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錢道士
林平聽的怔怔出神,兩相對比了一番,如此相似的病情看來還是要過去看一看,如果真是一樣的,就容易找到將那個孩子和張瀲夕關聯到一起的線索了。
“謝謝幾位大哥。”林平客氣的對幾位中年人笑笑回到許傑和於成身邊。
“於成,剛才他們說的齊老三你知道嗎?”林平問道。
這時候周阿姨端着菜過來,聽到林平提起齊老三,興緻勃勃的接過話茬:“你說齊老三啊?也住在村頭,離這就兩分鐘路,你出門往右拐兩步,有條小路走進去看到門前種着棵槐樹的就是了。”
周阿姨說完將菜放到桌子上,又轉身進了廚房,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是覺得那個孩子的病和張瀲夕的病有關?”許傑剛才見林平出去和外面人閑聊,也細心聽了聽。
“很有可能,病況十分相似。我剛開始對張瀲夕的判斷也是風邪入體,所以我想去看看。如果兩人病真的是一樣的話,或許能找到一點線索。”林平解釋說。
“可我們這麼冒冒然的去,人家也不會讓我們看呀?”於成問道。
林平突然一臉怪異的神情看着許傑,嘴角帶着一絲詭笑。
許傑被夜天看得頭皮發麻,咂咂嘴:“就知道沒好事。”
小飯館的客人不多,三菜一湯很快就上齊了,因為惦記着要去看齊家的孩子,三個人隨便扒拉了兩口,就結了賬。
按照周阿姨指的方向,出了小飯館右拐,是一條很窄的田埂,剛好能容的下一個人走。
小心翼翼的過了田埂,又往前走了百來米,遠遠就看到了周阿姨說的屋前種着槐樹的人家。
兩層的小樓房,從外面看就是個簡單的毛坯房,連大白都沒刷,水泥還裸露在外面,兩側的紅磚都能看得見。
門前的大槐樹長勢茂盛,鬱鬱蔥蔥的樹冠倒垂接地,將齊家的門前都給遮住了,止能看到粗壯褐黑色的掀起了無數龜裂斑駁樹皮的樹榦,地上落滿嫩白色的槐花,遠遠的就能聞到槐樹的清香,還帶着一絲絲甜味。
“老許、於成,按照我們剛才在小飯館裏商量好的說,等下別掉鏈子了。”林平再次叮囑。
“放心吧,這事還不簡單嗎。”許傑拍着胸脯保證道,從挎包里翻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配上稜角分明的臉型,眼神中不時透露出的深邃氣質,看上去倒有幾分老學究高人的樣子。
走進齊家的小二樓附近,聽到前面槐樹下似乎有人在念叨着什麼。
“這棵槐樹呀,要給砍了。你家孩子是風邪入體缺少陽氣,而槐樹屬陰喜陽,擋住了你家孩子吸收陽氣,所以這麼長時間都還不見好轉。可是槐樹又關係到風水,砍完還要做法將被吸走的陽氣度回到你家,所以不能隨便砍,不能隨便賣。回頭我找兩個人來砍樹,等我施法完了,我找專人賣給他們,賣樹的錢還是你們的。”
在齊家的大槐樹下面,一個穿着黑色道袍的中年人,左手拿着符紙,右手持着羅盤,低着腦袋跨着八字步圍着大槐樹不停打量。林平等人走進才看清這個道士的模樣,個子不高一米七的樣子,眉毛很淡眼睛也不大,相貌端正,倒是一對招風耳惹人注目,臉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和神情,卻又讓人覺得十分親和平易近人。
“這個錢道士有點道行。”許傑做古玩這塊接觸的人多,看得人也多而且賊准,這一點林平都不能不服。
“可我怎麼覺得他像是一個騙子?這不是在忽悠人家的槐樹嗎?我看這大槐樹樹得有百來年了吧,你看樹上的疤痕皺的。”剛才的那道士的話一言不差的落在林平耳中。
“那我們還按照之前商量的來嗎?”於成問道。
“照舊。”林平說完就站到許傑後面:“過去吧。”
許傑在前面,於成和林平跟在後面往齊家走。
村子裏人本來就不多,基本都能認識叫得上名字。這時突然看到有三個陌生人過來,齊家門口站着的中年人立馬將目光轉向這邊,奇怪的看着林平三人。道士手腳上的動作也停下來,朝這邊看來。
中年人朝林平這邊走了兩步,打量了幾眼,最後把目光停在於成身上:“你們找誰——你,你是不是張老闆家的那位秘書啊?張老闆回來了嗎?”
呵,於成還成了村子裏的知名人物了,這也是沾了張青山的光。
“你好你好你好。”於成人情的上前握住中年人的手:“對,我叫於成,是張總的秘書。張總過幾天才回來,這不是讓我提前過來安排嘛。你是齊家老三吧?”
“這還記得呢。”中年人還挺高興被大老闆的秘書記得:“我叫齊建林,於秘書,你給張老闆安排什麼事?來我這是要我過去幫忙的嗎,那你儘管說,張老闆的事情就是村子裏的事情。”
“呵呵,是這樣的。”於成將許傑拉過來:“這不是剛回來就聽說你家孩子生病了嗎?剛好這次過來,張總的私人醫生也一道來了,這位是許傑許醫生,人家是從北京大醫院裏被張總高薪聘請的。許醫生聽說你家孩子生病了,都說醫者父母心,這不過來給你家孩子看看嗎?”
“北京的呀?”齊建林眼睛都瞪圓了,像是見到了活佛一樣,不停的對許傑鞠躬:“許醫生救救我家孩子呀,這孩子也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都兩年了也不見好。”
什麼省里的、市裏的大醫院?再牛氣還能比北京的醫生好了?那可是首都呀,那裏的醫生不說一個頂十個,頂個七八個還是可以的。
農村裏的人就迷信一個“大”字,越是大城市、大地方的,那就是最好的。。
“好好好,先帶我去看看,看過之後才能確定病情。”許傑輕聲細語,倒確實像是那麼回事。
齊建林開心的滿臉笑容,將林平三人往裏屋引,連門外的錢道士都是遺忘了。經過多年的科學普及,以及“建國后不準成精”的指導方針,人們對神鬼邪說都是半信半疑的,有醫生當然選擇相信醫生,更何況還是“大”北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