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汪天“出線”

第四章 汪天“出線”

中秋節的晚上我帶着這倆仇人和方鈺晶去學校外面的飯店喜慶佳節,剛一進飯店就碰見了冤家。

“媳婦兒!這呢!老公在這!”汪天狠怕別人不知道,在另一桌沖我大喊。

我悔恨的拍着腦門兒,尼瑪,怎麼就這麼巧!

汪天跟他的狐朋狗友坐在靠窗的卡座里,明顯喝了不少,他邁着紈絝的步伐走過來摟住強子肩膀,強子是他唯一能容忍的離我近的男生,而且倆人在高中還一見鍾情,互相很看好。

被汪天死拉硬拽的重新開了一桌,十個人,也算熱鬧,汪天的朋友都是富二代,壞毛病不少,但是心理都很陽光,兩邊朋友很快融洽了,連曹冬冬這種典型淑女也被他們的言談逗得直樂。方鈺晶屬於豪爽型的,只要不談感情,不勾搭她,她會遊刃有餘的迎合氣氛,談吐幽默、處事老道,讓我佩服。汪天又喝了幾瓶啤酒,有點多了,他突然拉起我的手。

“各位,各位,安靜一下,我要說個事兒,很嚴肅的事兒。”汪天強勢的打斷大家。

大家都閉了嘴看他。

“我9歲的時候,我爸帶我去夏塔家玩,房門打開,我看見一個小女孩嘴裏叼着飯勺,兩個小辮子一上一下,還綁着一對兒哆啦A夢的頭繩。她的眼睛好大,水汪汪的像一潭湖水,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的體無完膚,最後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這顆少年的心啊~從那一刻開始淪陷了。”汪天閉着眼睛,仰着頭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意淫。

眾人起鬨,我在旁邊聽的鬧心,不斷的往外抽自己的手,每次都被汪天死死的拽回去。汪天突然睜開眼睛轉過頭,目光溫柔的看着我,這表情我第一次從他那看到,心裏一驚,趕忙轉頭瞅眼前的油燜大蝦。

“夏塔,你別總躲着我,今天我當著朋友的面,不跟你瞎鬧了,很認真的對你說,我喜歡你,一定要娶你!你這輩子只能是汪天的媳婦兒!”汪天的聲音很大,彷彿是在嚇唬我。

他的豪言壯語,被隔桌的一個人聽到了,那人慢慢走過來,於畫!

在汪天打量來人的空擋,我順勢抽出了自己的手。

方鈺晶速度極快的站起來,拉住於畫:“找我的,我同學,你們繼續啊,我們出去說點事。”

燈光照在於畫輪廓分明的臉上,刀刻般冷峻,高聳眉弓下的雙眼沒有任何錶情的看着汪天。

強子叫了聲“於哥,你跟我們說那事咱外面聊聊。”很明事理的跟方鈺晶拖着於畫出了飯店。

汪天擺弄着ZAPO,一眼不眨的目送他們走出飯店,點燃一根煙。

“我第一次跟心愛的姑娘表白,就有砸場子的,哼。”汪天冷笑着,眼裏露出殺氣。

“汪哥,我們這就出去辦他。”小曾問汪天。

汪天搖搖頭。

“夏塔,他是誰?”汪天忽然看向我,目光凜冽。

“不認識。”我被問的緊張。

這一刻我恨自己的臉色緋紅,目光不定,像被捉姦在床的小媳婦兒一樣。不對!不對!什麼亂七八糟的!突然心裏十分不快。

“汪天,你今天說的話,我只當作是開玩笑,而且,這種玩笑以後最好不要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連招呼都沒打,拽着曹冬冬離開了。

回宿舍洗漱完給爸媽打了個電話,抱怨着真不如回家了,本來想着曹冬冬和方鈺晶家都在外地,陪她們過個節,卻遇到了汪天,他又說些不着四六的話。我爸聽完哈哈大笑,說他倒是喜歡汪天,性格好,聰明,兩家大人關係也好。我媽也說汪天懂事,有事沒事總過去看他倆,今天上午還送去一大堆營養品,弄的跟准女婿一樣。一通電話打的鬱悶,我出門走到走廊的陽台上吹吹風。

老黑吹了聲口哨,嘿嘿的笑着:“我家丫頭長大嘍,讓一大幫臭小子盯上咯。”

我瞪他一眼,“就知道說風涼話!”

“我可是來給你建議的啊。那於畫,長的挺好,但是汪天也帥啊!於畫有才氣,那汪天也有財啊!”老黑拖着下巴態度認真的幫我分析着。

“行了,行了,說半天你們都看好汪天唄。”

煩躁着走進宿舍,不理老黑,我一直明令禁止老黑進女宿舍,為了他身為老鬼的節操,老黑很聽話,不敢跟進來。

大家都睡著了,我在黑暗中睜着眼睛,回想着於畫在飯店的行為,對我的心意很明顯嘛~心裏忽然湧出了小小的幸福。鏡頭一轉,汪天的目光浮現在眼前,還有他性感的嘴唇里吐出的諾言,我的心跳的有點快。

很棘手哇~我能踩着兩隻船嗎?倆船會同意嗎?會愉快的隨我進入母系社會嗎?想的有點頭疼,乾脆打開床頭燈,繼續看史蒂芬金的《寵物公墓》,環環相扣的情節,詭異的氣氛,讓我暫時逃離了現實。

‘咚...咚...咚...’‘咚...咚...咚...’

對面的宿舍響起敲門聲,節奏很慢,但是每一下都很有力,我看了下表,12點半了,宿舍大門早就鎖了。

‘咚...咚...咚...’‘咚...咚...咚...’

聲音一直持續,對面宿舍有人啊,睡覺前她們還過來借剪刀呢,怎麼沒人開門?我順着上鋪的梯子爬下去,想開門看看什麼情況。

“丫頭!回去睡覺!”

門外老黑的聲音嚇了我一跳,緊接着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一溜煙爬回被窩,蒙住了頭。

第二天宿舍的走廊里聚集了很多人,老三第一個跑出去看,回來后神色神秘的說:“對面宿舍好像出事了,中文系輔導員還有她們同學怎麼敲門都不開,宿舍里的女生都在哭。”

我隨着宿舍的姐妹走到走廊,中文系的導員在隔壁寢室搬了張桌子,站在上面,從門上的玻璃窗往裏看。

“你們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有什麼事跟我說,別怕!”

這導員是個28、9歲的女的,看上桌子的身手,真是個漢子。她見姑娘們遲遲不開門,拿起自己的手包,哐的一聲把玻璃打碎了,摘了摘窗框上的碎玻璃,就往裏鑽,我心裏着實佩服,為了學生真夠拼的!中國好導員!

在走廊上聽到門裏的哭聲大了起來,姑娘們哭成了一片,好像有兩三個人在跟輔導員說著什麼。因為有課,同學們陸續的走了,我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外國美術史作為大課全年級6個班一起上,下課的時候像電影散場一樣熱鬧。剛踏出階梯教室樓的大門,就看見正午的大太陽下火紅的一大片,女生們的驚呼聲很刺耳。曹冬冬捅捅我,我定睛一看,眼珠子差點飛出去。

汪天穿着阿瑪尼的黑色休閑襯衫,外面搭了一件灰色的馬甲,手裏捧着一大大大束玫瑰,酷酷的看向人群密集的出口,最讓人捂臉的是他把他家跑車也開進來了,還在車邊撒滿了花瓣兒。一定是買通了看門大爺和清潔工!

“這尼瑪!搞毛線呢!傻X!演韓劇呢!”我心裏暗罵著,縮着頭躲在人群后想轉移到側門,卻被兩個大漢堵住了去路。

“嫂子,汪哥在這曬倆小時太陽了,快過去吧。”吳漫歪着嘴笑着說。

“對啊,中暑暈過去就更狗血了。”晉小凱跟着補刀。

這倆人是汪天的哥們,我認識。隨後被他們無情的架到了汪天旁邊。我看着八卦的人群,壓低聲音警告汪天:“你丫別在這演,快點帥X的上車走!”汪天笑眯眯的看着我,突然伸手摟住我的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眩暈了幾秒,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只聽汪天緊抱着我對人群說:“夏塔是我的,請你們互相轉告。”然後粗魯的把我抱上跑車,開車走了。我回頭看到了車輪捲起的花瓣,喜慶的漫天飄着,跟他媽結婚一樣!還聽見後面咔咔的快門聲和那一聲聲在一起在一起......

完了,完了,又出名了......

或許每個姑娘心中都藏着虛榮這隻怪獸,這回的韓劇事件我非但沒有生氣,還有些小邪惡的榮耀感,霸道的帥哥、美艷的鮮花、名貴的跑車、汪天長久的愛慕,心裏彷彿決定了這麼。

我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歪着頭看汪天,汪天倒是一臉嚴肅專心的開車。

“去哪?”

“......”無聲。

“我餓了。”

“......”無聲。

“我想上廁所。”

“......”無聲。

此時形容說話像放屁一樣,用在我身上最恰當,聞到屁還有個肢體動作,捂捂鼻子對屁者表示尊重,可我說半天話,汪天連眼睫毛都沒顫一下,我被這氣氛冷的也不再說什麼。他就這麼一直開,也不知道要把我拉哪去,強子和曹冬冬分別來了電話,問給不給我打飯,我告訴他倆:“已被綁架,生死未卜,還什麼飯不飯的。”車子開了三個小時,停在了海邊的一個別墅前。跟着汪天進了屋子,他還不理我,也不知道這小子生哪門子氣!我從小就倔,他不說話,我也不說,看誰能憋過誰。逕自坐到沙發上,他繞開我去飲水機里接了杯水灌了下去,我正捉摸着他能給我倒一杯吧,可沒想到,他幹了兩杯水,狠狠的把杯子蹲到桌子上。在嚇了我一跳后,轉身疾步走過來,一下把我按倒在沙發上,粗黑的眉毛擰了個花,用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粗重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

“你是不是喜歡於畫!說!”汪天表情和語氣很兇惡。

“你丫有病吧!快起來!起來!”我被突如其來的施暴惹怒了,用腿使勁踢他。

“信不信現在我就跟你把飯做熟了,讓他們再打你主意!”汪天用結實的大腿壓住我亂踢的腿,毛手毛腳的解我的上衣紐扣。

“停停!我說我說!”迅速控制局面是我的專長。“先讓我起來。”

汪天放開了了我,我起身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乾掉,回到汪天旁邊學着他剛才的架勢一下把他按倒在沙發上,使勁拿鼻子往他臉上噴氣。

“我告訴你!我剛要喜歡他,你就開始猛烈進攻了!巧的是,老娘我比較喜歡有勇氣的男人,你大膽的行為,我很受用。”我痞痞的在汪天臉上掐了一把。

汪天在我身下笑了,笑的很甜,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開心,被這種笑容感染,我也對着他笑了,印象里這是第一次沒對他瞪眼。我趴在他胸口上,心裏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其實這樣挺好,踏實。

在別墅呆了兩天,虐吃了很多螃蟹、蝦米,家裏來過電話,知道我跟汪天在一起,很開心。期間,也不乏汪天總想對我性騷擾,我當然誓死不從,連我信基督教,不允許婚前性行為的理由都編出來了,他悻悻的沒有得逞。

回到學校,生平第一次體會人言可畏。在校園內的BBS里,海量的帖子,標題五花八門。如:富二代俘獲白富美,藝術女小三上位成功,勾俊男十八招攻略......配圖無疑是當日照片,有的照片角度驚奇,有一張我跟汪天像打架,還有一張像在忘乎所以地擁吻,沒法不感嘆攝影師們高超的水平。我快速的瀏覽着,有一個貼子讓我放慢了拿鼠標的手,貼子標題用的紅色大號字體:夏塔必死!很有震撼力,很血腥,我着實被嚇了一跳,下面的配圖是我的一張寸照,紅色的大叉打在臉上,說不出的殘忍。瀏覽了下下面的回復,有謾罵樓主的,有看熱鬧的,我冷哼了下,關了電腦。

持續做了一個月的校園頭條,終於來了一件更猛的事件——中文系宿舍八女生集體退學。事發寢室就是我們對面的宿舍,原來,事發當晚宿舍幾個女生招筆仙,其中有一個女生不想參與,窩在自己的上鋪看書,12點多的時候突然上鋪那女生一聲慘叫,表情陰邪的看着下面,命令女生們邊拍手邊唱歌,不唱就死,宿舍里跟她關係不好的一個女生罵了她幾句,瞬間倒地,口吐白沫,於是這幫姑娘拍着手唱了一晚的歌。英勇導員第二天營救才沒有傷亡慘重,但是也有三人至今神志不清,已被送入精神病院。幾個女生是由於嗑藥產生了幻覺,這是學校的官方說法。老黑則告訴我,這幾個女生招筆仙玩,無意觸碰了咒語,招了個大靈體,靈體正有要事去辦,被咒語纏住,所以報復了她們。老黑跟我說完,我倆異口同聲說:“跟咱沒關係!”

汪天幾乎天天來看我,每次都雞飛狗跳,就怕別人不知道,有的時候十來輛太子摩托,有時候敞篷跑車,鮮花蛋糕,我警告他很多次,如果再這麼能得瑟,真得重新考慮!這跟農村暴發戶一樣!土鱉的了得!在我的強烈抗議下,汪天收斂了,他知道自己的舉動挺噁心的,說只是為了造聲勢。我碰見過幾次於畫,每次都笑着點點頭,倒是讓我覺得選擇汪天是正確的,畢竟汪天喜歡我比他執着,於畫連競爭一下的行動都沒有,可想我在他心裏的地位,我是打死也不相信把愛埋在心裏這句話的。

11月的北方,已經有了冬天的影子,銀杏樹樹葉把校園妝點的遍地金黃,我和曹冬冬蹲在地上挑撿着漂亮的葉子,有時候還搶起來。

汪天下午來電話,說是要跟他爸爸去一趟深圳,談一宗生意,估計一個月才能回來,走得急,來不及過來看我,告訴我有事給他兄弟們打電話。

掛了汪天的電話,馬老師的電話打進來,讓我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夏塔,後年五月份有一個畫展,是我市跟德國的一個藝術館聯合舉辦的,我為了推出咱們學校,做了很多的工作,如果評選入圍會有機會進軍國際藝術展。”馬老師直入主題。

“您不會是想讓我參加畫展吧?”我有點受寵若驚。

“沒錯,這次畫展你和於畫很有希望入圍。回去后做好作品立意,掌握住現代藝術的規律,你會跟很多成年藝術家競爭,劣勢是閱歷少,對生活和生命的領悟不透徹,所以這段時間要多思考,你的技法沒問題,重點是要贏在對觀者的觸動,心靈深處最震撼的觸動。還有一年半的時間,還算充裕,好好準備。”說著遞給我一堆材料,都是關於現代藝術的打印稿,一看就是經過細心整理的。

進入大學就有這樣的機會,無法不感謝愛裝逼的伯樂馬老師,向他保證絕不讓他失望。

抱着一堆材料往宿舍走,回想着馬老師的話。生命和愛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它雖然常見但最能打動人,尼亞達西的經歷會不會觸動很多人的心靈,那個已死的靈魂依然愛的熾熱。

正事等等再說,總算暫時擺脫汪天這個纏人精了,可得墮落墮落去!放下材料迫不及待的約上方鈺晶、強子、曹冬冬晚上出去嗨皮,先游泳,后吃飯再唱歌,俗人一條龍,真快樂!

學校的游泳館人聲鼎沸,這項健康又能保持好身材的運動很熱門,同學們趨之若鶩。曹冬冬不會游泳,強子自薦當她的老師,我和方鈺晶樂得自在,游到深水區玩耍。

“你跟汪天進展的怎麼樣?我看他天天來找你,好到什麼地步了?”方鈺晶不懷好意的笑着問我。

“剛算接納他,能到什麼地步,拉拉小手,拍拍肩膀。”我無聊的回她。

“我可聽說大二外語系的齊茂然跟他可有點淵源啊,據說他倆好過一段,前段時間你們天天上頭條,她可是表現的很癲狂。”方鈺晶八卦的提醒我。

“這個齊茂然我倒是聽說過,高中跟我們是一個學校的,長的不錯,很喜歡汪天,在高中就倒追了好久,但是他倆好沒好過我還真不知道。”我在腦海里搜索着齊茂然這個人。

“反正你注意點她,據說她家裏很有勢力。”

“嗯。”

我倆在深水區玩了一個小時,回到淺水區看到倆仇人還在那撲騰呢,但是氣氛融洽,曹冬冬利落的短髮上掛滿了小水珠,強子牽着她的手,她努力放平身體在水面上飄着,小臉緊張的緋紅,嘴角帶着興奮的笑。我和方鈺晶對視一眼,笑的放浪。看我倆突然出現,曹冬冬趕忙放開強子的手,但是重心不穩,嚇得撲騰了好幾下,強子趕緊上前抱住她。

“哎呀,你說你緊張什麼,這下更親密了吧。”我取笑曹冬冬。

強子忙說:“你真是天生說話就膈應人!冬冬可聰明了,這會兒就能自己飄了,再學一會保證能遊走了。”

“冬冬,噗~”一個小時的時間稱呼都改了,我看到了希望。

“青春的愛情來的迅猛啊~”我添油加醋。

方鈺晶繼續雪上加霜:“無條件,無原由~”

曹冬冬對強子說:“別理她們,她說她自己呢。”

大家調笑着,準備離開。

我的餘光里休息區的躺椅上一直有人往這邊看,回頭一看竟是於畫,我沖他笑了笑,他對我點了下頭。

“你剛看見他?”方鈺晶吃驚的問我。

“是啊。”我傻乎乎的回答。

“瞎了你那逆天的能力了!從咱們進來,到現在,他眼睛就沒離開過你,我覺得你倆的事沒完。”方鈺晶放了一句狠話。

我們四個傻玩兒到半夜,回不去宿舍了,打車回了我家。

依然是強子睡地下,我們仨擠床,只是左琦換成了曹冬冬。

“唉,我現在特別想左琦。”我翻看着手機上我們去雲南的合影。

“誰知道她怎麼考了那麼一所大學,感覺怪怪的。”方鈺晶對左琦沒跟我們考到一起,一直耿耿於懷。

強子說:“聽說她去的城市很特別,白天短的可憐,只有兩小時日照,然後就是漫長的黑夜。”

“對,大家把那叫月城。”方鈺晶結束了這段對話。

不知道善良膽小的左琦在外面會不會受欺負,過的好不好,這段時間我總是無原由的擔心。

大家躺在被窩裏東扯西拉的聊天,汪天來了一條短訊:媳婦兒,乖不乖?有沒有背着我跟小白臉說話,如果不乖,回去就**你!我剛忙完,學到很多,我得多賺錢包養你,不許你出去上班,讓別的傻男人惦記,就乖乖在家給我生孩子,生完一個又一個。愛你的老公:天。

方鈺晶搶過去看,還朗讀了,大家笑的岔氣又取笑了我半天。

我躺在床上想着汪天和他的家世,抬頭看看臨時家裏破舊的傢具,以及媽媽掛在我這屋那身簡樸的衣服,忽然覺得一直追求的平凡有些可笑。大家會不會認為夏塔在高攀?汪天的親朋好友會不會看不起我?看來這次我真的要有點作為了,不能給別人侮辱我的機會。

回想家裏曾經也輝煌過。爸爸辦木器廠,因為誠實有信譽,廠子辦的很紅火,賺了不少錢,但由於一次投產的失誤,工廠的營利每況愈下,最後宣佈破產,準備買城西別墅和我出國深造的錢也搭進去做了員工的遣散費。

幸好,媽媽是個賢惠的女人並懂得未雨綢繆,攢了一些應急錢,給爸爸在郊區包了兩座山,現在他們雇傭了很多農民種果樹和觀賞核桃,媽媽成功的緩解了家裏的經濟危機。像她這種享的了福又吃的了苦的女人值得男人對她好,好一輩子。爸爸常對媽媽說:“我會東山再起,絕不讓你跟我受苦。”我現在也想說,我也準備發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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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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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汪天“出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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