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咖啡中的記憶

張躍軍每天的任務就是接送這個路曉蓮大小姐上學放學。除了這些，其他時間，張躍軍都是自由的。

下午，張躍軍把路曉蓮送到學校之後，自己開着奧迪a6四處閑逛，經過一家咖啡廳的時候，張躍軍把車停住了。

看着上島咖啡廳的紅色大牌匾，張躍軍觸景生情。這家上島咖啡是全陵南市第一家咖啡廳，也是張躍軍第一次和女孩約會的地方。

張躍軍清楚的記得，高一那年的平安夜，他親手包了一個五十多層彩色軟紙的平安果送給薛舒瑤。

平安果里，還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約會的時間和地點。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聖誕節的晚上，天公作美，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鵝毛大雪很快把小小的陵南城裝點的銀裝素裹，多了幾分聖誕節的味道。

張躍軍穿着一身有點黃的棉大衣，站在上島咖啡店門口，風雪之中，他一個獨立街頭，雙手捧着一束玫瑰花等着薛舒瑤出現。

這束鮮花是他節省了兩個星期的早飯錢買的，所以格外的珍貴。

暗紅的玫瑰花瓣上沾滿了純白色的積雪，暗紅與純白搭配在一起的顏色，顯得更加高貴，更加柔美。

遠處，一輛出租車踏雪而至，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穿着紫色羽絨服的漂亮女孩，他就是張躍軍等待的薛舒瑤。

“送給你，聖誕節快樂。”張躍軍顫抖的把玫瑰花送給了薛舒瑤，他之所以顫抖，有一半原因是被凍得，另一半原因是他緊張的。第一次和女孩約會，張躍軍心跳明顯加快。

倆人進了咖啡廳。當時的薛舒瑤還是個沒有被世俗風氣所沾染的純潔姑娘，她處處為著張躍軍着想。知道張躍軍家裏情況困難，來上島喝咖啡，會讓張躍軍承受不少經濟壓力，所以，薛舒瑤很懂事的點了最便宜的咖啡。

香濃的咖啡冒着熱騰騰的煙霧，窗外，橘黃色的路燈清楚的照射着鵝毛大雪墜落的過程。

在這樣的氛圍里，張躍軍第一次鼓起勇氣說出了：“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當張躍軍說完之後薛舒瑤把頭地下，悶不作聲。時間彷彿在此刻定格了，唯有咖啡中的濃香，讓張躍軍覺得，這一切都是現實的。

喝完了咖啡，張躍軍送薛舒瑤回家，倆人在白雪中，一路前行。橘黃色的燈光，白色的路面，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

倆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低着頭往前走，直到快走到薛舒瑤家門口的時候。張躍軍再一次鼓起勇氣，拉住了薛舒瑤的手。雖然倆人都戴着手套，但是張躍軍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薛舒瑤手心的溫度。

薛舒瑤沒有任何反抗，就讓張躍軍這樣拉着自己的手，倆人在風雪之中，手拉着手，一起往家走，而且倆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倆人的感情，也越來越親。

到了薛舒瑤家門口，薛舒瑤終於抬起頭，一雙有神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張躍軍。用手輕輕的拍打張躍軍棉大衣上面的積雪。

“我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路上小心。”薛舒瑤說道。

“舒瑤……你……你還沒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

“做我女朋友，我想和你在一起！”張躍軍說這句話，鼓起了很足的勇氣。

薛舒瑤的臉一下子又紅了，但是，她這次沒有低頭，只是在點頭。點都，就是答應了！

張躍軍當時激動的像個小孩子，一下子抱住了薛舒瑤的身體，薛舒瑤把頭埋在張躍軍的懷裏，臉頰緊緊貼着這身黃的棉大衣。

當時她沒有覺得這棉衣有多土，他們都沉寂在初戀的溫存里。

“躍軍，明天來接我。”

“恩，以後我天天都回來接你上學，送你回家！”

……

後面的車鳴笛聲，把張躍軍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把奧迪從路邊停好。再一次走進這家上島咖啡廳。

這是張躍軍第二次來這裏。雖然他現在已經是月薪五萬的主兒，但是他仍舊選擇了最便宜的維也納咖啡，只需要22塊錢。

喝了一口，有點燙，但還是當年的那個味道，苦澀中帶着一絲香甜。

還是坐在當年和薛舒瑤約會的那個位置，看着窗外。春意盎然，街道兩旁的樹木早已鬱鬱蔥蔥。

雖然沒有高一聖誕節那個晚上的大雪紛飛，但是此情此景，和當年的區別也不是很大，只不過，張躍軍身前，在沒有哪個讓他第一次心潮悸動的女孩了。

此物還在，此景還存，只是當年和他共處此物此景的那個伴兒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正坐着，張躍軍的手機響了。這是他前些日子新買的諾基亞平板手機。電話是常洪瑞打來了。

他這幾個兄弟，都是晚上的時候去兄弟酒吧看場子，白天的時候都是徹頭徹尾的無業游民，所以沒事就找張躍軍去大學城看美女。

陵南市的北郊，有一個大學城，裏面上百所高等學府院校，等於是一個大學社區，而且這個社區的規模和人數相當於一個重鎮。裏面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是學生，百分之十的是老師，還有百分之十的是校工以及在那裏開商鋪的商人們。

“軍哥，我跟高楓還有陳真他們都在大學城呢，你趕緊過來。今天是陵南藝術大學模特系的學生舉辦對外開放的模特走秀大賽，都是***長腿美女，你趕緊來啊，別錯過了！”

常洪瑞說著，電話裏面還有高峰、二狗和陳真的零星話語：“軍哥，趕緊來啊，都是美女，穿的特少，保你眼福啊！”

常洪瑞、高楓。二狗和陳真這四個傢伙除了晚上在酒吧看場子，其他時候，就是在外面閑逛，這半年來在社會上的磨練讓這幾個孩子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不少痞子氣。越來越像流氓。

他們每月拿着四五千的收入，相當滿足，既能補貼家裏，自己又能耍的開。每天過着逍遙自在的生活。

而幫他們安排這些工作的李國勇就忙的多。每天跟在路振身邊，而且還要處理興榮集團餐飲部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天到晚忙的不可開交。也就是晚上的時候，能去酒吧輕鬆一下。

相比於常洪瑞他們幾個的輕鬆瀟洒和李國勇的繁忙勞累，張躍軍的生活相對很有規律。每天都有事情做，但是每天的事情都不是那麼繁重。

張躍軍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與其在這裏回憶過去，還不如去大學城找兄弟們瀟洒瀟洒，他剛要答應馬上過去，但是就在這時，他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熟人，非常熟的熟人。

“你們先玩吧，我不去了。”掛了電話，張躍軍在座位上做好，緊緊的盯着剛進來的這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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