘇樂兒抱着鍾致遠的胳膊,哀求道:“先生,就讓樂兒試試!”
沉默,鍾致遠長久地沉默之後,才緩緩說道:“決弟性子平和,淡泊名利,既無舅舅的野心,也無舅母的精明。他為人厚道質樸,無半點世子習氣,是個很好接近的人。他喜歡美食,只要是與吃喝有關的東西,他都喜歡。”
鍾致遠緊閉雙眼,好像只有這樣他才會答應蘇樂兒的請求。
蘇樂兒默默記下,算計着該如何接近盧決。
鍾致遠又把盧決的生活作息、日常喜好告訴了蘇樂兒,末了,他語重心長地說:“樂兒堅持要用自己的辦法救爹娘,我不阻止,但是有一條,不許用媚術!”
“除非是緊急情況……”蘇樂兒還沒說完,鍾致遠突然瞪她,無奈,她改口說道:“不到生死關頭,樂兒不用!”
鍾致遠只是笑笑,他緊緊抱着蘇樂兒不鬆手。
好一會,屋子裏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呯呯呯!”外面一聲巨響,黑暗中有紅光閃爍。緊接着,外面震耳欲聾,鑼鼓喧天,黑暗的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帷幕,上面綻放着繽紛多彩的煙花。
“樂兒,新年到了。”鍾致遠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唇印,“我的樂兒十六歲了。”
天詔國一半的女性十六歲都做娘了,蘇樂兒是美男在旁,依舊冰清玉潔。
“先生呢?”
鍾致遠凝視窗外絢麗煙火,聲音寂寥:“二十三了……樂兒,你知道嗎,我有十七年沒和親人一起守歲……謝謝你。”
“安王不是你舅舅嗎?你以前沒跟他守歲?”
鍾致遠眼神古怪地瞅了她一下,搖頭說道:“這十幾年來我一直輾轉在各國,每年都是和梅叔一起守歲。小時候不知道什麼叫團圓,大了也不期盼團圓。”
“先生……”
“現在不一樣了,有你在我身邊,就是團圓。”
“總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地跟你團圓。”鍾致遠握住她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上,那裏,心跳如鼓。
驚心動魄的一個除夕夜,就這樣過去了。
外面已有聲響,早起的婢女們要趕去伺候主子們早起。
今天是初一,按規矩華秀歌要進宮給皇後娘娘和各宮妃嬪們請安。
蘇樂兒急忙起來,洗漱乾淨之後,剛出門,就碰到了賈弱。
“樂兒,昨晚你睡著了,沒看見都城的煙花,真可惜。”
蘇樂兒與賈弱聊了會天後,問道:“小弱,今兒我們有什麼事要做嗎?”
賈弱這才想起了正經事,說:“今兒一早,安王和王妃就帶着郡主進宮了。剛剛宮裏派人傳話,說是留他們在宮裏用午膳,齊姑姑說過年也不必太拘着,讓大夥趁機休息休息。”
“那就是沒事嘍。”
“嗯,姐妹們說要在院子裏打雪仗,我剛剛找你,是想問你去不去玩雪?”一提到打雪仗,賈弱的眼睛就亮晶晶的,興奮得很。
蘇樂兒搖頭,說:“我想去找有富,有點事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