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您怎麼來了?
從醫院回來的邱宇,神清氣爽了許多,連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嘴裏一直吹着我只喜歡你的音律口哨。
經過李子棋屋的時候,看見了他門也沒鎖,就這麼敞開着,自己一個人躺在床鋪上望着天花板想着什麼。
尋思着他是不是和安文婷吵架了?
其實,從知道他們同居后,他就再也沒去過他屋了,一來,他並不想和安文婷接觸,二來,一般也都是大門緊閉的,無辜敲門總感覺是打擾。
輕嘆了口氣,還是沉默地回了自己的屋。
接下來他就做了和李子棋同樣的動作,從口袋裏掏出那一台有些陳舊的華為手機,翻看着自己給楊甜甜發的信息,腦海里回放着這段時間與她相遇的種種經歷。
忽然之間,彷彿讀懂了自己的心事,原來一直一直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盤踞在自己心裏,想席捲世界的颶風,而她,就是那個風眼。
即便他明白,他與她之間的距離隔着千層山,萬丈海,可心裏依然毫不猶豫地為她留下獨白。
這次的事故,他不知道自己與她再次相見的幾率有多大,但即使不再相見了,他也要竭盡全力為她做點什麼,起碼,不能讓她無辜蒙怨。
回到出租屋的安文婷,心有不甘,看着空蕩蕩的狹小空間,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安以生把她關在小黑屋裏一樣,一樣的弱小、無助又可憐,大底有一丁點的不同就是,這裏要比小黑屋明亮些。
其實,她並沒有和李子棋同居,當天搬出來的時候,他就為她找好了住處,他明知道自己住的那棟房子還有空房,卻還是把自己安排在了隔壁棟。
“怎麼?心酸了?”
忽然發出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況且還是聽了足足二十年的聲音。
看着安以生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扮,靛藍色長袍,領口和袖口都鑲綉着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青色祥雲寬邊錦腰帶,銀白色的頭髮束起來戴着頂嵌玉小銀冠,氣勢還是那麼逼人,只是那束梳理得別緻的銀絲鬍子變白了些,站在這個空間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爺…爺爺,您怎麼來了?”安文婷察覺不到他此時是否憤怒,也不敢注視他那雙銳利得近乎可以作為利劍的眼睛,顫抖着身軀畢恭畢敬地站在哪裏問,連說話的語氣都難掩哆嗦的恐懼。
安以生看着眼前這個自己一手養育了二十年的傀儡,是的,傀儡,眼睛裏儘是冷漠和不屑,對於她企圖想脫離自己的控制這個行為,更是覺得可笑。
“我不來,難道還指望你回去找我嗎?”安以生用手裏握着的拐杖托着安文婷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直視自己,說的每個字都帶着不可抗拒的語氣。
拐杖的下端長期接觸地面,即使日復一日的打磨下已經變得光滑,但也存在不少沙粒的凹凸陷,頂着安文婷的下巴,不一會兒就滲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加上安以生的力度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柔和,使得安文婷想要掙扎也動彈不了,她甚至猜到,若是自己硬來,安以生會毫不猶豫地把她解決掉。
“我…我…我不懂您…說什麼?”巨大的擠壓,讓安文婷連發聲都幾乎使不上氣,只能雙手握着頂着自己下巴的拐杖。
“哼!不懂好,不懂秒,我倒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懂。”他近似呼咬牙切齒地把整句話說出來的。
安文婷當然明白,他這是警告自己千萬別動歪念頭,也別企圖背叛他,把那股邪念掐滅在心底,永遠當一個無知的傀儡,服從他的傀儡。
好半天,安文婷才順了恰在咽喉里的那口氣,說出了一句話:“我…我…知…知道…了。”
看着她的臉色已經呈現病態白,近似於斷氣的邊緣,安以生才鬆開了她。
“我不管你和那個叫李子棋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若你壞了我的好事,我定饒不了你。”
安以生衝著安文婷說,這可是他計劃了二十年的復仇計劃,他絕不允許出半點差錯。
可以正常呼吸的安文婷像是如獲新生一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氣,只是,對於安以生狂妄的話語,眼角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和怨恨。
但嘴上還是附和着說:“明白了。”
從門口踏出腳的安以生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折回了腳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安文婷說:“你的愚蠢害得楊甜甜離開了JK,她的手上還有我的捲軸以及韓天明派她到JK的真正目的,甭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她給我弄回來。”
安以生看着這個長得和當年那個人有幾分相似的眉角卻沒有半點那個人的勇謀和智慧,在這麼個節骨眼上還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他的怒氣幾經可以捏碎她。
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待安以生離開以後,安文婷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頭,指甲刮過水泥地面卻感覺不到半點痛感,眼睛裏的憤怒和仇恨溢滿了整間屋子。
從抽屜里拿出了那份出生證明,不羈地笑了起來:“安以生啊安以生,你大底到死都想不到,李子棋竟然是韓天明的親生兒子吧?啊哈哈哈哈哈~”
把楊甜甜找回來嗎?
哼!
我偏不如你意,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從子棋的身邊趕走,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把她找回來呢?我才是該待在他身邊的人,也只有我才是那個和他共同繼承韓天明產業的人,也只能是我。
離開后的安以生到了雨季快餐店。
杵着拐杖,站立在門口中央,看着那塊不太起眼的牌匾,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
眼尖的賭場巡邏管理人員,立馬給陸哥發了個信息,並迎了上去笑着詢問:“不知客官想要喝茶還是酒水呢?”
巡邏的人眼睛明明滅滅地盯着他,雖說是古裝,但布料做工等都是上等的佳品,不難看出應該是個有社會地位的人,可來賭場的達官貴人一般都有熟人帶着,要麼就是已經來慣來熟的,都有個面緣,可是這個……就真沒見過。
安以生撇了一眼走過來的人,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要咖啡。”
巡邏的人一聽安以生對出了暗語,表情立馬一百八十度轉變,畢恭畢敬地把他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