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機會

第四百二十六章 機會

第四百二十六章機會

“下雪了。”

男子此時卻說了一句同向晚晴的問題完全不相干的話。

然後,他對向晚晴伸出了手。

“要同我一起去看雪嗎?”

出門的時候,向晚晴記得是沒有下雪的,這時,雪卻已經很大了。揚揚洒洒地從天空灑落,落在地上,落在樹梢,地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看來,這場雪已經下了很有一段時間了。

“喜歡下雪嗎?”

男子問道。

向晚晴點了點頭。

即使下雪的時候,會很冷很冷,還在流浪的時候,還在大橋下住的時候,會因為刺骨的寒冷和依依抱着瑟瑟發抖。可是,每次下雪的時候還是會從心底高興起來。在白雪的覆蓋之下,似乎所有的醜惡都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純然無垢的美好。

常常,看着這樣純白的雪花,向晚晴便覺得。

若是不能再多看一回這樣的美景,那會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便覺得,生活,還是有很多值得期待的東西的。

“我也喜歡下雪。”

男子伸出了手,讓雪花落在他的手掌心裏。

“下雪的時候,這個世界看起來很乾凈。”

他側過頭,看着向晚晴。

“你很像雪,看起來,也很乾凈。”

他伸出手來,拉住了向晚晴的手,向前走去,一直向前。

這裏是哪裏,向晚晴不知道。

觸目所及,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不管是地也好,還是天也好。寒風呼嘯,牽着自己的手也十分地冰冷,冷得不太像是人的手。就像男子的眼睛,只論輪廓的話,應該是非常漂亮的,可是,看進那對眼睛裏,就一點兒也不覺得漂亮了。不像是活着的感覺,裏面沒有一絲的生氣。

男子帶着向晚晴一直走一直走,終於,他站住了。

向晚晴向下一看,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這是怎麼樣的一副情景啊。

怎麼會有這樣美麗的東西呢?

下面有樹、有花、有草、有房屋、有狗、有牛、有羊、有小溪、有山峰,這些,原本也不是那麼稀罕的東西,可是,當這些東西全部都不是真的,而是全部由冰雕而成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不只是一個震撼可以形容的了。

晶瑩剔透的冰,在這裏築成了一個冰雪王國。

如果說唯一有什麼欠缺的話。

那就是,裏面沒有人。

有這個世界的一切一切,除了人之外。

男子露出驕傲的神色。

“這裏怎麼樣?”

向晚晴由衷地讚歎。

“很漂亮。”

說出這話的向晚晴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男子問道。

“漂亮,為什麼要嘆氣。”

“只是,太寂寞了一些。”

美到極致卻沒有聲音的世界,顯得是如此地孤寂。

“我們下去吧”

男子按了一個按鈕,一段白色的階梯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腳下,他帶着向晚晴朝下走去,進了那冰做的屋子,與外面的冰天雪地迥異的是,屋子裏面卻並不冷。只是,相同的是,觸目所及,裏面也是一片地白。這個男子對於白似乎有一種異常地執着,所住的地方,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原本,這樣的色澤應該會顯得單調的,但是,也許是因為不同的材質表現出的不同的質感,卻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覺得聖潔、寧靜,向晚晴想到了天堂,似乎天堂就應該全是白色的,只是,這裏面卻沒有上帝、也沒有天使。

接下來的幾天,男子和向晚晴便住在這個冰雪的世界裏。

整個世界似乎都不復存在,只有男子和她。

男子興緻好的時候,會找向晚晴出去一同賞雪、欣賞冰雕。大多數的時候,卻是沉默着的,坐在冰凳上,披着白色的毛大衣,看着飄飄洒洒不停落下的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個男子做出了很過份的事,將一個好好的國家攪得大亂,讓無數的人們失去了他們的生活,甚至連自己生活的小鎮,也因為他,失去了平靜,帶給了無數的人心痛。只是,看着他,向晚晴的心裏卻常常是空空的,沒有恨。有的,只是寂寞,那種深到骨子裏的寂寞。寂寞到沒有愛、沒有恨,寂寞到整個世界也好,自己也好,好像都已經不再存在了。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呢?”

向晚晴在男子旁邊的冰凳上坐下。

她的身上也是長長的幾乎快要拖到地上的毛大衣,頭上戴着白色的大毛帽子,烏黑的頭髮如今已經及腰了,是渾身唯一的別的色澤。

向晚晴不喜歡問為什麼。

因為,有時候有時候知道了也並不一定了解。

知道了也無法改變結局。

既然如此,又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呢?

但是,也許是這個世界太寂寞了吧。

所以,向晚晴想隨便說些什麼。

“為什麼?”

男子微微地彎了彎頭,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如果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相信嗎?”

向晚晴愕然地抬起頭,看着男子的眼睛,才發覺他似乎是認真的,並不是敷衍。男子繼續說道。

“我只是知道,我一定得這樣做。”

男子這麼說的時候,向晚晴的腦海突然出現了一連串的畫面。

一個向晚晴曾經看到過的那種玻璃蓋子裏面,裝着一個孩子,就像向晚晴的身體一樣,他已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長大,直到,成為向晚晴現在所看到的男子的模樣。只是,他不像別人,會學習着另外一個有着相同面目的一切,他只是被獨自一人在白色的屋子裏,唯一陪伴着他的,就只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不停地說著。

“你是為了統治這個世界而誕生的,你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將這個世界納入你的掌中。”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白天、黑夜。

清醒、睡着。

……

那個孩子眼裏的生氣漸漸地消失,最後,成為了和周圍一樣的白色,白得純粹,白得無一絲一毫雜質。

向晚晴的心中一陣酸澀。

不知不覺中,她伸出了手,撫摸着男子的臉。

“你,一定很寂寞吧”

寂寞得除了那個聲音一無所有。

寂寞得不這麼做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回應向晚晴的,仍是男子一片空白的眼。只是,在向晚晴發覺自己的手竟然不曉得什麼時候跑到男子的臉上,想要收回來時,他的手疊在了向晚晴的手上,有些好奇地體驗着這種感覺,最後,他低聲地說道。

“好軟。”

然後,似乎有些好奇地摩挲着,久久不曾放開。

這一天,男子對向晚晴說。

“他們來了。”

向晚晴的心頭一緊,她站了起來。

男子牽住了她的手,帶着他離開了這個住了好些天的地方。向晚晴以為他是帶她去見意依生、詹子寒他們,然而,進來的房間裏,卻空蕩蕩的。

向晚晴疑惑地看着男子,這時,她的手裏一沉,似乎被塞入了一樣東西,然後,男子的手鬆了開來。

向晚晴低頭一看,手裏是一把槍。

她不解地看着男子。

“這是?”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別的人,都沒有到這裏就死了。可是,你的話,我給你一次機會。這把槍里只有一顆子彈,你可以對我開槍。也許,你會成功也說不定。”

男子背對着向晚晴站好。

向晚晴看着手裏的槍,不知為何,卻是如此地沉重。

久久,“砰”地一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響起。

向晚晴走進大廳,看到熟悉的人影,向晚晴忍不住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依依。”

隨後,渾身一寒。

向晚晴討好地朝站在意依生身邊的詹子寒笑了笑,本來如同乳燕投林似的飛入意依生懷抱的身體也來了個緊急煞車,變成了站在兩個人的中間,一左一右地挽住了兩個人的胳膊。

“你們來了?”

詹子寒看着向晚晴無比紅潤的臉頰,有一種當場掐她的臉的衝動。

他辛辛苦苦地趕了好幾天,躲過了無數次追捕,幾乎都沒有睡好覺,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來,一路上,他都不敢讓自己去想她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這個女人倒好,吃得好,睡得好,看樣子,生活得還很不錯的樣子。她難道忘了,她可是被安全局和調查局派來執行刺殺任務的殺手,不是來作客的外交大使。

儘管這樣想,詹子寒卻忍不住夾緊了胳膊,換來向晚晴可憐兮兮的表情,好痛啊,可不可以輕一點啊?

但是,對向晚晴的哀求眼視詹子寒瞧都沒有瞧上一眼。

向晚晴呲牙咧嘴地露出了有些扭曲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明顯有些心虛的模樣。向晚晴討好地問道。

“坐很久的車了吧?累不累?餓不餓?想要吃什麼?我叫人去弄。”

沒聽這話還好,聽了這話,詹子寒簡直連殺了這個女人的心都由了,原來她不是來作客的,她根本就是這個地方的主人嘛。那他們這麼辛辛苦苦緊趕慢趕地是為了什麼?若不是為了維持風度,詹子寒的雙手就直接伸上向晚晴的脖子了。不過,他也只是暫時忍耐而已,數分鐘之後,這幕慘劇終於真實地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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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狗血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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