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尤彌爾
很快食堂就被趕來的捕快包圍,在門外拉起了警戒線。校友們好奇的圍在外面張望。我隨波逐流的擠在人群里,因為離得近,所以被擠在了警戒線的最前面。一隻腳踩在了石階上抵住身後還在試圖往前擠的人群,以免自己摔倒。
我在食堂里看到了之前在曲芬家遇到的高個子捕快,還有菲菲和他的師父也在裏面,幾個人似乎在裏面推理案情。不過因為周邊太嘈雜,聽上去都只是支支吾吾的詞句。聽不清在講什麼。
我瞧了一眼角落,垃圾桶旁丟滿了包子。原先吃包子的那個同學正扶着牆乾嘔着,估計在這樣吐下去,連膽都要吐出來了。食堂大媽被這麼一下,心臟病發作,剛剛送上了救護車疾馳而去。
買包子的窗口前,幾名捕快排成了人牆擋住,從縫隙里我看到一些人正在拍照取證。我眯着眼從縫隙探頭張望,試圖看清那個人臉是誰。但距離有點遠,又被擋住,加上人頭被蒸過後有點浮腫,無法分辨。
食堂的蒸籠里擺着一個男人的人頭。而捕快們似乎還沒有找到軀體。人肉叉燒包的消息很快在看熱鬧的校友嘴間口口相傳。估計很快就要傳遍校園。我看了一眼在桌子前哀聲嘆氣的食堂老闆,估計這段時間,他是有的清閑了。
我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轉身準備擠出去。
“這不是高東么”
學校的保安保安主任?我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誰眼尖冒出這麼一句。
高東GD,倒是有一個D,但黃玲的信里前兩個人都以姓的第一個字母當代號,莫非變了,但也無法肯定黃玲是以這規律,還是隨意取的代稱。說用D代指高東也說得過去。而且高東就在保安處。
我想起蔣離和我去找高東,再去監控室路上的閑聊。我一溜煙的跑到學校政務大樓的走廊,在牆壁上的照片欄里尋找,找到了,段高東。
蔣離提起過,保安主任不姓高,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姓不好,所以省略了,平時直接以高東自居,久而久之不少人以為他姓高。
又是一個被黃玲的豬魔婆差害死的人么?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喂。”
“你在哪,我到了,沒看到你。”是龍妮打來的。
我:“哦,我馬上過來。”
蔣離說自己去了溫州還要過兩天回來,在電話里也說不清,所以我打算等他回來再告訴他我的發現。和龍妮約在了我們這段時間常去的那家咖啡廳。還選了我們常坐的位置。這個位置靠着窗戶,但曬不到太陽,又在角落裏,身後是一堵承重牆。十分安靜。
我把小本子遞給龍妮。龍妮接過本子看了起來。
我:“你不問下我是從哪裏來的么。”
龍妮:“裏面不是寫了么,夾在了古夏的書籍里。”
我,呵呵,你好強的觀察力。
龍妮合上本子看着我。
“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我搖搖頭。
“我們要不要把這本子交給捕快?”
龍妮搖搖頭。
“你有沒有想過,兇手還在這校園裏。他要是知道是你告的密的話。”
被龍妮這麼一說,我突然感覺冷汗直流,情不自禁的看向窗外,此時不遠處的食堂門口人群逐漸散去。食堂的鐵門早早的拉下。
龍妮:“這本本子先放在我這,等時機成熟,我們再交給捕快,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好友蔣離。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
龍妮側頭嘴角露出微笑,笑的有點假,估計是為了緩和下嚴肅的氣氛。兩人點了牛排吃,飯後龍妮說還有事就先離開了。我也沒什麼心情溜達,早早的回到了宿舍。
我打開燈,看了眼只有我一個人的宿舍,以前總覺得四個人的宿舍還很擁擠,如今只有我一人,卻覺得幾個人在宿舍反而好。
我嘆了口氣,後仰的靠在椅背上。
到底是黃玲的鬼魂,豬魔婆差,還是那個叫尤彌爾的男人。鬼神之說,我一直不相信,我更願意相信“事在人為”。
尤彌爾,莫非黃玲信里的尤彌爾就是這一系列案件的兇手,也就是那個“豬魔婆差”他是在利用學校里豬魔婆差的傳說來擾亂視線,他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替黃玲報仇。
陸風,徐林,段高東,死的人都是和黃玲有關的人。那還會不會有下一個,下一個又會是誰?
尤彌爾這個名字有點怪,我在百度上搜索了下。
尤彌爾在北歐神話里是所有巨人的祖先。它從冰冷河流里的毒液里出生。生活在金倫加鴻溝的空地上。它以一頭巨大的母牛奶水為食。從它臂窩中生下了一男一女兩個巨人,又從兩腿中生下一個六頭巨人。
奧丁神和他的兩個兄弟將尤彌爾殺死並且用它的遺體創造了人類生活的領域。尤彌爾死後,他的血導致了一場巨大的洪水給世界帶來了災難。
從搜索到的內容看似乎毫無關聯,難道尤彌爾是一個類似QQ網名的代號。又或者是一個姓尤的人。
尤姓在百家姓里排名124位,屬於少見的姓氏,如果真的是姓尤的話,那等蔣離回來,可以讓他去查查看學校里姓尤的人。
希望學校里不要再死人啦。我這樣想着,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我烏鴉嘴,還是事與願違。
我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時,手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龍妮打來的,這麼晚?我狐疑的按下接聽鍵。還未開口。
“不好了,我們女生宿舍樓死人了。”
白皇學院,女生宿舍。
白皇學院周圍比較僻靜,沒有多少高大的建築物阻擋,所以夜風比較大,呼呼的風聲從窗外衝進來,吹的玻璃窗來回晃動。
宿管阿姨伸手把樓梯轉角的窗戶合上,沿着階梯開始一層一層的檢查。手電的光圈在安靜幽長的走廊里來回掃動。光圈停留在一扇門上。
宿管阿姨眉頭皺了皺。
現在的孩子真是!說了好幾次都不聽。宿管阿姨抱怨道。這間宿舍之前有一個女孩跳樓了,所以一直沒有再住人,被當成了儲物室在用,放着些洗滌劑,干布之類的清潔物品。
可這些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韓國鬼片看多了,非要到這裏來玩筆仙之類的招魂遊戲。膽子還小,稍微一點動靜就嚇的又哭又叫。有次幾個女孩跑出門,蠟燭倒下了也不管,把紙箱給點着了,還好發現的早。
宿管阿姨前幾天找來了釘子直接把門給釘上了。可不知被誰又給打開了。看着那半掩的門。宿管阿姨又氣又惱,要是被她抓到是哪個女孩做的,她一定要報告給政教處,把這個女孩子給勸退。
宿管阿姨推開門用手電往裏面探去,光圈停留在一個人影身上,宿管阿姨沒有心理準備,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影一嚇。手裏的手電都掉在了地上,電池從手柄里掉出滾到了角落裏。
藉著月光,宿管阿姨朝人影看去,那個人影坐在一個紙箱子上,身上穿着紅白相間的外套。
“同學,你坐在這裏幹嘛。”
宿管阿姨叫了幾聲,見那女生沒有回答,走上前去,一拍女孩子的肩膀,人影倒在了地上。接着是宿管阿姨的尖叫聲驚動整幢女生宿舍樓。
地上的人影穿的根本不是紅白色的衣服,而是被剝去了皮膚,露出了裏面的肌肉和筋膜。
幾天後,蔣離火急火燎的回到學校。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蔣離去了趟溫州,調查了黃玲的身世,原來黃玲的父親叫黃龍,二十年前在溫州是做皮革生意的。後來與前妻離婚,帶着前妻的妹妹來到了上海發展,生下了黃玲。黃玲的母親因病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他的父親在一次車禍后深居簡出,黃玲出事後,已經不知去向。
蔣離好不容易才找到黃龍的照片,一看,竟然是門衛室那個半臉老頭。
學校門口的保衛室着火了,當我和蔣離來到學校的門口時,大火基本已經被控制,一具燒焦的屍體帶着肉香披上了白布運送進了車裏。
我獃獃的望着。
是自殺,還是尤彌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