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自鐵面的特殊照顧 上
甄西和肖應現在烈日下扎着馬步,汗水早已浸透衣裳,但他們卻紋絲不動。
經過獵殺遊戲的篩選,從開始的十六個孩子變成了他們倆。
雖然活着,卻如同在地獄般,每天都有高強度的訓練在等着他們,他們不敢懈怠,也不能!
他們的師父,雲時雲閣主,堪稱世界上最殘酷最冷血的師父!他從來不苟言笑,也不管他們弱小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住如此高強度的訓練,每天如是。
馬步扎到下午,甄西再也扛不住倒了下來,不管了,即使天塌下來,她也要躺這麼一會兒。
“你們這個年紀,已經錯過了最好習武的時候,你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現實往往不會如你的意,雲時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揮下來,又一次抽在了甄西的背上,再一次皮開肉綻,舊傷加新傷,背上已經有好幾條鞭傷了,每次被罰之後,也只是在晚上草草的擦點藥膏就了事了,葯不是什麼上等葯,癒合沒那麼快。
甄西覺得自己簡直生不如死,一旁的肖應看着被罰的甄西欲言又止,他想幫忙,卻又不敢,在這裏誰也不敢質疑他們,更不敢與之對抗。
這一鞭子下來倒是讓她清醒了不少,她艱難的爬起來,繼續扎馬步。汗水順着背留下,一滴滴流過傷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即使這樣,依舊是連吭一聲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來自身體上和心理上的摧殘,讓甄西一度懷疑人生,活得如此艱難,為何要活着?
或許,是因為她不甘心,她如何能甘心?好不容易有了二次生命,怎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呢?只要還有一絲意識,她都會努力的、堅強的活着。
一天的訓練終於在黃昏結束了,甄西馱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拿出新月閣藥房領的藥膏趴在床上,卸去衣物,艱難又仔細地擦着。
在這裏,每天高強度的訓練不說,就連受傷時幫忙擦藥的人都沒有,實在是太心酸了。
木窗被夏夜的風吹過,發出一聲聲“吱呀”,窗邊掠過一個影子,速度快得讓人無法分辨這究竟是人是鬼。
當這抹影子在床邊落定,甄西依然毫無察覺,殊不知,這月滿樓樓主正站在她的身後,定定地看着她。
他只是想來看看這個有着特殊身份的人習得如何了。
卻不想竟看到床上這個嬌小卻不柔弱的人兒艱難的擦着藥膏的模樣,和那縱橫在背上的一條條新舊不一的傷痕,冰冷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敲擊了一下,裂開了一條縫。
他取過甄西放在床尾的衣服將她裹住,一把扛起甄西從窗戶飛身出去,此時的甄西才知自己的房裏竟然還有個人!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早已被扛出了房間。
甄西掙扎了幾下卻於事無補,她只好放棄掙扎,此人沒有殺她說明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只是,她是被他從腰間扛起的,頭朝下,看不到是何人扛着她。
甄西抓着此人的衣物,就着月光,她能模糊的看出衣服的花紋和顏色,有一種熟悉之感,頓時心下一驚!這,不會是那個鐵面人,月滿樓樓主吧?
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扛着她穿梭在月滿樓上空,來到了最隱秘的一處屋宇下。
他將甄西放在房中的木床上,自己隨即又出了門。
甄西看着有些熟悉的房間,和房中那個水池,方才確定這就是鐵面人無疑了。
只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呢?甄西正想着,他又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個玉瓶。
他手拿着裹在甄西身上的衣角,準備掀開之時,被曾西緊緊地拽着。
“你......你要做什麼?”
此時的鐵面人才想起她是個女子,鐵面下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他尷尬的鬆手,將手中的玉瓶往床上一扔,說:“這是上好的金瘡葯。”
甄西不敢相信地看着被扔在床上的玉瓶,再看一眼站在一旁看不到任何錶情的鐵面人,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如此好的葯不要才不要。
她拿起玉瓶,打開瓶塞,將葯塗抹於手中,本想把衣服拿開再擦藥的,想着這裏還有個男的,不太方便,便只能把手伸進衣服里擦拭了。
鐵面看到甄西如此笨拙地擦着傷口,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便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玉瓶,準備幫她抹葯。
還沒等他進一步動作,甄西便一邊伸手回搶一邊惱道:“唉,你給我了還有搶回去的道理啊?”
這麼一抬手,身子一側忽高以至衣服往低處滑落了下來。
甄西尷尬的收手欲把衣服拾起,可衣服另一頭似乎勾住了什麼,她竟扯不動。
甄西順着衣服看去,看到了另一頭也有一隻手拽着,原來不是勾住東西了,而是被鐵面拽着呢!
他用力一拽,一把將衣服拽了過去扔到一邊,並順勢坐在了床邊,將葯抹在手上幫她擦拭傷口。
藥水抹於傷口,一絲冰涼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