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運籌帷幄
蘇子衿被這一鬧,的心情總算好了不少,“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一會兒帶你過去看看。”
年懿將信將疑。
少頃,香蘭便將吃食端了上來,比不得京中的細米白面,卻也是扶搖山中最好的。
見年懿這般妝容,香蘭以為是京中公子,“年小公子,若是吃不習慣,還請與我細說。”
年懿連忙搖頭,“香蘭姐姐,習慣的。”
他與姐姐什麼苦沒吃過?這已經是極好的了。
蘇子衿亦是喜笑顏開,“快吃,一會兒就帶你過去。”
她扶搖山還是有讀書人的。
“香蘭,一會兒你將軍師的房間收拾收拾,阿懿日後便住哪兒吧。”
那處兒離他們近些,也方便照顧,況且如今軍師已是兵部侍郎,還有官邸,想來日後也不會回到這扶搖山了。
這般一想,神色便是有了幾分低迷。
香蘭動作向來利索,待三人用了膳,一路走過去,香蘭已經收拾好了。
溫靈蘊的小屋通體泛着書生之氣,一屋子的書畫,雖不是名家巨做,卻也格外的賞心悅目,別具風格。
年懿見狀,倒是對溫靈蘊多了幾分傾佩。
香蘭想着方才收拾時所見的字畫,無一不是不是在傾訴那淡淡相思。
這相思之人是何許人也,結果不言而喻。
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不知那沈公子到底有什麼好的,除卻一副皮囊,還有什麼比得過軍師?
“我將軍師的東西放在了另一個房中,阿懿住在左邊這間屋子吧。”
蘇子衿打開窗戶,指着隔壁的茅草屋,“這是鐵牛的屋子,阿懿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尋鐵牛便是。”
本是打算讓阿懿住在鐵牛屋中的,可是鐵牛是一個糙漢子,屋中又甚是簡陋,倒不如軍師這兒。
雖小了些,卻還有一間屋子空着,況且,軍師屋中有着許多書籍,年懿若是相看也十分方便。
年懿顯然對於此處十分滿意,連連點頭,“恩,多謝寨主。”
對於蘇子衿的稱呼,年懿倒是學的有模有樣的。
蘇子衿卻是有些不悅,“不是說好了喚姐姐嗎?”她沒有親人,如今好不容易送上來個弟弟,她又怎會放過?
年懿心中微暖,“是,姐姐。”
夜色正幽俏,魯家村燈火通明,眾人皆是喜笑顏開。
彼時,寨子北邊的一處小屋之中,林含章站在窗前負手而立,那雙幽暗的眼眸深如寒潭。
身後蘇印之怒火衝天,頭上青筋凸暴,他竟是不知子衿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若非林南柯有心利用子衿,她只怕早已毒發身亡。
“若林南柯說話,只怕這扶搖山他們也遲早會找上門來。”
林含章又如何不知這個道理?
“眼下只有這扶搖山是暫時安全的,需得抓緊時間。”
在趙氏找上門來之前徹底洗涮蘇家冤屈,方可保住子衿。
蘇印之點頭,“恩。”
“此去瀛洲你勢必小心謹慎。”他總覺得瀛洲疫病頗有蹊蹺。
“你且放心便是。”
為了子衿,為了蘇家,他也會好好活着。
翌日一早,兩人便分道揚鑣,一人前往京城,一人前往瀛洲。
榮祿客棧。
一風華絕代,氣度非凡的男子站在門口,青色錦衣裹身,頭戴白玉簪,上刻空谷幽蘭,腰墜葫蘆青弦玉。
曲流添霧靄,空谷見幽蘭。素衣謙君子,清雅遠塵喧。
小二忙是上前,生怕驚了這俗中仙人,“小人見過薛大人。”
薛意之凝神注視着蘇子衿所住的屋子,“蘇公子可在?”
小二微微一愣,“大人,蘇公子早已退房,說是回老家了。”
聞言,薛意之面色一僵,也顧不上風雅,疾步踹開房門,屋中已然是空空如也。
面上陰寒一片,小二又何曾見過這般架勢?
“大人?”
薛意之心亂如絞,揉着發疼的眉心,“她可有說去了何處?”
小二搖頭,“不曾。”
薛意之心中鬱氣上涌,這人好不容易找到,怎麼就這樣消失了?
心情頹然的走出客棧,衿兒,你去哪兒了?
“大人,且慢。”薛意之茫然回首。
小二咬牙道:“與蘇公子住在一起的還有林大人,頭戴面具,此人或許知曉蘇公子去了何妨。”
言罷,薛意之眉頭緊皺,林大人?頭戴面露?
錦衣衛首領林含章。
他與衿兒是什麼關係?
林含章?
想着這幾日查看的捲軸,竟是沒有關於這錦衣衛首領林含章的。
這人到底是誰?
思及此,忙是衝著小二拱手道:“多謝。”
旋即轉身大步離去。
林含章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他除非他自己出現,否則難如登天。
衿兒怎麼會與他有交集?
彼時,沈懷瑾對軍餉之事頭疼不已。
不料溫靈蘊卻是突然找上門來,猛然想起蘇印之所說,眼眸不由一暗。
兩人在浪子館會面。
此時的浪子館已經是空無一人,館中的姑娘走的走散的散,大部分都去投奔了那醉花樓。
溫靈蘊坐於大堂,身前擺着棋盤,手中執白玉棋,身旁茶香了了,竟是為這風月之地添了幾分書香之氣。
不得不承認,溫靈蘊容貌亦是個中翹楚,毫不遜色於他。
只是回想那日的爭鋒相對,便是對這人沒有絲毫好感。
卻不得不否認,這人若是能為他所用,必是一大助力。
“聽聞恭親王驚才艷艷,運籌帷幄,不知可否與在下博弈一場?”
沈懷瑾昂首闊步於其對面落座,沒有開口說話,卻執起黑子落下。
溫靈蘊面帶笑意,卻不難讓人感到其中的疏離。
“聽聞北大營中莫名其妙多了一批軍餉,讓王爺頭疼不已?”
沈懷瑾挑眉,顯然是沒有想到溫靈蘊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事兒。
溫靈蘊乃是兵部侍郎,想要查出這事兒自是不必費心。
“溫大人何意?”
沈懷瑾心中自然希望得溫靈蘊相助,可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
溫靈蘊淡漠不語,待手中棋子落下,這才開口道:“不知在下可否與王爺同行?”
瀛洲是他的故鄉,父親也命喪在此,瀛洲疫病甚是蹊蹺,他定要去瞧瞧。
雖說瀛洲有些許故人,不過如今事隔經年,也不知能否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