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府

第3章 ·李府

小芙這丫頭到真真是個忠心的主,她遵照美人的要求愣是好幾天不讓我下床,讓我好好休養,最後我實在是躺不下去,她才拗不過我,讓我下床走走,也僅限於在房間裏,不過好在,這丫頭實在單純的緊,這幾天我也從她嘴裏套出不少信息來,我也知道了自己是正兒八經的魂穿了,自從知道這個后我便從一個無神論者徹底崩盤了。這具身體的樣子和我長得完全不一樣,從小芙口中得知我現在才豆蔻年華,也就是在十二三歲的樣子,可我看鏡中完全就是個小孩子,聽小芙說連月事都還沒來呢?這讓我一個二十好幾的老阿姨情何以堪。

而且最讓我震驚不已的是,我並沒有架空,而是回到了1400年前的隋末唐初。只是不知如今到底是何年何月?

這身體的父親就是後來歷史上小有名氣的郢州刺史段偃師,嫡親哥哥就是那李世民旗下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段志玄。

段偃師,齊州臨淄人。段志玄父。隋末為太原郡司法書佐,從李淵起兵,官至郢州刺史。子段志玄隨父在太原時,甚為李淵次子李世民所重。而這段志玄早年與父親客居太原,后從高祖起兵,隸屬李世民部下,隨其平定王世充,累升至秦王府右二護軍。玄武門之變時,段志玄拒絕太子李建成的引誘,扶助李世民登上帝位,升任左驍衛大將軍,封樊國公。貞觀年間,段志玄擔任西海道行軍總管,征討吐谷渾,后升任右衛大將軍,改封褒國公,並世襲金州刺史。貞觀十六年(642年),段志玄病逝,追贈揚州都督,謚號忠壯。

沒錯,我到了隋唐時期!

我段靜好,名月,字靜好,名字取自詩經《鄭風.女曰雞鳴》:“琴瑟在御,莫不靜好。”靜好:安靜美好,我記得胡蘭成和張愛玲結婚時,寫下:“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聽小芙說,這是我這具身體的親娘取的。

我阿姐,段靜雅,名蘭,字靜雅。安靜文雅,我是這樣理解的,我這阿姐到也是應了這名字的意思。看來這段偃師的妻子是個才女呢!

但我這親娘在我五歲之時就去世了,我便從小就是靜雅這個姐姐帶大的,她就好比我的母親,儘管掛着嫡女的身份,可這古代的深宅大院裏,沒有了母親就好比成了孤兒。

母親去世後段家就由二娘管理內宅事物了,而這二娘自己又有一兒一女。這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了,好在我那父親大人沒有將她提升為當家主母,不然這日子可就有苦說不清了。不過因為我有個在外謀職的嫡親哥哥和一個幫着管家的阿姐,段靜雅出嫁前這日子不說多好,也還過得去。

聽小芙說我原本是個不愛說話的主,自從兩年前我那啊姐出了嫁,我便更加悶性子了,所以導致我在段府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哎…也是,嘴不甜又是上一任留下的,擱誰也不會待見呀!這段偃師和段玄志又忙,哪兒還顧得上這個悶油瓶呢?怪也只能怪這段靜好自己了。

話說我能來到這李府還是因為我那貼身的小丫頭小竹偷偷跑到李府將我在段府中受到虐待的事告訴阿姐,阿姐心痛如絞,便借口將我接來李府養着,可這還不足半月就出了事。

我問小芙:“那我那貼身小丫頭小竹呢?”

小芙是個直性子的丫頭,當下就氣得不行了,恨的咬牙切齒道:“小姐,你不記得了?小竹已經被二娘給發賣了!”

我震驚不已:“什麼!?”

說著小芙紅了眼,淚水在她杏仁般圓溜的眼中打轉,吸了吸鼻子道:“小姐,你也別太傷心了,小竹她這般善良忠心,定會有上天庇佑。”

我知道她這話是在安慰我,雖然我並沒有見過這小竹,但沖她這般捨身為主的事件上,心裏還是十分欣賞,卻又有着些許愧疚和自責,這就是古時候的社會:沒有自由,沒有選擇權,更加別提民主和民權!

我獃滯的看着鏡中的小女孩,摸了摸瘦黃無半點肉的臉,自語道:“這一切真的不是夢嗎?”

小芙沒有聽清我說的什麼?卻也沒有開口問,皺眉只以為我是在為小竹的事難過。

我轉身拉住小芙的手:“小芙,當今天子是何人?”

小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大隋的天子…是…恭帝…怎麼了嗎?小姐?”

我鬆開小芙,坐回木凳上根據小芙給的這恭帝,應該是隋恭帝楊侑,隋朝最後一位傀儡皇帝,如今我還沒出去,也不知道這天下如今是什麼樣一個局勢。快了,隋也快亡了。

我記得歷史上公元前六百一十八年,也就是武德元年五月,李淵廢黜楊侑,稱帝,改國號為唐,封李建成為太子,李元吉為齊王,李世民為秦王。

我心中一驚抬起頭看着小芙,有些緊張的問道:“小芙,如今這李府,可…可是李公,李淵府邸,他可有一子名李世民?”

小芙有些迷惑不解:“那是二公子,小姐,你是記起什麼了嗎?”

我猶如五雷轟頂,怎麼會?這…這可怎麼辦?為什麼不直接讓我穿到盛世的唐朝要讓我穿到這亂世中!就算讓我穿到楊貴妃那一代也好呀!我也可以目睹目睹這四大美人之一的真容。

“那…那我阿姐是?”

“哦,夫人是李府大公子的側夫人。”

李府大公子,那不就是李建成!李建成,小字毗沙門。唐朝開國太子,唐高祖李淵長子,唐太宗李世民大哥。我記得歷史上他可是被他弟弟李世民親手射殺的,就在那場歷史上有名的繼位之爭中—玄武門事變

一時間,我不知道用怎樣的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以前總覺得這些事只不過是書上的文字而已,如今自己進入了這歷史的鴻溝和那些只不過是名字的歷史人物變得如此真實。就好比你做了一個夢,夢裏你夢見自己中了大獎,夢醒后發現自己真的中獎了!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接下來的好幾我都渾渾噩噩地度過,想了很多東西,做了很多推斷和分析,最終決定“我要回去!一定要找到方法找回!也許現在的我正在醫院躺着,等我魂人歸一!”

我從竹椅上站起來,表情異常堅定:“沒錯!我先找出來到這裏的原因,就這樣決定了!”

小芙拿着食盒正走到門口,就見自家小姐一臉賊笑的看着自己,心裏不由發毛,趕緊低頭躲開自家小姐犀利的眼神,將小姐吩咐去廚房拿的零嘴放到桌上。

我看着小芙,從這幾天和這丫頭的相處來看,小丫頭屬於那種喜歡吃又八卦那種,但忠心人也很單純,我從她口中可掏出不少八卦秘密來。

我走到桌前,看了看小芙拿回來的零嘴,有各種各樣的蜜餞和糕點看着一盤透綠透綠的糕點,皺眉:“這是什麼?”

小芙看了看,笑着說道:“這是菉豆糕,只是加了些江米,吃起來軟糯香甜,可好吃了!”

我看了看那盤糕點,原來就是加了糯米的綠豆糕,難怪看上去透綠。我看這小丫頭似乎很喜歡,說得都流口水了。既然如此…我心生一計,伸手拿了一塊給她,她也不推脫地接了過去。

看來真的喜歡,我笑了笑,有些明知故問:“喜歡吃?”

小芙被我這麼一問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卻因為吃貨的本能點了點頭。

我也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咬了一口,還不賴,綠豆的清香和糯米軟糯的口感,有點像麻薯的口感。

小芙看了看我,也將我給她那塊放進嘴裏小口的吃起來,見她那般捨不得又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想笑,不過我故作鎮定的坐直身子對她說到:“吃吧!這還有不用這般不舍,你喜歡這盤全給你。”

只見小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盤綠豆糕,眼中泛光,但很快就被她抑制了下去,立馬回道:“小姐,不用了,還是小姐自己留着。以前在段府,東西都被二娘管着,除了每逢佳節,小姐也是不常吃得的。如今已經給了小芙一塊了,小芙不敢再多要了去。”

這丫頭還真是…我笑了笑:“小芙,我不太喜歡吃這種甜食的,而且現在不是在李府,有阿姐照顧嗎?以後也不會少得了這些東西。以前雖然二娘管着吃不到,不過我也不稀罕。”

小芙聽了一臉驚訝卻又不解的看着我“小姐你喜歡吃甜食,可我記得以前小姐最喜歡吃了,每到佳節小姐就會帶着小…”說著她突然閉上了嘴,怕是提到了以為會讓我傷心的人了,我笑了笑,這丫頭還真是單純得可愛。

“沒事,也許是這次受傷醒來后口味也變了。”

小芙想了想,點頭道:“有可能,不光是小姐的口味變了,連性子也變了好多。”

我笑了笑不語,我將綠豆糕推到她面前:“吃吧!”

她看了看,最終還是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很好吃了我的東西就好問話了“小芙,我問你個事,我到底是為何昏迷不醒的?”

只見正吃着綠豆糕的小芙猛地咳嗽起來:“咳咳…”

我趕緊為她倒了杯茶,她接過茶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我一邊幫她順扶着後背一邊道:“你慢點吃。”

等緩過勁來,小芙抬起被憋的粉嘟嘟的臉,睜着一雙杏仁般的眼看着我,咬了咬唇猶豫着說道:“小姐,你…這…這小芙不能告訴你…”

我想應該是段靜雅吩咐過她不能告訴我這件事,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我看着她笑了笑道:“小芙,你不用告訴我,我們來玩個遊戲,我問你答,如果我說對了你就點點頭,但這事不可以告訴阿姐,可好?這樣你也不算違背了阿姐的吩咐。”

小芙一臉驚訝的看着我,圓溜的杏仁眼轉了轉想了一會兒,憂鬱地點了點頭回道:“好,小姐你問吧!”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我不由發笑,只是轉瞬我便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看着小芙問道:“我不是自己受的傷,對嗎?”

小芙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接着問道:“是有人害我,而此人是個不好惹或是說我們惹不起的主?”

小芙震驚不已間又點了點頭,我陷入沉思:現在是隋朝還未滅亡,我這身體的父親大人也只是一個小官,所以我的傷不至於是政治因素。如果是段家那位二娘?不對!李家比段家的官位可高太多了,段家二娘的手不可能伸進李府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李家后宅的戰爭?也不對,我和李家人壓根沒有什麼交集,要說唯一的連繫就是段靜雅…!

那這就難說了,話說段靜雅怎麼會嫁給李建成,歷史上並沒有她這號人物的記錄呀!李建成的夫人,除了他原配夫人的資料。李建成的原配夫人?好像叫鄭觀音來着,當初記住她名字就因為她名字中觀音二字。

突然間一種可能性閃過我腦海…

不對,我看向小芙,她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笑了,開口問道:“小芙你告訴我,這事是不是和正夫人有關?”

小芙猛然抬起頭來,看着我緊咬着下唇猶豫着先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這傻丫頭,看來沒錯了,這段靜雅這裏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我笑了笑,既然上天讓我來到這裏,我雖不像小說和電視劇里那般有金手指,但至少在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小姐你說什麼?”

我轉頭看向小芙,無比天真地笑了笑:“沒事,小芙,今天我問的這些你千萬不要告訴阿姐知道了,阿姐知道又該擔心了。”

見小芙一個勁地點頭,我低下頭假裝自責的口吻接著說:“我已經長大了,不想阿姐在為我操心了。”

小芙聽着紅了眼眶,點頭應道:“小姐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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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相思,花自飄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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